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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晃悠了一阵子，看着路边各色各样的人，有时很想体验一下别人的生活，比如，父母双全的，有女友的，好多好朋友的，他们都是怎么个活法？应该比我这样有意思？还是更无所事事？孟昭的电话又打来了，这次，我还没出声，他就说话了&ldo;你在哪儿呢？&rdo;&ldo;你不上班老找我干吗？&rdo;&ldo;我他妈的还能上班吗！&rdo;他吼上了。我就不明白了&ldo;孟昭你吃错药了？我在哪儿关你什么事儿啊？我兜里还有90多块钱，你看你能干吗你就赶紧拿去，别在这儿吼！&rdo;&ldo;你还来劲了？我问你在哪儿？&rdo;&ldo;街上！&rdo;&ldo;你不回家你在街上溜达什么呢？&rdo;&ldo;你管得着吗？有事儿就说，没事儿别浪费我电话费！&rdo;&ldo;你不是接听免费么？&rdo;&ldo;那也没工夫跟你废话！&rdo;我真不知道这主儿到底要干吗。&ldo;骁……&rdo;又来了，口气变得比川剧变脸还快。&ldo;你到底要怎么着？&rdo;&ldo;哥求你个事儿？&rdo;&ldo;什么事儿？&rdo;&ldo;那个……&rdo;&ldo;你说。&rdo;&ldo;我说不出口。&rdo;&ldo;没关系，你再说不出口的也说过做过，我有准备。&rdo;&ldo;你答应哥么？&rdo;&ldo;你说是什么了么？&rdo;&ldo;你先答应我。&rdo;&ldo;你让我死我也答应你啊？&rdo;我随口说到，转念一想，他要真让我死，我可能也会考虑。&ldo;你是我宝贝弟弟，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连你缺块肝儿我都舍不得。&rdo;他口气温软。&ldo;那你说吧。&rdo;&ldo;你答应我吗？&rdo;我懒得跟他在这儿纠缠了，我说&ldo;行。你说吧。&rdo;他欲言又止，像今天这么墨迹的孟昭，我还是头回遇到，我也烦了&ldo;你没事儿是吧，没事儿挂了。&rdo;我刚要挂断电话，听到里面快速地传出一个声音&ldo;你跟串哥上个床吧？&rdo;我倚靠着栏杆，望着天，月亮隐隐约约出了影子，灰晃晃的。我觉得有人走近了我，果然，很快我很快听到有人在我旁边喘气儿。孟昭一般都是人没到，声音先到的，今儿他不一样，人到了半天，只出气儿不出声儿。我也不出声，我听他说什么。估计他也不习惯，很快，他瓮声瓮气地说&ldo;你看什么呢？&rdo;&ldo;你猜。&rdo;我说。&ldo;猜不着。&rdo;&ldo;再猜。&rdo;&ldo;看天呢呗。&rdo;&ldo;真聪明。&rdo;我扭头看他一眼，吓一跳，他一乌眼青，嘴角也伤了，还有点肿。&ldo;你怎么着了？&rdo;&ldo;还不是那个sb。&rdo;&ldo;哪个？&rdo;&ldo;你他妈装什么糊涂啊？&rdo;他立起眼睛&ldo;好不央儿的趴我那儿睡什么觉？你要不睡觉，他他妈的会死乞白赖地要睡你么？&rdo;我也立起眼睛&ldo;他要看见他爹睡觉，他也要睡他爹？&rdo;&ldo;你少废话。&rdo;孟昭拉我胳膊，我甩开他，指着他问&ldo;你真要让我跟他上床？&rdo;&ldo;那怎么办？他恼了，我以后就甭混了。&rdo;&ldo;我他妈又不是同性恋，又不是鸭，你们他妈凭什么？&rdo;&ldo;不就是让他上一次吗？你是男的，又损失不了什么，就跟挨揍一样嘛。你哥我揍也挨了，我跟他说你不是了，我说一个不是，他就给我一拳，说一个不行，他给我一脚，我跟串哥说你上我得了，他他妈的就是不要啊，我怎么办？他改天宰了我，你的屁股比你哥的命重要？啊？&rdo;我丧气地看着他。他又换上一副可怜的样子&ldo;骁，你看着我死啊？&rdo;我无力地恼怒着，心里激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绪，我可以因为孟昭挨揍，可以为他花光所有的钱，甚至，因为他送上条命都行，可是他让给别的男人上，我却无比的失望和悲愤。似乎，我连一点儿残存的金贵的渣儿都没了。我这20年，全都是跟孟昭一起过的，我不知道他怎么把我养大的，听说，他从小就嘴甜，阿姨奶奶的没少叫，估计就是那样让我没饿死，我一直觉得我们俩相依为命，孟昭怎么样都好，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可他今天吐出那句话开始，我觉得有什么变了，变得让我羞愤，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体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孕育了一股诡异的东西，当孟昭，坦然让我去陪别的男人的时侯，我才发现这是我最受不了的东西，为什么这样，这个原因，让我烦躁，让我不安，让我有点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