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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許少您息怒……我剛才的確是有事耽誤了，您大人有大量……」負責人冒了一身的冷汗，躲也不敢躲，一個勁道歉。

「煙。」許沐懶得跟他多說，伸出手。難為他也沒用，一個負責人而已。

負責人立馬掏出煙遞過去，旁邊有人給他點上。旁邊的醫生急得要死又不敢進，今天人要是真死他們這裡了，許沐會不會有事他們不知道，但他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許沐抽完半支就覺得挺沒意思的，於是轉身坐到樓道的凳子上，「你們進吧。」就算真死了也沒什麼意思。

他用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後背，拿出手機給大哥打電話：「喂，哥哥？有人今天欺負我了……」語調又軟又委屈，完全聽不出來剛才滿身戾氣的勁。

「被誰欺負了？受傷了沒？」大哥一下子著急了。

「不認識……他們罵我，我就打了他們，我沒受傷。」許沐嘟囔道，「他們也沒死……大概。」

「那就好，那哥現在就去接你，你把定位打開。」

「不了……等會兒我自己回家……」許沐抬眼看向喘著氣出現在樓道口的人，豎起食指放在嘴唇前比了比。

宋北努力平復呼吸，大步走過來跪在他面前用力抱住他的腰。

許沐一邊跟大哥說著「嗯放心吧我一定早回家」一邊用手輕輕擦著宋北額上滲出來的汗。

宋北擋著他的手，自己用手帕擦了，又抓著他的手一下下吻著。

等到許沐掛了電話，垂下眼帶著笑看他：「了還是闖紅燈了？」

「了……沒闖紅燈。」宋北努力攬住他的脖子，「我錯了……但是我忍不住，原諒我好不好？」一聽見何甜給自己打電話說許沐和別人打架了他就急得要發瘋，沒闖紅燈是因為一路上奇蹟般的一個紅燈都沒遇到。

「所以你現在是在跪著認錯？」

「不，腿軟了，讓我跪一會兒吧。」

「大庭廣眾的不嫌丟人？」許沐笑得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不丟人，反正以後求婚的時候也得跪，到時候人更多。」

「雙膝跪地求婚？你這要給我磕頭？」

「三叩九拜你能答應我也做。」宋北就笑著親吻他的下巴。

「……」許沐低著頭看他，眼裡泛起一點水光，「所以為什麼呢？」他低頭看著二十歲的宋北。

因為我知道自己幾乎一無所長，笨拙遲鈍又控制不好自己，所以閃閃發光的你將我供奉在心的時候……總有點不敢置信，不能理解。

宋北眯起眼睛仔細地看著他，抿起的嘴唇有一點弧度：「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

「他們都說一見鍾情的是臉。」

「那全世界的人就都會對你一見鍾情了。」

許沐眨了眨眼睛，有點點害羞，「不要轉移話題。」

「我只是在講實話。」宋北忍不住親親他，「真的，你不知道你有多好……許沐，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愛你的時候我總會患得患失，怕自己不夠有不夠細心，不能給你更多……是你讓我趨於完美。」

「可沒有遇到我的你也會變得完美。」就像上一個宋北。

「那換個說法，是你讓我變得完整。」無論何時何種方式遇見，總能讓我在那一瞬間，找到我靈魂的缺口所在。「我因為愛你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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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還軟嗎？」

「你先起來……」不軟了，但跪麻了。宋北鬆開抱著他的手。

許沐起身，然後一彎腰把人打橫抱起，「走了。」

宋北耳朵一下子紅透了，「你快放我下來……」

「被我抱著嫌丟人？」

「不是……我怕回頭被你哥知道了他要活撕了我……」宋北捂著臉嘆氣，還沒見家長呢，絕對不能讓那個級弟控聽說自己寶貝弟弟抱別人。至於會不會累著許沐這點完全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之前的時候許沐能抱著他半小時不帶停的，差點死過去。

「我哥他脾氣很好的。」許沐就把他放下來了。

「他只對你脾氣好……」就跟我只對你脾氣好一樣。

許沐就伸出一隻胳膊攬著他的腰帶著人走，半拎起來一樣，宋北時常會懷疑許沐看起來也不是那種肌肉精壯的人，為什麼會有這樣恐怖的怪力。

結果出了會所的門他發現何甜還等在他車旁邊，許沐有些意外：「你怎麼還沒走？」

「我今兒不是負責照顧你嘛，你還沒走我怎麼能走？」她還抱著許沐的外套，笑得跟平時一樣灑脫。

「……」許沐就笑了，他鬆開宋北拍拍人的肩膀，「你先回吧，我跟我哥說了得早回家，明天我去找你。」

「好。」

宋北站在原地目送何甜帶著許沐離開，然後轉身回了會所，徑直走到負責人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腳落在茶几上發出很響的聲音：「那幾個孫子是哪家的？」宋大少歪著頭，眼神里迸著火星子。

負責人看著他，心裡發苦說不出話來：「我們這邊也是要保護客人隱私……」

「砰！！」的一下，茶杯貼著負責人的臉側在牆上砸得粉碎，宋北眯了眯眼，緩緩地勾起嘴角：「我他媽的……給你臉了是吧？」

三年不鬧騰，似乎這些人都忘了誰才是當年圈子裡最不能惹的那個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