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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前前后后给魏老板递过三支股票的报告书，两支买进，一支做空，而偏偏它们的走势又都顺从了我的预期后，魏老板就拿着个计算器，一边大笑着把它按得啪啪响，一边就把我归为了永远都对的那一档。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像我这种初生牛犊，其实就两个优点，一是勤勤恳恳，二是不怕退步，因为根本就没有退步的余地。何况，在我们这种抗拒长线，专注于短线交易的公司里，谁要是能百战百胜，谁就真不是人了。对于魏老板给我的大肆褒奖，同事们其实也是见怪不怪的。莉丽小姐告诉我：&ldo;老板这方面做得很体贴，表扬时夸张得不得了，批评时却又很懂得收敛。&rdo;魏老板请全公司吃饭，庆祝那大赚的几笔买卖。饭局中，我坐了上座。巧得很，黎志元给魏老板打来电话。讲过正事后，魏老板得意地对黎志元说：&ldo;你还记得温妮吗？她刚给我大赚了几笔啊，我们正庆功呢。&rdo;显然，黎志元说他要和我讲话，于是，魏老板把手机递给了我。这次，黎志元说话简练得很。他说：&ldo;温妮，等你吃过饭，我们见个面吧。&rdo;我也不啰嗦，说道：&ldo;改天吧。&rdo;不过黎志元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坚持道：&ldo;我去餐厅接你。&rdo;他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魏老板。魏老板小声对我说：&ldo;如果黎志元让你去他的公司，你去不去？&rdo;我讪笑着摇了摇头。我用脚趾想也想得出，我在黎志元眼里，是个女人而已，而并非什么见鬼的分析师，所以相较于去他的公司，他应该更希望带我去他的家。我卖力嚼着嘴里的食物，心想：让社会风气再开放些吧，不然何时才能感化我这种落伍分子？吃过饭，黎志元并没有出现。我在餐厅门口，还产生了一丝犹豫，拿着他的名片心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不过下一秒，我就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了。我没道理给黎志元打电话，我这种荷花，没道理主动往淤泥里栽。但坐在出租车上，我不由自主地忿忿：黎志元这不是耍我吗？人不来了，至少，电话也该来一个啊。黎志元的电话没来，肖言的电话却令我意外的来了。他才说了三个字，我就听出来他喝酒了。他说：&ldo;我难受。&rdo;我的心被揪紧了，非常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问他：&ldo;你喝酒了？&rdo;他说：&ldo;没有，我没有。&rdo;肖言否认，不过我几乎能闻见了他的酒气。这通电话，我们并没有讲什么，除了一些再表面不过的话，诸如你早点休息。我心中怨肖言怨得扎扎实实。如果他不打来这通酒后的电话，也许我会继续忿忿于黎志元的作为。可他这一醉，这一难受，又硬生生地夺走了我的思想。我抱着我疼痛的脑袋，心想：如果你不要我，何必来占有我的思想。黎志元出现了，在我家楼下。我一下出租车，就看见了他。他对我笑，说：&ldo;惊喜吗？&rdo;我哭笑不得，说：&ldo;没有，完全没有。&rdo;黎志元向我走过来，不紧不慢地把我拥进了怀里，又问：&ldo;那这样呢？&rdo;我推开他，哭了：&ldo;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这只被女人宠坏了的猪。&rdo;我这一哭，黎志元手足无措了。他万万想不到，在如今，竟还能有一个女人被他一抱就抱哭了。他语速变得很快：&ldo;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对不起。&rdo;看着黎志元的慌张，我反而有了些歉意。我解释道：&ldo;不好意思，不关你的事。我心情不好而已。&rdo;我把黎志元撵走了。虽然他对于我的眼泪还是很愧疚，虽然他想带我去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或者玩点什么，但我还是把他撵走了。在他走前，我抱了抱他，说：&ldo;抱一只猪也没什么大不了。&rdo;黎志元笑得很愉悦。他笑时，我竟有些留恋他的怀抱。拥抱就应该是愉悦的，但为什么我和肖言的拥抱，已经遍布了愁云呢？第三十一话：玄哥说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ldo;失败&rdo;茉莉打电话给我，问我上海好不好。我说：&ldo;非常好，灯红酒绿，男男女女。&rdo;茉莉笑了：&ldo;听上去，怎么这么沉沦？&rdo;我又辩驳：&ldo;美国在我们中国民众心中更加沉沦。&rdo;茉莉迟疑地开口：&ldo;丁澜，是个什么样的人？&rdo;我说：&ldo;我也并不是太了解她。&rdo;茉莉敏感：&ldo;她很好是不是？而你又不愿意告诉我她很好。&rdo;我再辩驳：&ldo;我真的不了解她。&rdo;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敲打茉莉：&ldo;你不要丁澜长，丁澜短的，你现在的男朋友，是那个叫做晓迪的神童。&rdo;感情就是道方程组的数学题，不知道有多少未知数，多少式子，反正一般人，解一辈子也不见得解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