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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深...深冬?”
跪在地上的南宫珏,颤颤巍巍地喊出了他们南宫家消失了五年的六妹妹的名字。
深冬却是一派淡然地坐在王座上。
觉得眼下这副场面,格外得好笑。
“我真的很意外,再与你二人相见时,你们竟然会是这样一副吃惊错愕的表情。”
“虽说,自我记事以来,你二人就胸无点墨,狂妄无知,但也没必要孤陋寡闻到这种地步吧?”
“冀国女君的名讳,四海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二人竟然不识得我这个离开大邺多年的六妹妹就是冀国的女君,真是太可笑了...”
调侃间略带一丝讥讽的冷笑,叫南宫珏和南宫厉都不由得有些羞臊。
他们印象里的深冬,从来都柔弱可欺,逆来顺受的。
除了马上就要嫁与风易为妻的那段时间里,脾气火爆了些,什么时候不是温婉娇弱,娴静恭顺。
冀国的旧天子被囚,廖邬携新君登位时,他们却是打听过新君的名字。
听到新君也叫南宫深冬时,他们下意识以为冀国的新君,只是偶然同他们那位失踪已久的六妹妹同名。
谁能想到,手段狠厉,做事雷厉风行的南宫女君,竟然和他们印象里那个被他们欺负了小半辈子六妹妹,是同一个人。
这在无知自负的南宫珏和南宫厉眼里,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让他们震惊。
“你是冀国女君,是我南宫家的六姑娘,也就是说...这些天冀国士兵故意苛待的我们的行为,都是你命令...?”
率先接受事实的南宫厉,带着些斥责的意味开口。
皱起的剑眉,似在无声地指责深冬,既然身为冀国女君,为何俘虏他和南宫珏两位兄长后,还要对他们如此无礼。
“深冬,你从小就同我们不亲近。失踪五年,从不给南宫家派封信也就罢了。
你可知道,因你当众逃婚,与冀国刺客行暗杀之举,南宫家这几年在邺朝周旋的格外辛苦?”
南宫厉声音淡淡。
确认眼前的深冬就是他从前的六妹后,下意识端起了兄长的架子。
一旁的南宫珏见状,也跟着附和起来。
斥骂深冬忘本,不念手足亲情。
把他们当作战俘关押起来也就罢了,竟还命令士兵,苛待于他二人,对她的兄长没有的丝毫敬重之心。
望着脚边不自觉端起兄长架子的两人,深冬只觉两人这副样子,简直可笑极了。
她翘起一只腿。
手捧着今年新摘的银针毛尖,对着冒着热气的蓝釉裂冰盏吹了又吹。
默然片刻后,不屑地嗤笑出声。
“你们两个...到现在都还没搞清状况吗?”
她把嚷嚷得最厉害的南宫珏,一脚踹翻在地。
金线纹绣的金龙履云靴,碾着南宫珏故作风雅的玉装青莲冠。
将他那点装模作样的文人风雅,踩得稀碎。
“南宫深冬,冀国女君,三军主帅,亦是一国之主。还当我是从前那个可以任你们随便的那些的软柿子吗?”
她这一脚,踹得属实不轻。
南宫珏平时没有练武的习惯,被深冬踹了这一脚后,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只是这人一向心高气傲,被深冬以这么屈辱的姿势踩在地上,心里的怨愤和不甘,一下子全都暴露在脸上。
挣扎着,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时,像极了被猫摁在地上老鼠,滑稽又可笑。
“南宫深冬,松开我!我可是你二哥!你要是还想重返南宫家,被南宫家接纳的话,最好现在就给我赔礼道歉!”
嚷嚷的叫喊声,在营帐内回响个不停。
沉默跪在一边的南宫厉,觉得南宫珏的话没什么问题,也不加劝止。
倒是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忍耐二人的廖邬,在听到南宫珏直呼深冬姓名的时候,彻底忍不住。
一针下去,封了南宫珏的哑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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