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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不时间歇播报着起飞航班的机号，直到熟记在心里的号码被报出，静立的人才转身往登机口走去。

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自己寻找的人影。秦胜皱眉，抬手看了看手表，薄唇轻抿。

“阿胜。”

反射性的抬头，那喘息显得微微急促的男人正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离自己几步远处。

秦胜放下手，自然的走到牧华身前。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行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登机牌。

“总是这么赶，你该早点来的。”

秦胜的口气中的无奈，换来对方不在意的一笑。

“我知道。不过正是因为有阿胜，我才每次争分夺秒的赶到啊。”

秦胜愕然，接着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我就是你万能管家。牧少爷。”

“怎么，难不成阿胜还不愿意？”牧华挑眉，倨傲的表情带着自负：“阿胜是我的万能管家，也只能是我的。”

脸颊微热，秦胜撇开头背过身去。

“快登机吧。办完事就早些回来。”

“噢？我还没走就开始想我了？”双手插着裤袋，牧华说出这句的时候，若有所思的打量秦胜的背影。

秦胜停下脚步，转身拉起牧华的手，将行李塞进对方手里。“我回去了。公司比较忙，你也是知道的。”

像解释般，却又不是纯粹的解释。秦胜推了推牧华，示意对方快点上飞机。

牧华顺势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疾步折回。在秦胜惊讶错楞的表情下，忽然伸手勾过对方的脖子，状似亲昵的凑近他耳边。

“等我回来。”

而直到牧华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处，秦胜才傻傻的回神。视线投向侧面的巨大透明玻璃，阳光下，那停靠在登机口处的巨大客机让秦胜不由自主的迈步。停在玻璃前，忍不住抬手碰触冰凉的玻璃表面。

久久的站立，看着那飞机缓缓转移，慢慢起飞，越来越小，终至消失。

北海道。从几年前起，牧华每年的这段日子都会去那里。

对秦胜来说，这是个自己无法陪同的旅程。不能，也不被允许。

在那个充斥着白雪风光的地方，在某个应该是美丽如童话般的地方，有着牧华的牵挂。或许，也是他唯一的牵挂。

每次送走牧华，秦胜总是忍不住妄想着。或许有那么一天，自己可以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去见见那个人，见见那给予牧华生命的女人。尽管，那只是一块冰冷的石碑。

只是，妄想之所以是妄想，便是因为它不可能实现。

秦胜不会忘记，当自己第一次提出与他同行时，牧华对自己说的话。

秦胜，你还不配。

那是牧华第一次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秦胜知道，其实牧华在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但他却从来没有听牧华说出口。

只是那一次，他说了，也伤了。而自己，跟着懂了。

总有那么一处禁地，是自己永远也无法涉足的地方。

即便再卑微，即便再赤诚的恳求，也没有用。

手机的振动将秦胜从情绪中拉回现实，看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秦胜的心情变得沉重。

“老爷子。”

接起电话，秦胜语气恭敬。

“你马上给我回来。”

那样冰冷生硬的口气，向来是他发怒的前兆。到底是什么事，让老爷子那么动怒？

“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尽量平静的口吻，小心翼翼的询问。

“快给我滚回来！”

“我……”

下午公司有重要的会议，牧华不在，一切事宜都要自己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