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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离闭上眼,微微把头往里面偏一偏,便挡住了身边人的视线。泪水,终于一滴滴掉下来。这段录音里,是四岁的桑离,和那年二十九岁的桑悦诚。用现在的眼光去看,那时便已为人父的桑悦诚是多么的年轻。她记不住他那时候的样子了,能留下的,只有后来偶然找到的一盘录音带。她拿去翻刻成cd,再后来又转存成p3格式的文件。在那些寂寞得近乎空洞的日子里,她把这段音频存进p3播放器,翻来复去地听。后来认识了马煜,他还一度好奇地问她:“总见你戴着耳机听歌,你在听什么?”她递一个耳塞给他,他听了,目瞪口呆:“我还以为你在听歌剧。”她笑了,她说:“我在倾听我的童年。”童年……这是个多么美好的词,虽然桑悦诚并不见得多么爱她,可至少在那时,他还是她的爸爸,她是他的女儿,除了已经去天国的妈妈,没有人知道那些不堪的秘密。那时,她还不懂得这世间的许多事,成人的世界距她那么远,她是天真的孩子,可以肆无忌惮地歌唱,而拥有歌声的孩子没有忧愁……飞机降落,桑离从机场坐上出租车。还是几十公里的路,还是中心医院的目的地,不同的是,上次去的是病房,这次,是太平间。常青已经守在太平间外,穿一件黑色连衣裙,神情憔悴。然而,看见桑离的刹那,她的眼里还是闪烁出稍纵即逝的光芒,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攥紧桑离的手,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桑离的鼻子也开始发酸。然而她忍住了,只是扶一下常青的胳膊:“我想……看看他。”常青忍住眼泪,点点头,带桑离进了太平间。值班的是个中年男人,或许是见多了生老病死,他没有表情地拉开一个抽屉,再拉开袋子上的拉链。淡淡的雾气里,桑悦诚好像睡着了。桑离愣愣地看着桑悦诚的脸,他瘦多了,再不是那时候威风八面的样子,也压根不像是那个能一笤帚就把她揍出家门的人。现在的他,很安静,很安静。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常青把桑离拉出了太平间,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桑离还是沉默着不说话。她很努力想要记住桑悦诚的样子:在生命的最后一程,他的样子。这是她曾发誓一定要做的事—她发誓一定要在每个自己身边的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都能看见他们安静的睡颜,然后铭记。她在这世上的遗憾已经够多了,她再也背负不起任何因为“错过”而错过的遇见。哪怕,是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最后的表情。良久,还是常青说:“小离,可能你不相信,你爸爸在临终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她轻轻叹口气,看着桑离的眼睛:“如果我说,你所知道的故事只是全部故事的一半,你信不信?”桑离一愣,迷惑地看着她:“一半?”常青点点头:“是一半,你爸爸在临终前,给我讲了另外的一半。”她仰头看天空,似乎这样就可以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她的声音泄露了那些与哀伤有关的秘密:“桑离,你说过的,你的名字是因为你一出生就带来别离,可是你忘记了吗,你妈妈叫黎一菲啊,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叫这个名字,也是一种纪念?”桑离猛地愣住了。常青的声音渐渐哽咽:“你爸爸和你妈妈,他们在中学时代本来不过是普通同学,可是毕业后分到了相邻的两家工厂,都距离市区有上百公里远……”真是久远的故事了。男人和女人,因为同样的背井离乡而渐渐成为越走越近的朋友。那时候的人或许也并不强调多么如火如荼的爱情,只是觉得彼此合适,由介绍人出面确定了关系,转年就结了婚。只是结婚很久,都没有孩子。在那个时候,按照传统观念,如果没有孩子,那只能是女人的责任。男人虽然心生疑惑,却也并没有多想。直到结婚一年后,男人终于悄悄地去医院做了检查,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在那一瞬间,天崩地陷。可是,更加天崩地陷的事情却在同一天上演:那天,就在他撕碎了检查结果回家后,他的妻子却告诉他,自己怀孕了。他觉得这个世界整个灰掉了!他很想掐着妻子的脖子问她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可是他又无法说出自己不育的秘密—这是个多么耻辱的秘密,是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掩藏住的秘密!于是,他每天带着仇恨的情绪注视着妻子的肚子,还要忍受父母那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以及笑语盈盈的期待。他恨不得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死去,可是又不知道万一孩子活不下来,自己要如何再弄出一个孩子来……渐渐,到最后,他只是祈祷这千万不要是个男孩,只要不是父母眼中给老桑家传宗接代的桑姓男孙,再加上严格的计划生育政策,就一切都好说。他就在这样的矛盾与仇视中每天和妻子斗智斗勇,他很想问出一些什么,可是妻子什么都没有说。