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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那些过往（第1页）

“姐！”杨昀的声音颤儿，带着些许哽咽，仔细瞧着姐姐在古佛青灯的陪衬下尤显清瘦、单薄的身子，不由的眼眶红、泪水在眼角不停地打转，但是她就那么倔强的忍着，绝不让它滴落。

这一幕，立在杨昀身侧的李元吉看得真切，她与她是那么得相像，都那么美丽而单纯，仔细想想却又一点也不相同，这个唤做杨昀的丫头，内心的情感总是那样简单而炽烈，回想着过往这些日子的争吵与怒目，回想着那几日阿宓离开后，她独自，吧嗒吧嗒掉眼泪，抱怨自己、咒骂李世民的模样，李元吉心尖儿轻颤，与那日一般自然地握着杨昀的手，望向她报以淡淡的微笑。

突来的杨昀的声音，打断阿宓的愁绪，不再去想那乐心、那孩子......不再揣摩他在长春宫的糜『乱』日子，也不再神伤揣测，此时此刻秦.王府内还有多少诸如此番的人和事在等着自己。阿宓快收拾好心情，沉吸着气，嘴角含笑回转身去，希望自己在妹妹面前能尽量的淡然。

转身那一瞬，阿宓不偏不倚刚好瞥见李元吉握着杨昀的手，还有他望向自己时的神『色』愰忽，以及那一闪而过的愧『色』，但仔细瞧着李元吉的神『色』又是那么笃定而自然。

阿宓的面『色』间透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但随即笑意盈盈，展开双臂迎接向自己扑来的杨昀，轻声说着

“瞧你，当着大家的面还哭鼻子，再者又有何伤心的，姐姐现下不是安然回来呢？”拍着杨昀的肩膀继续道:“姨娘和侑儿可好？还有你呢？”杨昀抹了抹未曾忍住的眼泪，挣脱李元吉的手，哽咽地道

“大家一切都好，只不过侑儿……”杨昀面『色』间闪过一丝慌『乱』，继续说着“侑儿这些时日甚少出门，白日里在屋里呆着，夜里也不休息，烛火通明的……”

“唉，姐姐你放心，我还有娘亲会照看侑儿的，应该无大碍……倒是姐姐，你千方百计逃脱这是非之地，为何又？”杨昀一脸的不解，身侧的李元吉也面带疑『惑』。

“世人的姻缘兼有不同的缘法，也许这就是我和李世民的命数，解不开又断不了。上天如此安排，那何不就一切随缘！”阿宓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说着别人的事儿，打量着李元吉与杨昀的神『色』倒是越的诡异，看得杨昀面『色』绯红，李元吉也不由地低下了头，一改昔日纨绔的模样。

“姐！你干嘛呀！”

杨昀的声音娇滴滴的，面『色』羞赧，拽着阿宓衣角的手，力气越的大，险些拉了阿宓一个踉跄。

“轻点儿！轻点儿！”阿宓佯装带着嗔怒“姐姐能怎样？姐姐只希望你能幸福，不是吗？”眼光凝视着李元吉，希望他有一个明确而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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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姊妹间的贴己话总是说也说不完，一晃已快要日落西山，那落幕的霞光落在厢房的窗棂、檐廊上影影绰绰，李元吉踏着这光影，往那杨家女儿的厢房走去，这斑驳的长廊影画上好似晃动的都是那曾经铭记在心的窈窕疏影，那寂寥心酸的孤单只影，但更多的却是这些日子以来那恣意的哭、放肆的笑，那永远满是活力的小小人儿。

李元吉轻叩着门沿，坐在厢房内的阿宓与杨昀随着声响视线齐齐瞧着门的方向，在这霞光的映『射』下，李元吉的样貌看不真切，但身影却衬得愈挺拔。

“你来啦！”杨昀从椅凳上跃然而起，嘴角眉梢隐约带着些许羞『色』。阿宓面『色』含笑，抬眼瞧着二人，并未多言。

“晚膳毓淑丫头已备妥！我与姐姐有事相商，昀儿先至饭堂用膳去！”李元吉拉着杨昀的双手，语气成熟而宠溺。

“噢......”杨昀的语气透着些许惊讶与调皮，但还是依着李元吉，往厢房外走去，临出门回娇声说着“姐姐、元吉，昀儿等你们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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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阿宓轻咳提醒着有些愣神，一直未曾言语的元吉。

“唉！”李元吉的一声叹息，意味悠长。嘴角间扯着一丝苦笑，回仔细打量着阿宓，这越倾国倾城的容颜，但眉眼之间总是蕴着些许忧伤，因为这已李代桃僵的家国天下，这女子早已没了那晋阳宫中无忧无惧的小公主模样。

“宓儿！当下我还是想这样唤你的！”俯视着她单薄的身影，元吉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

“也许如宓儿你所言，这缘分早已由天注定。可曾几何时元吉是绝不相信的，不是没有抱怨过，也自以为不顾一切的争取过......争取这原就非我的缘分。”元吉的语气间透着嘲讽，神『色』却渐渐淡然。

“不是不知道在二哥心中宓儿你是多么重要，那些时日，元吉从内心深处憎恶他，憎恶李世民夺走了我自以为这一生唯一所珍视的女子。”李元吉望了望静静聆听着的阿宓，缓缓走向窗边继续说道。

“其实现下想来元吉又何尝不是被这求而不得的情愫蒙了眼，参不透人心、辨不清情感，对人对己亦然！”李元吉的背影萧索，在这有些颓然的情绪之下，透着几分寂寥。

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熟悉而陌生的元吉，阿宓不知能说些什么，这个自小的玩伴儿，与自己一路走来，早已如亲人一般，阿宓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幸福的。

“元吉！”阿宓的声音有些酸涩，轻声唤着打断这沉寂的尴尬。

李元吉回转身来凝视着阿宓，双肘撑在那窗棂上，收拾好方才的情绪淡淡地说着“放心吧，宓儿。这只不过是元吉昔日的情绪而已，今日你瞧见的才是现实。自从与昀儿相处的这些日子，我方才明白，也许两心相悦的怦然心动方是如此！”

“这样的简单快乐，元吉在二哥身上看到过，那么的明媚，如春阳般闪耀和煦。”元吉面上的轻松与畅然，阿宓瞧得真切明白。

“但宓儿，元吉也希望你能拥有这样简单的快乐！放下那曾经的家国仇恨，相信二哥.......也许前路便是幸福。”

阿宓讶然，只瞧见他云淡风清地说着些自己从不知晓的那些往事。

“.......父亲、大哥.......『逼』迫二哥成婚.......”

“.......段志玄、刘弘基.......也落在裴愔、阴承杰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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