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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也没那能力安置那么多工人，殷文霞就更没那闲心管别人死活了，&ldo;日子总能过下去的，当初我爸没了，我也以为天塌了，结果还不是撑过来了，人的忍耐性和适应力真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rdo;见夏建国沉着眉一副若有所思样，还以为他因自己的话受到感触了呢？&ldo;大姐，我先走了，&rdo;大姑给她收拾了几样水果让她带给她姐尝尝，她笑笑接了，&ldo;建国，去送送文霞，&rdo;&ldo;好，&rdo;八一厂的工人都住在八一厂建造的福利房里，没有福利房的，也有宿舍，不管是福利房和宿舍都离八一厂很近。他正好去看看地方，小时候也去八一厂玩过，但时间太久了，忘了里面到底多大！两人一路无言地走了很长一大段路，殷文霞从紧张期待变得沉闷燥郁，快到八一厂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ldo;建国，我们之间还有可能继续下去吗？&rdo;夏建国愣了下，&ldo;我们之间开始过吗？&rdo;殷文霞气结，&ldo;那要不要开始呢？&rdo;夏建国想想道，&ldo;我跟你之前的想法一样，刚爬出婚姻的坟墓，不想这么快回去，我只是答应我姐她们试着跟你处处，但我仔细想了下，年之内我都不想结婚，给不了你任何婚姻的保证，所以就不耽误你了，&rdo;&ldo;是因为凉凉吗？因为她不喜欢我，所以你才拒绝我的么……&rdo;&ldo;对，凉凉不喜欢你，她嫌你烦，&rdo;殷文霞这会不是气结，是要气死了：……&ldo;那你呢？&rdo;&ldo;是挺烦的，&rdo;殷文霞：……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嘴巴张张，眼眶里氤氲着眼泪，倔强地不让它留下来，&ldo;真的不可以吗？我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踏出这一步，真不想没开始就被放弃，夏建国，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rdo;&ldo;说实话，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话的女人，喜欢我的很多，冲钱冲人的都有，你的优势在于我家人喜欢你，你的性格修养脾气都不错，适合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我家人里，凉凉和夏时最重要，他们不喜欢，其他人就是把你喜欢到心坎里也是白搭，&rdo;夏建国十分冷静，且客观道。&ldo;你的意思我懂了，&rdo;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建国后，她转身朝福利楼里走去。走到她姐所在楼层的楼下，回身冲尾随她的夏建国含泪低吼道，&ldo;既然对我无意，就不要对我这么好，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rdo;&ldo;不是送你，我去八一厂里面看看，&rdo;要穿过福利房才能到八一厂。殷文霞哼了一声，朝楼上走去，鞋子踩的啪啪直响，一副很生气的模样，走到二楼时，停下脚步，没见有人跟上，跑下楼看，没人，跺跺脚，这个男人‐‐跑上最顶楼往八一厂的方向看，找了半天就见夏建国站在八一厂的门口往里看，没看多大会，就离开了，她嘴角勾笑，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吃罢晚饭，夏凉借着消食遛弯的借口跟男朋友幽会去了，&ldo;听说，你下午跟个帅小伙子蹲马路牙子上边吃冰棒边唠嗑来着，&rdo;&ldo;对，那人你也认识，姓申名元，&rdo;&ldo;都聊了啥？&rdo;&ldo;他的人生就是一桌杯具和茶具，&rdo;夏凉巴拉巴拉将申元的遭遇说了一番，&ldo;你说他蠢不蠢？为了那么个女人，生生把自己憋的差点忧郁了，&rdo;&ldo;是挺蠢的，还是我媳妇聪明，就该照你说的那样才大快人心，&rdo;&ldo;那是，&rdo;夏凉在外面溜达完一圈回来，就看到她大伯带着大哥风尘仆仆赶了回来，赶着清明上坟来了，看见她，大伯很是愣了一下，&ldo;呦，两年不见，我家宝宝都长这么大了，大爸都快不认识了，&rdo;&ldo;大爸，你再等个几年回来，我都可以嫁人了，&rdo;&ldo;多大点就想嫁人的事，嫁人作妇可苦了，哪有在家里当闺女自在，&rdo;大伯说。上世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都催她嫁人呢？恨不能只要她同意嫁，就多多给房给钱给嫁妆‐‐老夏家人丁还是单薄，夏爸这辈，就他和大伯，到了夏凉这辈，就四个孩子，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势必宠得很。大伯没女儿，就把夏凉当闺女宠，大伯母对她，那是比她亲妈都像亲妈！&ldo;我大妈呢？