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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长。”李文武应道,打开水龙头,闷头洗衣服木。
虫害被消灭后,庄户人家还闲不下来,有道是:春锄深,夏锄浅,秋天锄地似刮脸(指早春作物)。
头遍浅,二遍深,三遍四遍下狠心,五、六、七遍莫伤根。
锄地,锄草,在辣的日头下面,也是累死人的活计。
华珺瑶帮不了什么忙,只有变着法的做时令菜,好吃的。
五月槐花香,村子的空气里就弥漫着花香,那种浓郁的芬芳里还带着一股甜味儿,直往你的鼻孔里钻,闻了让人陶醉。往往有些吃不饱的小孩子禁不住花香的诱惑,从树上捋下一把槐花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槐花还是乡亲们难得的副食,槐花和着玉米面,烙饼子、配上葱花、油、盐、辣椒,做成槐花饼。或者蒸窝头,甜丝丝的人人都乐意吃。
华珺瑶总是掺入一点点白面和油,槐花饼做一个咸食,那便是极奢侈的了。
当晚霞的红光将小村裹起,当炊烟透出的馨香在田野上弥漫开来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舒一舒累得酸的身腰,捧起清清河水洗一把脸,扛起农具自豪地向家里走去,质朴爽朗的农家姑娘随手掐一把槐花边走边嗅,还把她们那质朴的短歌和朗朗的笑声撒在朵朵花瓣间。仿佛一天的劳累也随着花香散去。
天黑的晚,吃过晚饭,何秀娥收拾碗筷。华珺瑶则端着一家人的脏衣服去河边洗衣服。
庄成刚端着搪瓷洗脸盆兴冲冲地朝着华珺瑶走过来道,“姑娘,这么巧啊?又碰见你了。”
“碰巧?”华珺瑶站起来,两道柳眉高高挑起,唇角浮现一缕冷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
“是啊!你洗衣服呢?我也洗衣服。”庄成刚说着还把脸盆特地拿到身前,让她看看脸盆里灰扑扑地脏衣服,自己可没撒谎。
“军营不是有自来水?”华珺瑶淡淡地说道。
“呃……”庄成刚眼底闪过一丝狼狈道,“你不知道这军营里的水,大家伙都用,这水龙头里的水小的还不如小孩儿尿的大呢!还不如来河边洗的自在,洗的干净。”
华珺瑶哭笑不得,这编出来的理由,配上他的表情,还真是令人信服。
“那请便吧!我们各洗各的。”华珺瑶一字一句地说道,态度很明确了。
可是有些人就故意装傻充愣,眼前这位蹲下来将肥皂递给她道,“姑娘你看,这是肥皂,这个比皂角好使,你用这个吧!”
华珺瑶深吸一口气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洗完了,这地儿腾给你,你慢慢洗吧!”说着把衣服和棒槌都放进了木盆里,端起来就走。
“哎!同志你别走啊!”庄成刚展开双臂拦着她道。
华珺瑶冷冷地看着他道,“解放军同志,我请问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庄成刚看着她手里没有沾水,干干的衣服,赶紧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怎么好夺了你洗衣服的地方,我走,我去一边洗还不行吗?”这人跑了他还追个什么劲儿啊!
尽管庄成刚如此说,华珺瑶依然端着木盆要走。
“同志,为什么?”庄成刚追上去拦着道。
华珺瑶深吸一口气道,“如果你不怕被指指点点,那我就留下。”
“洗衣服,大家各洗各的谁会说三道四。”庄成刚不解地说道。
“我叫华珺瑶!”
“你肯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庄成刚高兴地说道,砸吧着嘴道,“只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忽然瞳孔剧烈收缩,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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