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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下毒？”尹赵两人当然争相辩解，赵志敬先说：“汤可是穆念慈熬的，我们是出家人，从不碰这些荤腥之物！”

“对呀对呀。”尹志平也来帮腔：“既然是要害郭靖，那我们为什么要让杨康喝，这于理不合嘛！”

“因为，因为……”韩小莹怎么能直说这是□，此言一出，将会石破惊天，双方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就连靖康只怕也没有颜面再活下去。

见她沉默，作为仲裁的马钰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提议道：“在下不才，想必丘师弟却也不至教出这样不孝的徒儿，韩女侠既然存疑，这样吧，那锅鸡汤还剩下不少，我们将穆姑娘唤来，当场查验如何？若的确是这两名弟子所为，在下就将他们废去武功，逐出师门，以不负重阳宫的威名，也好给在座各位有个交代。”

“好！”气得一抖一抖的柯镇恶这才有点满意，向韩小莹吩咐道：“七妹，快去把汤取来！”

“这……”韩小莹犹疑不定。

“这什么这，快去呀！”柯镇恶又急得戳拐杖了。

过了一会儿，韩小莹端着鸡汤走回来，汗颜道：“穆姑娘不在，这是汤。”

大家上前嗅了一阵，没觉出什么不妥，这汤还是很热很香的。

“罢了，为了靖儿，给我尝一口吧！”柯镇恶自恃身强体健，又对毒药有所涉猎，所以想以身犯险，亲自“试毒”。

“不行！”韩小莹和朱聪立刻尖叫，那声音夸张点说，简直可以穿透云霄。

这种级别的叫声令大家都满怀惊恐地盯着他们俩。

朱聪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全身都是冷汗。心下思忖，看来知道真相的，只有他和韩小莹，此事万万不能说破，否则必出人命。他顿了一顿，抹去额上的汗滴，续道：“只怕此物毒性凶猛，大哥万万不可轻率。”

“嗯。”柯镇恶经他提醒，倒也想起一物：“是了，江湖上有一味邪药，叫‘聚功散’，无色无味，乃是武斗作弊的‘良方’，正合此物，中药者虽暂时拔升内力，但此后必有性命之忧，”他嗅嗅这香浓的鸡汤，向丘处机冷嘲热讽道：“这是有人在其中作了手脚，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了自家人呐！”

“你们两个还不快从实招来！”听了这合情合理的解释，恼羞成怒的丘处机怒掴尹赵二人，吓得他们赶快跪下，招认确有此事。

“嘿嘿。”既然靖儿吉人天相，躲过一劫，中毒的是杨康就不关他们的事了，柯镇恶向来不喜此人，借故看看重阳宫的笑话也好。他先回了座位，安逸地等着看戏。

然而，全心全意忧虑着康弟安危的郭靖听见“性命之忧”四个字就疯了起来，一个纵身便从台上跃至柯镇恶的面前，屈膝道：“大师父，你说什么，康弟他会死！？”

“自是如此。”知道郭靖在为这个坏小子伤心，柯镇恶于心不忍，又不得不实言相告：“这是旁门左道之物，对身体伤害极大，靖儿你也别太伤心了，这是他命该如此，在劫难逃啊！”

“不，不行，我去找蓉儿，蓉儿可以救康弟的！”郭靖起身就要去求医，但柯镇恶的话又泯灭了他的希望：“此毒难解，来势汹涌，就算找到黄姑娘，也未必有救，更何况，以她和杨康的关系……”

“蓉儿不会救康弟，那怎么办，怎么办？”心乱如麻的郭靖像没头的苍蝇般找不到出路，走来走去，不停地捶打着脑袋。韩小莹看得心疼，不禁上前道：“靖儿……”

“鸡汤……”郭靖瞧见她手中端着的砂锅，一把夺了过来。

“靖儿！靖儿！”知道他要干什么的众人登时火烧眉毛地往前冲，郭靖虚晃一枪，大喊一声：“亢龙有悔！”

跪在地上的尹志平连滚带爬就像躲炸弹般地大叫：“大家快闪开！”

人们不知道怎么回事，通通跟着照做，在被忽悠得以各种姿态全都闪开的时候，郭靖已经端起它，嘀咕嘀咕地喝光了。

还有很多鸡肉，不过他顾不上吃。喝完之后把这砂锅放在地上，郭靖拿袖子抹抹嘴唇，眼睛里露出坚毅地神采。他望了一眼擂台上的杨康，转向列位师父表白道：“我要和康弟同归于尽！”

……

郭靖看到身体在转圈的全金发还没有站稳，被这一句吓得坐倒了，其他人的脸上也是古怪非常，像是被打了一拳。他很是羞愧地更正道：“不对，讲错了，我要和康弟共赴黄泉！”

这句话应该听得杨康很感动吧，不过他可能听不清楚这些了，因为他现在只顾得解决全身的躁热，只感耳边轰隆隆地不知是什么在响。他已经脱得只剩亵衣了，还是觉得热，再想扯又实在扯不动，真是很火大，在想这是什么药，怎么弄得我像内力全失似的，只好再唤郭靖：“大哥……”

郭靖听到呼唤，立刻又跃了回去。杨康这次是不准他再离开了，待他蹲下查问的时候，拼尽全力把人扑住，让他仰面朝天，而杨康挪过去，双掌压住郭靖肩头，脸向下压，含住了他的唇。

郭靖待要挣脱，却听他缓口气，在耳边轻喃：“你可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鸡腿gg立时想起拿亢龙有悔打画眉鸟的那个晚上，他应道：“记得，我说过，我不压你，即便要压，也是你压我。”

你们滚吧！

那时的年轻人就已经这么前卫了么？不对，那时候没这个词，应该说，都这么作风大胆了么？

这下不用解释，除了柯镇恶之外，能看得见的全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急于洗刷冤情的尹赵二人刚要说话被马钰一指一个，封住了哑穴。别的师父不管是谁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靖康在前面的地毯上滚到这里，滚到那里。反正不管滚到哪里，两个人的身体都是黏在一起的，因为嘴唇是黏在一起的。

杨康只剩亵衣了，郭靖也是越滚越少，因为他也开始觉得热了，很自觉地在脱。

他们浑然不觉师父们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想死的心也都有了。但是一边囧一边还在担心这两个孩子滚啊滚的千万别掉下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有在场的人才能理解。不过丘处机是不担心这个的，他旧伤复发尚未痊愈，立刻被气得吐血，说不出话来，身体痉挛般地抽动了几下，朝着尹赵两人指指点点，再指杨康，意思要马钰帮忙解决。

尹赵吓得面无人色，又不能说话，只好向马钰磕头，希望能保全自己。杨康此等劣徒，丘处机也是想马钰帮忙毙于掌下，即是三人生死全系马钰一人之手。

好在他宅心仁厚，不忍这些孩子们枉送性命。而江南五怪从未遇过此等难题，也是你看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马钰和朱聪不敢说话，就向他们打手势，让他们醒悟，幸而柯镇恶眼盲，如果让他得知真情，必将立取郭靖性命，为了这个傻孩子的安危，五位师父们决定联合起来，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