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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页（第1页）

  在博斯看来，性爱始终是一个时机问题。两个人欲望的起落各有其时，身体需要之外还有情感需要。在有些情况下，一个人的所有这些需要会彼此契合，同时又跟另一个人的需要契合无间。博斯和贾斯明·科里恩的这次遇合就属于这种情形。性爱使他们进入了一个摈绝外物的私密世界，这世界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以至于博斯无从分辨它究竟是存在了一小时，还是只存在了几分钟。到了最后，他压在她身上，凝视着她张开的眼睛，而她紧抓着他的上臂，就像是抓着自己生命的希望。他们的身体一起颤抖着，他一动不动地伏在她身上，在她肩颈之间的空隙里喘着粗气。此刻的感觉如此美妙，他心里涌起了放声大笑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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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让她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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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让她误会，他硬生生地忍住了笑，憋住的笑声听来就像是含糊的咳嗽。

  &1dquo;你还好吧。”她轻声问道。

  &1dquo;好得不能再好了。”

  最后，他放开了她，从她的身体上滑下来。他亲了亲她的两个乳房，然后在她两腿之间坐了起来。他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把安全套取了下来。

  他起身走向他以为是卫生间的那个地方，却现门后面是个壁柜。另一道门后面才是卫生间，他把安全套扔进马桶冲了下去，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东西最终也许会流到坦帕湾里去吧。

  等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坐了起来，被单围在腰上。他在地板上找到了自己的运动夹克，从里面掏出了烟，然后给了她一根，帮她点上了。这之后，他俯下身去，再一次亲吻她的乳房。她出了充满感染力的笑声，他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1dquo;你知道吗，我喜欢这样，喜欢你不是有备而来。”

  &1dquo;有备而来？你在说什么？”

  &1dquo;是这样的，你刚才说要去药店，这说明了你的人品。”

  &1dquo;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1dquo;如果你从洛杉矶上这儿来，钱包里还装着安全套，那就有点太&he11ip;&he11ip;我说不好，太处心积虑了，就跟那些急色鬼一样。整件事情就一点儿都不自然了。我很高兴你不是那样的人，哈里·博斯，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点了点头，努力想跟上她的思路，但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弄懂她的意思。他转念又想，那他又该如何来理解她有所准备这个事实呢。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于是点上了手里的烟。

  &1dquo;你怎么会把手伤成那个样子？”

  博斯坐飞机的时候把创可贴取掉了，因此她注意到了他手指上的伤痕。上次的烫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残留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指头上的红滚边。

  &1dquo;被烟烫的，当时我睡着了。”

  他觉得，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可以向她和盘托出。

  &1dquo;天哪，听起来真吓人。”

  &1dquo;是啊，不过那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

  &1dquo;你愿意跟我一起待到明天早上吗？”

  他凑到她的身边，吻着她的颈项。

  &1dquo;愿意。”他轻声说。

  她伸出手来抚摸他左肩上那道拉链状的伤疤，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似乎都会这么做。那是道难看的疤痕，他始终无法理解她们为什么会有兴去摸它。

  &1dquo;被枪打的？”

  &1dquo;是的。”

  &1dquo;那听起来更吓人。”

  博斯耸了耸肩。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从来也没认真地回想过它。

  &1dquo;你知道吗，前面我想说的是你跟我认识的大多数警察都不一样。你身上还保留了太多自己的性情。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又一次耸了耸肩膀，似乎在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1dquo;你没事吧，博斯？”

  他踩灭了烟。

  &1dquo;没事，我很好。你为什么这么问？”

  &1dquo;我说不好。你知道马文·盖耶1唱的那些东西吗？在他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之前，他歌唱性爱的治疗作用，说它能够滋养心灵——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反正我相信他的说法，你呢？”

  &1dquo;也许吧。”

  &1dquo;我觉得你的生活需要治疗，博斯。我心里有这样的感觉。”

  &1dquo;你现在想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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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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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躺下了，把被单拉上去盖着自己。他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关掉了所有的灯。接着，他在黑暗之中躺到了被单下面。这时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叫他用手揽住自己。于是他挪到她身边，依言将她抱住。他喜欢她身上的气味。

  &1dquo;他们为什么管你叫洁兹？”

  &1dquo;我不知道，他们就这么叫。因为它跟我的名字挺配的。”

  过了一会儿，她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1dquo;因为，你的气味跟你的两个名字都像，既像茉莉花，又像爵士乐1。”

  &1dquo;爵士乐闻起来是什么味道呢？”

  &1dquo;是一种幽暗朦胧的烟草味道。”

  接下来，他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到最后，博斯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但他自己却还是不能成眠。他睁着眼睛躺着，看着房间里的影子。这时候，她轻轻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