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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在天有意如此，其实是在测试他的心理素质，谢兴国的表现太差了。他这样子也许更合适去做与人周旋的工作，而不是去破译密码。破译密码是跟死人打交道，不要你察言观色，不要你小心翼翼，而是要你想方设法听到死人的心跳声。破译技术作为一门数学科学，尖锐而深邃的数学能力，跟良好的心理素质，是一样必要又重要的，两者犹如一对飞翔的翅膀，缺一不可。

  黄依依在解第二题试题，室内静得可以听到走之声。解完之后，她手上拿着几页纸，急冲冲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往3o1房间这边走来。她神情肃穆，步履匆忙，如临大敌，她手上的纸张因为度而在哗哗作响。她来到3o1房间，没有敲门，没有犹豫，破门而入。

  安在天从里间出来。

  黄依依声色俱厉地责问道：&1dquo;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1dquo;来招人的。”

  黄依依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说：&1dquo;你是个特工，破译密码的！”

  安在天关上了门：&1dquo;你乱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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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十二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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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别骗我了，这就是证据！”说着，把手上的纸甩给安在天。

  安在天接住问：&1dquo;这是什么？”

  &1dquo;什么？你不是要我做第二道题嘛，这就是答卷。”

  安在天看看茶几上的试题说：&1dquo;试题都还在这儿，你刚才并没有拿走，怎么就有答卷了呢？”

  &1dquo;哼，别说它才三五页，就是三五十页，我照样只需看一眼，就全记在心里了。”

  原来她已把题目默记在心，带回去做了。

  安在天心里一下子生出满满的喜悦，道：&1dquo;答卷就是答卷，怎么成什么证据了。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黄依依：&1dquo;见鬼！你还想蒙我？你以为只有你懂密码？这是&he11ip;&he11ip;”

  &1dquo;小声说，接着说，这是什么？”

  &1dquo;说和不说一回事，你心里知道。”

  &1dquo;我不知道。”

  黄依依指着试题，一字一顿地说：&1dquo;你这道考题是根据二战时期德军的一部高级密码，即&1squo;莫测’密码的数学原理设计出来的。”

  安在天愣了。

  黄依依：&1dquo;还要我告诉你吗？密码是用数学造出来的陷阱，玩的都是数学的游戏，所以，所有的密码都可以演变出一道或者几道难的数学题。”

  安在天问：&1dquo;你以前破译过密码？”

  黄依依反问：&1dquo;这话是你该问的吗？”

  这话确实是安在天不该问的，因为这是业内的基本道德。其实，安在天也无需再问了，事实已经明摆着。敢肯定，黄依依一定在美国兰登公司供职期间干过破译工作。

  踏破铁鞋，得来全不废功夫。安在天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人了，这个人就是黄依依。

  安在天跑去找孙书记，上楼时，恰好和一个女同志劈面相逢。擦肩而过，他注意到她在掩面哭泣，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头低着，是一种很悲伤、很无奈的样子。

  安在天继续上楼，却听得身后一声哀号，他一回头，看见那个女人已经坐在了楼梯上，大哭小叫起来。

  安在天来到孙书记办公室，孙书记情绪不好，见了他也不像前几次那么客气、热情，好像刚刚经历过不开心的事情。

  孙书记打起精神说：&1dquo;我听谢兴国说他去找你，你什么话都没说就叫他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在天直截了当地：&1dquo;我们不谈谢兴国了，我来找你，是想看看黄依依的档案。”

  孙书记吃惊地问：&1dquo;黄依依？怎么你想要她？”

  安在天点头。

  孙书记：&1dquo;你&he11ip;&he11ip;你不会真是被我说她的一些好话迷惑了吧？”

  安在天摇头。

  孙书记的脸上，堆满了惊疑和不屑，而不是原先的谨慎和不安，道：&1dquo;老实说，当时你没说要她，所以我都是拣了些好话来说；但你如果想要她，我可以说，我的态度很明确，她不合适，绝对不合适。当然，她有优点，人聪明，见识广，业务能力强，专业有建树，工作可以独当一面。但是&he11ip;&he11ip;怎么说呢，有些话我不好说出口，不过请你相信我，她这人有问题，你换个人吧。”

  &1dquo;我想知道她有什么问题。”

  &1dquo;我也说过了，这是她个人的隐私，不便透露。”

  安在天完全变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霸道地说：&1dquo;你应该知道，在我们面前，没有任何隐私。”

  孙书记看他态度强硬起来，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1dquo;我可以跟你说，但仅限于你知道。就像你的事，仅限于我知道一样。”

  &1dquo;说。”

  &1dquo;其实，你要早来一会儿，就会看到她的问题，黄研究员的问题。在你进门之前一分钟，一个女同志刚从我这里哭着走了。”

  &1dquo;是不是一个中年妇女，穿一件花棉袄？”

  &1dquo;就是她。”

  &1dquo;我在楼梯口碰见她了，现在可能还在哭呢。”

  &1dquo;你知道她为什么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