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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弹脑门。开始开始……”俞晓玖催促道。第一局,顾风未掌握要领,输了。俞晓玖心狠手辣一弹,哈哈大笑。第二局,顾风一步之遥,又输了,再遭无情攻击。“当!”……“啊!”……”第三局,顾风势必报仇雪恨,谨慎划拳,但因为太过小心,出手慢了点……俞晓玖新添游戏规则,按“违规”惩处……“啊啊!脑门快被弹漏了……”第四局,顾风摩拳擦掌,眼见要赢,俞晓玖一甩脸,撕毁“游戏盘”,不玩了。俞晓玖躺在窄床上,轻吐了口气,故作深沉,其实是怕顾风追究她的刑事责任。“……”顾风顶着额头大包,怨念地蹲在马车角落,呜!无良的丫头。※※同一时间,贺千斩策马扬鞭追上护卫队,但他在城里乔装打扮了一番,也没啥,就是带了个蒙面大斗笠,换了件白色侠客装。他眺望远处的巨型马车,马车顶棚由银朱绸缎镶嵌,一展大旗飘扬车顶,旗帜上绣着显眼的两个大字——护国。贺千斩迟早会拆了那些名不副实的旗帜,全改成“吃货”。跟踪太麻烦,于是,他瞄上一位东厂侍卫的……服饰与坐骑。于是,就在东厂太监“形单影只”钻入草丛中方便的时候……劈头盖脸便遭一顿爆打。一时三刻之后。“大人,您为何头戴斗笠?”跟随马车同行的小太监询问,不过东厂侍卫未必会回答,毕竟他们只听命于皇上,平日极少理会旁人。“防晒。”“哦。”小太监看向阴沉沉的天空。贺千斩甩了甩拳头,打晕比打死麻烦多了。而那位可怜的真东厂侍卫,不但被扒光,还被贺千斩捆在偏僻的树丛里,贺千斩将一个大馒头塞进东厂侍卫嘴里,倒是暂时饿不死,就是有点冷。贺千斩也不在意东厂侍卫挣脱绳索,倘若此人追来,再打晕便是了。贺千斩驾坐骑贴在护国娘娘马车一侧,一帘之隔,隐约可以听到车内的笑声。他溜溜达达前行,忽感胸前银哨发出微微震动,证明——小九在呼唤他。贺千斩下意识撩开布帘,只见小九懒散地躺在床上,嘴里衔着那枚哨子,吹了又吹。顾风则坐在另一端打理药箱。俞晓玖感到光源射入车内,嘴角一扬,倏地坐起身,目光却对上一位戴面纱的东厂侍卫。“有事吗?”她的态度急转直下,还以为哨子能召唤出“贺神兽”,原来是东厂侍卫。东厂侍卫:就是会武功的太监。出征时基本派出两名。美名其曰:保驾护航。其实是老皇帝疑心病重,谁都得监视着。贺千斩抿唇不语,放下窗帘。俞晓玖扁扁嘴,她发现此次随行的东厂侍卫很没礼貌,所以她眼珠一转,又出幺蛾子。她趴在车窗窗沿前,笑眯眯地望着东厂侍卫。贺千斩用余光看到她眼中闪过一道狡黠,不由扯动马缰向外挪了挪。俞晓玖观察了一下风向,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帕,做出假意擦汗的动作,一阵小凉风吹过,她立刻松手,待轻飘飘的绢帕飞出八丈远时,她才掩唇惊呼……“唉呀呀呀,我最最喜爱的手帕……你你,戴斗笠那个,快去帮我捡回来……”“……”贺千斩绷着脸,就知晓她不折腾人难受。他调转马头,火速追赶那条该死的手帕。俞晓玖伸头探脑张望,吐了吐舌头,啧啧,小小太监还想监视她行动?对不起,正赶上本娘娘心情不好,只能娱乐你。一刻钟后贺千斩捡回那条沾满污渍的手帕,敲了敲车窗,递上。俞晓玖慢悠悠地聊起窗帘,再次浮夸地惊呼:“啊?怎弄得这般脏?居然还有马蹄印?你!太不负责人了,还不快去洗干净。”“……”贺千斩攥得指骨咯吱作响。小太监看出护国娘娘有意刁难东厂侍卫,忙上前调解:“娘娘消消气,奴才去洗。”俞晓玖吹了吹指尖:“代人受过?你可受得起?”小太监吓得一哆嗦,退后三步躲到车尾。贺千斩自然还不打算暴露身份,所以调试一下情绪,策马扬鞭向溪水边奔去。倘若换做第二个人,非把她脑瓜拧下来。“小九,为何欺负人?”顾风见她正得意洋洋地哼小曲。“谁欺负他了?东厂侍卫是皇帝老儿派来监视我行动的坏人,就说太监不算男人,但他凭什么随随便便撩开车帘?”俞晓玖抿了口凉茶,哦也,心情好点了。顾风想都没想就认为很有道理,而且小九本就是蔫坏的主,他应了声,只要不玩自己,她玩谁都行。“对了,你说的那个能帮我治腿的高人在哪呢,不会等我临终前才出现吧?”“呸呸呸,莫说丧气话,有缘自会相遇。”顾风一扭头,见她正在把玩一枚银哨,看着有点眼熟,他擦干净手,走上前端详片刻……“千里传音?