&rdo;&ldo;医院派她去国外学习去了，你大妈都想你了，还念叨说这次回去把你的照片多带几张回去，上次那几张看不够，暑假放假去我那过几天，陪陪你大妈，&rdo;&ldo;行，&rdo;大伯母佟爱华是军医，顺便瞧瞧她后妈去，不知道在不在。反正她后妈是大伯母给介绍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有点忘了上世她有没有去大伯家玩。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记忆太差的缘故，高中三年的事很模糊，除了岳悦、韩珑、大青子、李垚，其他人事依稀记得那么一点点，好像被橡皮擦擦过，却没有擦干净一样，模糊不清的。还有大学也一样，时能记得某件事，时又记不起来，当然想一些天灾人祸、国家大事还是能记住的，就是些小事记得不大清楚，偶尔遇到相关联的人能想起一二来。夏凉素来不爱纠结，记不清就记不清吧，反正要重新来过的。次日一早，不到六点夏凉就醒了，七点要给爷奶祖宗上坟，她也要去的，其实青城除非嫁做人妇，给夫家先辈上坟外，未嫁和出嫁女儿都不能去墓园给娘家先祖上坟的。具体说法，夏凉也没细问过，大概就是女儿迟早要嫁人，嫁人冠名夫家后，就不是自家人了。但她例外，夏家是逃难过来的，自打他爷给她老爷爷奶奶立了衣冠冢后，她就跟家里男丁享有同等上坟权，待她爷奶去世后，更是指明，上坟祭祖谁不来都行，她一定要到。所以今天她要先去拜祭自家爷奶祖宗们，才去墓园祭拜烈士先辈。这个规矩，李垚是知道的，所以早上也没来找她。夏凉倒是经常去看她爷奶，打上一壶酒买上两盘下酒菜，再买上一束鲜花，就去墓园找她爷奶唠嗑，反正她自己都是重生回来的，魂魂鬼鬼的也不怕，主要是没见过。她爸她大伯带着她大哥亲哥在一旁正儿八经的祭拜，她就像往常一样，给她爷爷斟酒唠嗑，&ldo;爷爷，你儿子也就是我爸现在可出息了，给你的酒又上了一个档次，贵州茅台，顶酿版的，你尝尝……上回说到哪了？说到你小儿子又想娶媳妇了，哎呦，这个女人可了不得，把我同学，就是那个叫申元的小少年都整叛逆了……&rdo;baba那叫一个一通唠，&ldo;对，这样搅家的女人要不得，&rdo;&ldo;我奶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啊，&rdo;&ldo;对，年龄大了，不大好生养了，主要是长的也不好看，就算生，也生不出我和我哥这样俊的孩子，白瞎！&rdo;&ldo;我奶去哪了？又去串门了，隔壁老头长的帅不帅，你得看紧点，别临门投胎了，我奶不舍得走了，还是那句话，投胎去哪家了，托梦跟我说一声，&rdo;嘟啦嘟啦的，好似真跟爷两在唠嗑一样，夏爸红着眼，抹着脸上的泪道，&ldo;你妹这嘴劲，也就你爷不嫌烦，&rdo;&ldo;嗯，&rdo;夏时别过脸，也是一脸泪。&ldo;烦烦好，咱爸就喜欢听凉凉小嘴嘚吧嘚吧的说，&rdo;夏大伯同样红着眼。最后，夏凉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画，画的是几张全家福，他们家的，她几个姑家的都有，还有她的两张单人彩画，&ldo;我大伯他们昨晚才回来，我画的有点糙，你们将就着看看，当然也跟他们长的也有点糙有关，&rdo;大伯小声骂道，&ldo;臭丫头，&rdo;&ldo;看看我是不是又俊了，俊啊，可不是，可着清泉县都找不到我这么俊的孩子，我现在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校花知道不？就是学校里最俊的孩子。上届校花不服气，还想找我pk来着，后来？后来当然没p过，你那个又帅又聪明的小孙婿？没来，我爸不让，说是没嫁过来，就不算咱们家人，不给来，下次我休息再带他来，好看是吧，对我也好，你们就放心吧，我哥我爸不在家，也有人护着我，疼着我，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再说，我这么聪明，也受不了什么委屈，我不给别人委屈受就不错了，你们都放心，放心啊，你们二位在地府那边吃好喝好住好，别省钱，咱不差钱，缺钱了就给我托个梦过来，不缺也托个梦过来，不知道我想你们啊，上次烧的那个电视机收到没，赶明我给你们烧两手机过去，&rdo;画像烧完后，夏凉拍拍手，对她爸她哥她大伯堂哥说，&ldo;走吧！&rdo;&ldo;好，&rdo;回去的时候学校大巴车肯定是走了的，给李垚打了个电话问清地方后，她哥开车送她过去的，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学校排队入墓园，她找到自己班级，麻溜地窜了进去，李垚扯过她跟自己站一块，歪头看她，夏凉冲他摆摆手，&ldo;我没哭，不过我把我爸我大伯他们整哭了，&rdo;&ldo;能耐了，&rdo;李垚笑道。&ldo;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总憋着，心里才难受，&rdo;&ldo;嗯，&rdo;夏建国兄弟两回到家，问他姐，&ldo;凉凉经常去墓园看咱爸妈，&rdo;&ldo;不去不去，一个月也肯定去一次的，&rdo;&ldo;没白疼，&rdo;然后两人回房，躲房里哭了好一会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