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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样一问一答的游戏计较太多,不好。&rdo;钱空波澜不惊的深邃黒眸在火光的映衬下,一闪一闪地,有那么一瞬间让我差点找不到北。他长得帅又很有钱,这男人啊!一旦有了钱,跟谁都有缘,就算性格在冷在臭,也一定有很多女人涌向他吧!&ldo;怎么了,不高兴了?那我们继续玩吧!&rdo;&ldo;不玩了!既然你都说没意思,那还玩什么。&rdo;冲他笑笑,顺着他的话说:&ldo;现在‐‐我问你答,你没有发问权。&rdo;意外的,钱空竟然相当顺从地答应了。钱空十指交握,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很平稳,还带着点威严。&ldo;你那个叫朱坦然的朋友,他没对你讲实话,那两母子绝不是不慎落水,从他哥的头骨上看,他哥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三十年前的河道远没有现在这么深,再加上是白天,要淹死几个矮小的孩子还说得过去,但那条河你也下去过,走了一大半,水也才到胸口。&rdo;是啊,经钱空这么一提醒,还真是这样的。&ldo;刚才我在河底看到水草茂盛,却没有鱼虾之类,便好奇扯了根水草看看,哪知一扯就被缠上了,搞了半天才上岸。这片河域里,根本就没有水草,河底生长的全是以吃腐肉为生的食尸草。食尸草原本生长在苗疆流域,是最平常的制蛊毒草,身体扁平,通体褐色,在活水中随波逐流,哪里有腐肉就在哪里生根,因为形态像蛇,所以又被叫做蛊蛇草,这些草本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关键在于,它们在极度饥饿时,能在浓雾遍布的河面上显现出你最思念之人的幻象,引诱那些活人下河,淹死后,成为它们的食物。&rdo;&ldo;那镇上每年在河里淹死的那些人,全是被蛊蛇草给迷惑的咯!&rdo;&ldo;现在大雾气已起,我带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了!&rdo;钱空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我犹犹豫豫,问道:&ldo;怎么了?不信我?&rdo;&ldo;不是不信你啊,只是我们两个大男人,三更半夜裸着身体在河边晃荡,不太妥当吧!我有个提议,不如你先把衣服穿上,ok?&rdo;钱空笑笑,把自己已经烤得半干的裤子穿上。我等了半天,他完全没有把t恤还给我的打算,干脆,自己动手把他干了的衬衫套自己身上,现在晚上还是有点凉的。河岸果然有人影,还是个婀娜多姿的美女,以为是蛊蛇草产生的幻想,真是又刺激又激动又恐怖,小心翼翼地凑近一看,我的天啊!哪是什么幻想,一步一步正朝水里走的美女,不正是江红鲤吗!赶紧跑过去拉她,可她却跟着了魔似的,力气大得惊人,我使出吃奶的劲才把她拖到一边,还要压在她身上以防她又冲下河。她看到了什么,拖着她上岸时一直没注意,等制住了她才敢回头看,河面上站着一个白色飘渺的人影,手里还捧着一个大瓦罐,对着我眼睛笑得弯弯。&ldo;修!&rdo;我大叫,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以前纵使在梦里看到过许多次,但这次是真真实实的,我真的看到修了,她!她还在对我笑。忽然被人猛地一拳打在下巴上,捂着脸退后几步,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下到水里,河水都盖到脚背了。钱空从喉咙里沉沉地吼了一声,好似十分懊恼烦躁,只见他俊眉拧成一团,愤怒地冲到河里,等我想拉他,哪还看得到他的影子。刚才要不是他狠揍我一拳,我肯定被蛊蛇草迷惑了,这家伙,让我又欠他一次。回头看看江红鲤,她似乎在河岸上睡着了,一动不动,胸口有规律的一起一伏。不一会,河底蓝光一闪,照的河底通体透亮,虽然只有一霎那,但那感觉‐‐刺眼,张力十足,就像……就像一个防水的照相机在水底闪了一下光,但我所见到远比照相机的闪光要庞大几百万倍。河水突然退潮,河底黑色的淤泥和岸上的白沙形成鲜明对比。不!不对,河水退却的速度让我猛然惊醒,我这个学地质的怎么糊涂了,这分明就是河沟底层产生裂缝,属于地壳小规模运动,现在,河水正顺着地缝流入地底!一下就慌了,钱空还没上来呢!不顾一切地就冲了下去,在水里拼命抓找钱空,可河水越来越浅,还没下河走几步,衣领就被人猛地抓住,往后拖了好几步,到了干涸的河床才把我放开。&ldo;哥,你干什么……&rdo;回头一看,竟然是钱帅,钱帅看到我,啊地一声就叫了出来,&ldo;怎么是你,我哥呢?&rdo;老子一下就火了,我穿着钱空的衣服,他把我当成他哥了,破口大骂:&ldo;我顶你个肺,救错了人就那么失望吗?老子不是你兄弟啊!&rdo;说完,一个踉跄从地上爬起,猛地跳进半人多高的淤泥里,朝河底显露的缝隙处艰难挪动。