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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宋维蒲和她并肩站着，审视空荡的货架，“我不太清楚，中秋一定要吃吗？”

  “倒也不是一定，”木子君略有惆怅的摇头，“不过我今年第一次不在家过，还挺想吃的……算了。”

  她打算离开，宋维蒲倒是没动，头往亚左侧偏了下，和她说：“那边还有一家。”

  “那家关门蛮早的。”

  早知道从陈笑问那偷拿一块回家了，刚才满脑子都是唐葵和她爷爷的事，木子君整场舞会也只喝了点果汁。买月饼无果后，她默默跟在宋维蒲身后，准备等他结过账后搭顺风车回家。

  收银台的清点接近尾声，木子君虚倚着身后的架子看手机，点开消息提醒的时候，听见宋维蒲那边响起了商品被扫描的滴声。他的注意力看起来并不在她这儿，木子君向下拨动了几寸屏幕，而后点响了妈妈的未读语音。

  “子君诶，妈妈刚回家，今天学校忙死了，过节也不让我们休息。”

  “晚上要视频吗？”

  木子君叹了口气，手机拿到嘴边，压低声音回复：“太晚了，我那个屋子隔音差，视频会吵到室友，算了吧。”

  “就你那个每天凌晨五点起来去上早班晚上九点就不让你们出声的护士舍友啊？”

  “是她……”

  收银台前传来塑料袋的声音，木子君抬眼，看见宋维蒲正把结过账的商品一样样放进去。

  “那吃月饼了吗？”语音那边又问。

  木子君心不在焉地看着宋维蒲装东西，目光虚着也不知落在哪里。他把最后一样商品放进去的时候，袋子正过来，出“哗啦”一声。

  木子君也按下语音键，回道：“吃了妈妈，我有点事，先不说了。”

  他们两个又一次成为店铺最后的客人。拎着东西出门的时候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只有一辆辆的车寂寞地开过。宋维蒲把买的东西放进后座，“咣当”一声后紧跟着驾驶座的门被拉开，木子君也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准备等他在前面的岔路左拐——那是她家的方向。

  结果宋维蒲动汽车后半晌没动。

  木子君侧头看向他，语气带上几分诧异：“怎么了？”

  宋维蒲这才转了下方向盘，车滑出街道一侧的车道，没走几步就到了处很大的环岛。木子君之前只有打车路过过这里，拐进去从第二个出口出来就是她家那条街，第三个出口出就是唐人街方向了。

  宋维蒲车不快，前面又正好堵了几辆车，他进环岛的度也慢。木子君右手撑在车窗上往窗外看，忽然听见他问：“月饼一般能放多久？”

  她缓慢回头，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刚才那家店里卖的那种月饼，”宋维蒲说，“多久就不能吃了？”

  她依然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回答：“一两个月吧。”

  车快进环岛了。

  宋维蒲刹车让环岛内的车先过，抬眼往二出口的方向看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木子君就懂了。

  “我家有人送了一盒，还没坏，你去拿吗？”

  木子君：…………

  环岛里的车加离开，宋维蒲也踩油门并了进去。一出口眨眼就到，他放缓了几秒车，追问她：“去吗？去的话我开三出口。”

  木子君：“我……”

  不是？？

  出口迅逼近，她得立刻做决定。环岛里开车不能太慢，身后跟的那辆车已经在鸣笛。时间紧迫，她都来不及有什么心理活动，余光只见回自己家的二出口一闪即逝，驾驶座传来宋维蒲的声音：“啧，开过了。”

  木子君：………………

  哥？？

  ……

  这座环岛是附近街区最关键的一处枢纽，开过了，再绕去木子君家的方向就得多开十几分钟，顺路去趟宋维蒲家也不过多花十几分钟。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木子君在这一刻终于获得了深思熟虑的时间，不过这一刻的深思熟虑，怎么想也是去一趟更合适。

  她现在对唐人街的路也很熟，毕竟一部分课余时间都在宋维蒲书店做员工，虽然他这个老板也不大出现。红砖小楼右边是车库，宋维蒲一会儿还要送她，就没开进去，只是把车靠到路边，而后两个人一同顺着露天的楼梯上到二楼。

  老式门打开，出古董铁器一样的声音。木子君跟着他走进没有人的一片漆黑，摸索着打开灯，而后再一次见到了他家古朴的客厅。

  他把东西放到地上便去冰箱帮她找月饼，翻了一阵没找到，便去柜子里找。木子君背着手站在客厅里等他，看着从客厅到厨房的灯逐盏点亮，最后听到宋维蒲起身拿了钥匙，和她说：“可能在车库，我下楼拿一下。”

  她点点头，余光看见地上的东西，问：“那我帮你把吃的放冰箱？你买的那些都容易化。”

  他点点头，而后便拎着一串钥匙，沿着门外铁楼梯叮叮咣咣地下去了。人进了车库，动静微弱了不少，木子君把他刚买的食物拎到冰箱旁，一样样地摆放到位。

  冰箱分三层，上面是生鲜，中间有一层单独的冷冻柜，最下面一柜温度更低，适合长期保存的食品。木子君打开最下面的那扇门，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几盒冷冻水饺摆在最外面。木子君看了看生产日期，现是去年九月的。算了算，金红玫去世大概也是在这个时间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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