你从何处得来?”“嗯?说清楚。”俞晓玖决定先听典故。“千里传音本是雌雄一对,传说乃一对神鹰的化身。雄性神鹰因私入凡间犯了戒,所以被玉帝封印哨中一千年,雌性神鹰思君心切,苦苦哀求玉帝也将她封印哨中,玉帝见她痴心不悔,先是允了雌鹰的要求,之后用法术为夫妻二人开辟一种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语言。”顾风搓了搓下巴:“据说雄鹰化作的哨子可以召唤凡间鹰鸟。每当鹰鸟将凡间趣闻讲给雄性神鹰听时,他便再转述给妻子,夫妻二人说说笑笑还挺快乐。不过,雌哨用处不大,只能召唤心上人。我在藏书阁见过图样,可以确定你戴的是雌哨。只要一吹,无论你在何处,持有雄哨之人可通过心灵的指引找到你……啧啧,行啊小九,宝物够多你……”“……”俞晓玖眨眨眼,不清楚贺千斩知不知道这传说,反正她心里有点乱。正在她慌神的时候,一坨湿漉漉的,疑似手帕的东西塞入车窗内。俞晓玖心里装着事,也忘了戏耍东厂侍卫的连环计划,木讷地接过手帕,还说了一句“谢谢。”贺千斩收回手臂,不由吐口气……幸好小九眼神不济,他方才用力过大把手帕洗出两个破洞,话说荒郊野外,真没地买新的去。俞晓玖歪靠在窗沿旁,摩挲着银哨光滑的表面,贺千斩居然把这么神奇的宝贝送给自己,甚至不叮嘱一句“好好保管”……嗯,只有一个解释,肯定是从某个倒霉蛋那顺手牵羊来的。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吹,吹到他显身为止。然后骂他一顿,再轰走。她吹了几下,又塞回衣领里,无端端地开始闹心,正因为贺千斩鹤立独行惯了,难免对他放心不下。“我说东厂侍卫吖……手帕破了。”她撩开布帘,由此分散注意力。“……”贺千斩寂然不言,早知她如此不安分,还不如远距离跟踪呢!“进马车里来,车里有针线包,缝好了才能走。”她阴阳怪气一抿嘴,朝他钩钩手指。=============================六畜不安顾风见东厂侍卫头戴斗笠,坐在小桌边,桌上摆放着针线小笸箩,此人则一手托着块皱巴巴的手帕,两指捏着绣花针,保持这姿势两刻钟,却迟迟不开缝,一看就是外行。顾风不忍目睹,攀附在小九耳边咬耳朵:“莫为难此人了,缝缝补补绝非男子的强项,八成在面纱下哭泣呢,多凄惨啊……”“话不能这么说,你也是男子,还是帅哥呢,做饭缝补样样精通,别人怎么就不行?”俞晓玖故意提高声线刺激东厂侍卫,摆明了要逼死人家。顾风无意间受到表扬,难为情地挠挠头发,得意忘形道:“嘿嘿……我知晓自己出类拔萃,莫张扬,低调低调,旁人会自惭形秽的。”“……”贺千斩透过黑纱,瞪了顾风一眼,再补充一句:不用“自残”,帮你全残。顾风双手环后,本想卖弄一下“绝技”,谁知东厂侍卫猝然伸出一指指向他,顾风不由倒退一步,打个冷颤,虽看不见此人容貌,但煞气十足哇。他偷偷扭头,见小九正在眯眼小眠,他不由心中窃喜,趁着小九不注意时,朝东厂侍卫点头示好,随后打手语表示——我来缝?贺千斩刻不容缓丢给他,不错,有眼力价。顾风穿针引线,手脚麻利,一边提防小九忽然睁眼,一边紧忙乎,很快缝补完毕。不过,没有绣撑,只是将就缝了缝,别说,缝补得也不怎么样。贺千斩还以为顾风有多心灵手巧,看来也是个半吊子,他不屑一哼,顺手将绢帕抛出车外,烦死了,爱怎样怎样吧。顾风很赞同东厂侍卫的明知之举,虽然有点不知死活吧,但勇气可嘉。他歪头打量东厂侍卫的坐姿,没话找话道:“你与我一位兄弟的身型酷似,江湖第一杀手贺千斩知晓么?嘿嘿,我们是把兄弟,厉害吧?”贺千斩依旧泯默无语,是谁割袍断义来着。“莫生护国娘娘的气,她只是心情欠佳。”顾风倒了杯茶给他。毕竟是长途跋涉,他为了小九的安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贺千斩斜了小九一眼,见她睡得特自在,真未看出情绪差。倏地,贺千斩扯过顾风衣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拖出马车。且不等顾风大呼救命,贺千斩一跃身,拽着他飞入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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