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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帆心中惦量着这句话是宋迟随口说的还是宋迟对他有什么不满。
不过想想自己和今幼这么多年的交情在宋迟眼里就是“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这几个字,看来他也不是十分关心今幼,否则不可能不知道他和今幼关系一直不错。
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应该说“我和今幼关系一直很好”还是该说“最近走得比较近”。
还好宋迟没太让他难看,见他紧张到还说不出话来,对他笑道“坐。”
这笑容看在谢云帆眼里就像藏着刀片,那些刀片横在他面前,只等着他哪句话说错了,给他刮上一刀。
他局促地走过去,接过刘妈递来的茶,道了声谢。
宋迟目光轻轻扫过他,“找今幼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谢云帆罢手,又觉得自己说错了,“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宋迟不再过问,只是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下,“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臭毛病,到这个点还没起床。”
谢云帆不敢动弹,也不敢去看人脸色,只觉得气压低到了极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宋迟今天对他十分不友好。
但他见到宋迟说了宋今幼几句,也忍不住为宋今幼辩解,“才九点不到呢,我们年轻人都是要睡到中午的,尤其在暑假。”
宋迟嘴角抽了抽,将报纸往茶几上一放,“看来你们年轻人作息习惯有待改进。”
他着重强调“你们年轻人”这五个字,又对刘妈吩咐“去看下今幼起床没,没有就把她给我弄醒。”
“别别别,”谢云帆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听上去十分凶残,尤其那个”弄“字,令他想到的是今幼可怜兮兮地被一盆冷水从睡梦中泼醒。
“不用叫今幼醒来,女生没有睡到自然醒会一整天心情不好的。”
“你很懂女生?”宋迟问。
“那也不是,我只是比较了解今幼。”谢云帆说。
忽然一记凉飕飕的目光瞥过来,携着让他望而生畏的光芒。
他假装喝茶,总觉得宋迟想将他生吞活剥了去,最后实在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站起身,支支吾吾地说“宋,宋大哥,谢谢您的……盛情款待,我突然想到我家里还有些事,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他誓,下次只有宋迟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绝对不过来。
“既然家里有事,我也不好强留,欢迎下次来玩。”
宋迟没留他,让杨管家去送送他。
客厅的座机铃声一响,刘妈看了下,和宋迟说“是谢总。”
宋迟说“你接了,告诉他谢云帆来过,刚走,别的不必多说。”
刘妈应声,按照宋迟的话回复对方,很快挂了电话。
她走到宋迟身边,瞧了瞧对方,问道“还需要把今幼小姐给……弄醒吗?”
“给她准备点早餐。”
宋迟丢下报纸,上了楼梯。
宋今幼以前是没有赖床的习惯,但是在最后住在湖山庄园的那一年里,她整日昏沉嗜睡,不分昼夜,竟会把上辈子的习惯带了过来。
但她睡眠浅,听到敲门声就醒了。
“谁啊?”她问,声音有着半梦半醒的惺忪感,迷迷糊糊的,可转眼,听到隔着门板传过来的那句“是我”之后,眼底那团雾气瞬间化开,如阳光照进清澈溪流,水底的小石头散出炫目的光彩。
宋迟,他不是还在出差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来得及多想,从床边捡起睡裙,边往身上套边去开门。
“哥哥。”她站在门口,房间里的床乱糟糟的不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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