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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小时。

  准确来说，她购物只花了十分钟。

  之后的二十分钟，都在陪着钟少纠结出的十几款酸奶。

  陈小姐自觉最近荷包空空，也开始有了点&1dquo;家庭主妇”的派头，不再像当年一派豪气，还真摆出副专业模样，相当之耐心地对比着酸奶碳水化合物跟性价比。

  说不清谁比谁更纠结，倒是都很乐在其中。

  等到抱着几桶汤达人和一堆汽水酸奶重上楼，开了门，煮了开水来泡面，陈昭拔掉一旁手机电源，正准备把它当泡面盖——

  手机忽而震动了两下。

  陈昭动作一顿，转而把它翻了个个儿，验证完指纹，便正见屏幕上头推送微信消息：&1dquo;【冤大头】：还没回来？”

  没办法，她一边划开微信，一边又忍不住嘟囔：&1dquo;&he11ip;&he11ip;宋致宁最近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的？”

  听到宋致宁这个名字，钟绍齐脸色微微一变。

  连声音也不自觉低沉几分，问了句：&1dquo;他说什么了？”

  &1dquo;我看看&he11ip;&he11ip;大概又是什么没营养的唠嗑吧，他风格就这样。”

  陈昭随口应着，又沉默半晌，上下翻动着【冤大头】聊天框。

  晚上八点半，有三条：【&1dquo;你回来了？”&1dquo;什么时候从香港回来疑惑”&1dquo;别久留啊，别忘记我们还约了顿饭讨论我姐婚礼服装的事猪头”】

  就在刚才，又是四条：【&1dquo;明天回不回？别放我鸽子喂”&1dquo;我真有个东西要给你”&1dquo;很重要”&1dquo;还没回来？”】

  陈昭在记忆里搜索了半天。

  &1dquo;哦对，他好像真的约了我从纽约回去以后在上海吃顿饭，说是要跟我谈谈他姐结婚的事。”

  钟绍齐把泡好的方便面推到她面前，&1dquo;结婚？宋笙和江瑜侃之后要办婚礼了？”

  &1dquo;对啊，宋致宁让我给他姐做服设，但是——你看两年前，宋静和那次，”陈昭吸溜口泡面，话说得囫囵又烫嘴，&1dquo;我、我我差点命都丢了，就算他真的很相信我失忆了，我也搞不懂，啧，为什么他非得拖我下水。”

  三言两句就听懂了个中玄妙的钟少，细微地抽了抽嘴角，&1dquo;&he11ip;&he11ip;”

  只能说，聪慧如陈昭，在面对除了钟绍齐以外的男性时，还是有点粗神经。

  想不出个究竟，也觉得越想越烦，是故，她没等钟绍齐对此接话，又飞快摆了摆手，&1dquo;算了，不提他了。”

  顺手，还在微信上回复了一句：【不清楚，家里有点事，应该暂时不回去。】

  反正结束了纽约的工作，如果不接宋笙的婚礼，她之后空出一大段闲暇时间。陈正德的事没完全落实，总不能全交给钟生——她确实还想在这边多留几天。

  得了这个类似于拒绝的回答，那头遂不再回复。

  手机自此被翻了个个儿，盖在桌上。

  她不在意，反倒是钟绍齐的视线在那&1dquo;背过身”的手机上静静一顿。

  好半晌，方才在陈昭的提醒下回过神来，安心对付自己碗里泡面——

  一碗半，快装不下的泡面。

  五分钟前，陈昭同学及时醒悟吃夜宵会胖的问题，分了大半碗到&1dquo;永远吃不胖”的钟先生碗里。

  他不爱吃，但跟她吃，也就没那么讨厌。

  &1dquo;对了，我还没问，”吃了两口泡面，难得安静了两秒，陈昭复又抬起头来，提起险些被忘在脑后的正事，&1dquo;窃听器的事&he11ip;&he11ip;怎么解决的？”

  钟绍齐算准她会问，自然不吝同她如实相告。

  &1dquo;暂时还不算全解决了。虽然我也怀疑过洛一珩，但是技术人员说，监听源不在纽约，在上海，现在还在追踪信号，没有具体消息。”

  顿了顿，他又补充：&1dquo;别有什么压力，其实被窃听到，影响也不是很大。我到现在还不对外公布身份，并不全是因为怕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更多是因为，要找个适当的时机，以免影响股民对钟氏的信心。”

  现在钟老爷子病重，&1dquo;少主”远在纽约，还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如果太早出面，坊间难免不会怀疑他是回来夺权，甚至于因此干涉影响整个钟氏的运作。

  香港股民身经百战，投机尤其出众，听到这样的风声，很有可能大抛钟氏股票，影响后续&1dquo;战局”。

  而现在，对方的窃听源正被追查，也有忌惮，显然不会太早利用这份&1dquo;武器”。

  他还有时间，有耐心，揪出来对方意欲何为。

  &1dquo;&he11ip;&he11ip;”

  陈昭虽然听不懂其间的弯弯绕绕，倒也讷讷点头。

  老天保佑——她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除了，除了窃听到钟生和自己在一起之外，千万别听到那天晚上&he11ip;&he11ip;

  明明当时在公寓进门的时候安检仪都没反应的！

  &1dquo;咳，”她蓦地轻咳两声，声如蚊蝇，问了句，&1dquo;话说，我其实一直想问，那个、如果衣服脱了，能、能窃听到吗&he11ip;&he11ip;”

  钟绍齐：&1dquo;&he11ip;&he11ip;”

  成，看这瞬间脸红的程度，这是想到一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