河水是没了,但河底的淤泥让脚下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沼泽一样一脚下去就会陷进无底洞,边往裂缝口处挪,便朝缝谷大喊:&ldo;钱空,听得到吗!听到就吱一声!&rdo;&ldo;老段,我哥在下面吗?你快点啊,快把我哥救上来,怎么这么费劲啊你,动作快点啊你!&rdo;丫的,声音离那么远,回头一看,钱帅果然只敢在岸上急得直跳脚,走来走去就是不敢下来。眼看离裂缝越来越近,但淤泥也在缓慢的速度朝裂缝涌动,河底有个树桩子,拉住衍生在淤泥中的树根,用力扯了两下,很牢靠,便一手抓住树根,俯身朝裂缝一看,立刻就上了火。&ldo;妈的,你活着怎么不吱一声啊,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差点就原路返回了!&rdo;钱空抬头看着上面,忽然冲我扑哧一声笑出来,眼睛弯弯地看着我,轻启嘴唇,吐出一个字:&ldo;吱……&rdo;什么?脑子嗡地一下明白过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尽遇到些贪生怕死,没心没肺的人,扯着嗓子朝他大骂:&ldo;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你不怕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rdo;钱空两手死死的抓住裂缝边缘裸露的尖石,看样子心情却好得出奇,我看他是要凭借岩石爬上来。想爬上来,哪有那么容易,大量的泥浆往下落,很快,我们两个满身满脸都是粪色的污物,淤泥弄到手上,又滑又臭,这个样子的话,手上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但我发现,钱空的狗屎运气一向超级好,因为就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只要他能伸手够着其中一个突出的大石头片,就真有爬上来的可能。&ldo;把手给我!&rdo;我朝他大叫。钱空看了我一眼,原本伸手够那石片的手停了一下。泥浆糊了他满脸,我也好不到哪去,但总比他的处境要好些。&ldo;快点,把手给我,别去抓那石头了,万一松了怎么办,信我吧!信我吧……&rdo;淤泥沿着裂缝边缘越涌越多,我看不到钱空,只觉得朝他伸出去的手被猛地用力握住,就这么一下,几乎是海格力斯上身,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一激动,一把就将他拽了上来。两个人在汹涌的淤泥中,憋住一口气,拉着树根,一步一步朝着淤泥涌动的反方向行走。终于,粘在身上的淤泥渐渐轻松起来,很快,我们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岸边。躺在岸上气喘如牛,这时,脸上有点湿润,片刻之间,大雨倾盆而下,来的正是及时,将我们彻彻底底洗白白。&ldo;你疯了,我刚把江红鲤扯上来你又跑下去,你觉得我很闲啊?&rdo;躺在河床上,累得说三字喘一喘,手脚全软了。钱空也好不到哪去,气喘吁吁地笑答道:&ldo;我……我把河底的蛊蛇草烧光后,河底裂缝没了蛊蛇草根的掩盖,全露了出来,裂缝越裂越大,我来不及上来,就被吸了进去。&rdo;&ldo;哇塞你好拉风啊!&rdo;崇拜的话还没说完,翻身一拳就挥了过去,不过此时也没剩多少力气给他了:&ldo;你他妈怎么不干脆把内裤穿外面,扮超人去算了!&rdo;&ldo;你干什么干什么?发这么大火,疯了啊!&rdo;钱帅在一旁看得发傻,等他反应过来把我拉开时,他哥已经被我一边揍了一拳。打完了,砰地一下又倒了下去。听到身边有悉悉索索地声响,是江红鲤,她坐到我旁边,就着大雨用袖子抹着我的脸,哀声说:&ldo;其实,这里根本就没有鬼魂,根本就没有谁想报复,只是蛊蛇草在作怪罢了;我想,这整条河流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不知是在几百年或是几千年前,一场机缘巧合之下,一场大雨,一个略微会施展点蛊术的人,无意间把蛊蛇草落在了这里。后来,蛊蛇草的根封住了裂缝,再经过几场大雨,就有了这条河,就有了这些白白葬送的无辜性命。&rdo;&ldo;是吗,真的只是机缘巧合吗?&rdo;钱空已经歇息好了,但仍是躺在我身边,把他身上的t恤一把脱下来,在我脸上就是一顿乱抹,然后,又开始抹自己,边抹还边说。&ldo;蛊蛇草离不开水,绝不是蛊师随身携带的好东西;况且蛊蛇草靠腐肉为食,又能在饥饿时幻化出人影,所生之处,荣城都要变成废墟,直到最后,人都死光了,蛊蛇草枯死才得终止。我看,若不是怨气冲天,怎会用这屠城的蛊,满城的人都不想放过,哼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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