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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司令气呼呼地看了一会儿，责问一旁的黄一彪：&1dquo;他留下什么了？”

  黄一彪递上遗书：&1dquo;这是他的遗书。”

  &1dquo;念！”

  黄一彪看了一眼代主任。

  代主任：&1dquo;念。”

  黄一彪念道：&1dquo;尊敬的刘司令，三年前，在我接受总破译师重任的同时，组织上给了我这颗巨毒药丸。我知道，在党国的秘密面临威胁时，我应该毫不犹豫地吞下这颗药丸。”

  刘司令把一块手帕盖在了钱之江的脸上。

  黄一彪继续念道：&1dquo;今天，我吞下了这颗药丸，但并不是因为党国的秘密遭到威胁，而是由于我个人对党国的忠诚受到了置疑。虽然共匪闫京生玷污了这种方式的庄严，我还是请司令接受我以这种绝对的方式，来证明我绝对的清白和对党国绝对的忠诚，因为我找不到其它方式来维护您的尊严。钱之江。”

  刘司令：&1dquo;还有吗？”

  &1dquo;还有一页是给家属的。”

  &1dquo;也念！”

  黄一彪念道：&1dquo;亲爱的罗雪，对不起，我走了，天天就交给你了。佛主在上，保佑儿子长大成人。不要悲伤，佛在我心中，我在西天等你相会。之江。”

  刘司令的眼圈越来越红了，终于忍不住地一把抢过遗书来，摔给代主任，气恼地：&1dquo;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这是一个共匪分子畏罪自杀呢，还是一个党国英雄的壮烈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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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三十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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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主任从地上拣起遗书。

  刘司令忍无可忍：&1dquo;代主任，你来了三天，就死两个人了！”

  代主任：&1dquo;刘司令，何必为一两个部下的性命伤你我之间的和气呢！就算他不是共匪，也不是我代某人杀了他，我连刑都没给他上，还好吃好喝好伺候的，是他自己为了向党国表达忠心，这&he11ip;&he11ip;刘司令应该为自己有这么忠诚的部下高兴啊！再说，现在下结论还早嘛。”

  &1dquo;还早？”

  &1dquo;对，他和闫京生要一视同仁，验尸之后才能出去。”

  刘司令瞪了他一眼，走到遗体前，摘了帽子，老泪纵横：&1dquo;之江，你走好，你是烈士，我会给你举行隆重葬礼的。我很遗憾，我一个堂堂上海警备司令部的司令，竟然会保护不了自己的一个下级&he11ip;&he11ip;”

  代主任眼神狠毒起来，打断了刘司令的话：&1dquo;我改主意了，验尸之后也不能出去。”

  刘司令：&1dquo;为什么？”

  &1dquo;我要在最后的几个小时里，做到绝对万无一失。钱之江的尸体先放在这里，行动之后再做处置。”

  刘司令急了：&1dquo;姓代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活人被你逼死就算了，你今天要连钱之江的尸体都不让送出去，那好，你一定要山穷水尽，我就偏要柳暗花明。我没能耐善待部下的生前，可我无论如何也要对得起他的身后。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晾在这里，连个哭他的亲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