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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母脑（第2页）

说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我给他平反一是为了给我重新组织地面党铺垫，另一个，就是气他。”

所以楚岚笙选择了在元浦诞辰给虞温正名。

“一个死人，无所谓的，”楚岚笙说：“再者，虞温有些观点说得不无道理。”

楚岚笙一直知道。

朝九歌骤然知晓此事，心中不自觉地气愤。

元浦最后的遗言，全在说这件事，他怪自己当时没有把这事处理好。

他甚至在死亡前一刻，都以为楚岚笙都在怨恨他。

“那你知道元浦提起这件事有多难受吗？”

楚岚笙抬起面孔，一张狐狸脸上像挂着一层冰霜。

“我跪在他院子门口求他出来看我一眼，他见过我有多难受吗？”

“他有过心痛吗？他想过一个没有父母的人被骤然抛弃后是什么样子吗？”

“我接触了虞温，就像是身上有污点一样。”

“我说什么，他都回我‘不可以’，‘不能做’。”

“以至于我之后做一切事，他都看不上。”

楚岚笙又说，带着一种逆反的狠劲儿：“但是我偏要做，我要让他看着，我是对的。”

“极端，诞生伟人和恶贼！历数人类发展史，新纪元的开启无不伴随鲜血和劫掠！”

“元浦过于保守，不肯突破传统，我才是带领你们变革的那一个。”楚岚笙说着话，带着怨恨：“而你们每一个都想着要扳倒我。”

“我就是利用了那么几个人嘛？何以落得这下场？！我

做这些，有几个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私欲？！”

朝九歌感觉他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理解现在的楚岚笙了。

几个人？

从楚岚笙的角度看，确实是只指使那么几个人做事，但是却可以发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这些，他是看不见的。

朝九歌高声打断他：“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攻击磁洲干什么？你想同归于尽吗？！”

“我当然知道了！”楚岚笙做了一辈子上位者，气势比他更甚：“人口锐减下，资源相对增多，有什么比瞬间摧毁来得直接！”

“与之相比，一切矛盾得以有解！资源分配悬殊，阶级差距固化，只有依靠这些进行洗牌才有缓冲的机会！”

“加之母脑的加持，生产力跃进提高，怎么会担心不会尽快恢复？！”

朝九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觉得楚岚笙疯了。

“我相信物极必反！我相信万宗归一！极端竞争下产生平和，极端残暴下产生仁义！”

楚岚笙像是进入了极端撕裂的状态，这些话像是对朝九歌讲，也像是在对自己讲。

“而你！还有元浦，把我所有计划都打破了！”

楚岚笙朝着他走近几步，像是从阴暗的谷底爬上来的厉鬼。

“不，”朝九歌对他说：“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做出同样的选择。”

楚岚笙不屑地冷笑一声。

“你想想你做过的事，除了开辟地面净化区，哪一件又敬畏过生命——”

“那些都是为

了净化区的扩展，那些都是必要的手段，我不得不做！”楚岚笙说：“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怎么说你，你这么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楚岚笙已经疯了：

“被戳脊梁骨又怎么样？！名节，荣誉，在我选择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

“我已经做好失败后身败名裂的准备，所以我可以付出一切——只要能达到目的！”

朝九歌看着楚岚笙，没有想到他能把这些话都说出来。

“我才不会回头！”楚岚笙眼里迸射出癫狂的光，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他把手枪对准朝九歌。

砰的一声，朝九歌的右肩多出一个血洞。

他吃力地摔坐在地上。

“去死吧！”

楚岚笙一个箭步冲过去，高高扬起手里的暗刀，向着朝九歌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