九个多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妻子生产的那天,他在产房外守候,当听说是个女孩的刹那,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可是与此同时,他心里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将如何对待这个孩子?又要如何对待自己的妻子?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上天根本就没有给他矛盾的机会—几小时后,妻子死于产后大出血。而直到她死,他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第一眼看见那个皱巴巴的小孩子的刹那,他突然心生了某种柔软的情绪—那个丑丑的、满身褶皱闭着眼睛嚎哭不止的小东西,她好像有魔力,一下子就抹去了他对妻子的怨恨。毕竟,这是一个女人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啊!面对这样的生命置换,他实在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恨下去。于是,他给这个小女孩取名叫桑离—是别离的离,也是黎一菲的黎。只是,他原谅了妻子,却不等于他能原谅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看桑离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得比她的妈妈还要美丽。他甚至联想过,自己这样相貌平平的人,一定没有这孩子的亲生父亲长得英俊……这样的揣测数次烧毁他的理智,让他忍不住要对这个叫他“爸爸”的小女孩表现出最暴戾的一面。可是,毕竟他也是亲眼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所以每次吼完她、打完她,他又不可遏制地心疼。随着这个孩子的长大,他渐渐弄不懂了,究竟自己对这孩子是什么态度,是恨,还是爱?他的迷茫就这样积聚了一年又一年,直到那年秋天,当他得知桑离与向宁分手,转而“傍了大款”的消息后,他整个爆炸了—这个情节迅速让他回想起自己的那顶“绿帽子”,他毫不犹豫地用一把笤帚把她打出家门,宣称老死不相往来!然而,就算他不理她,不接受她,却愕然地发现,他的“女儿”桑离已经渐渐成为电视里常见的面孔,虽然是新人,却拿了那年青年歌手大奖赛的奖项,在电视台做了数期节目,参加了一些演出……他恐惧地想起,桑离居然真的实现了当年的诺言,走上了最好的舞台,开始唱那些中国人听不懂的歌剧?!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不着边际了!他不要看,他绝对不要看!可是,他却无法抗拒自己习惯性地拿着遥控器寻找桑离的身影,只要看见她出场就很专注,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也一定要把节目看完。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或许中邪了,而且邪得厉害!也是这时候,突然有消息传来,桑离从楼上摔下来,进了医院。有人说她是酒后失足,有人说她是刻意自杀,可是他知道,这些都绝对不是答案。桑离这样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冒着毁掉嗓子的危险去喝酒;桑离这样的女孩子,也绝对不会放着那么多没有实现的愿望不管而去自杀!这时,还是田淼说出了所有他不知道的故事:包括桑离和向宁分手后的故事,包括她又和谁在一起了……那是他最后一次和桑离通话,他的确是说过:桑离你这是咎由自取,我现在最庆幸的就是你身上没有我的血!可是后来,他后悔了。然而再后悔,也找不回她了。哪怕后来她来看他,他也知道,他们永远都是陌路了。他不再是她的父亲,她也不是她的女儿,从那句话、那个秘密出口的刹那,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也回不到那个哪怕苍凉,却仍然有“家”的过去了。离开这个世界前,他许多次产生了某种幻觉,他似乎看见小菲站在他面前微笑,对他说:悦诚,你都没有想过要去做亲子鉴定吗,你怎么就知道小离不是你的女儿……他从幻觉中惊醒,大睁着眼看向门口,他以为桑离会回来,可是没有,她终究还是没有回来。常青总是安慰他:电话没打通,等打通了,她一定会回来的。可是他知道,她不会回来了,是他亲手把她赶跑的。有些东西,扔掉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作品简介双男主冷面阎王假装柔弱的校霸甜宠被各殿阎王看上是什么感受?这破天地运气砸自己身上了一中校霸宋淼被死党钱飞喊去江湖救急在学校后巷打架被人在后面袭击打了后脑勺留了好多血晕了过去送到医院的时候抢救了过来却一直昏迷着那天晚上刚好是七月十五因为白无常着急参加一年一次的集市灯会勾错了魂把校霸宋淼给勾到了地府当宋淼睁开眼睛时就看到身边站着个穿着白色衣服轻衣飘飘地美男子又环顾了四周我是在做梦吗?这是哪里?不对钱飞呢?我刚刚不是在帮他打架?旁边那男的对他说道快点跟上今天集市人多小心挤丢了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找你宋淼一脸疑惑地看着身旁地男子白无常不耐烦地拉着他地手别傻楞着了叫你跟上先陪我逛一下集市买点东西我在送你去大殿见阎王宋淼问道什么大殿?什么阎王?你们在拍电影嘛?兄弟我对拍电影可没兴趣请你把手松开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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