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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想起来自己要对他好的，就缓一口气，&ldo;回去再说！&rdo;陶合转了转眼珠，&ldo;回哪儿啊？&rdo;&ldo;我宿舍，&rdo;季姚刚说完，自己手机就响了，接起来，竟是小游的电话。&ldo;季姚，回单位，王队也在，案子有新进展。&rdo;季姚应了一声，接着挂断电话，打方向调头。车已经开进小区，陶合眼看着宿舍楼越来越远，&ldo;季姚，家在前面，你这是往哪儿走？&rdo;季姚音色淡漠，&ldo;单位有事。&rdo;陶合有点懊恼，&ldo;什么事？非要加班？&rdo;&ldo;有案子。&rdo;季姚无意间瞥见他垂头丧气，就补充一句，&ldo;是个强奸杀人案。&rdo;陶合没多想，&ldo;奸杀？&rdo;&ldo;那倒不是，是我刚才叙述的有问题，不过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案，嫌疑犯是个女孩子，因为曾经被被害者强奸，过不了心理这一关，才导致复仇性质的杀人。&rdo;季姚将车开到警局门口，&ldo;被害者虽说在那方面是惯犯，但年纪很小，才十九岁，父母双亡，也是个可怜人。&rdo;陶合淡淡说一句，&ldo;可怜？我怎么觉得这人渣就该死呢？&rdo;季姚将车停在自己单位门口，&ldo;这事对旁观者来说，不过是个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是弱者则必然会被同情，而目前这女孩子似乎更弱点，哪怕是做了杀人这种事，也可以在心里上被原谅，但被害者也不是活该去死。&rdo;&ldo;那这女的就活该倒霉是吧……&rdo;季姚熄了火，&ldo;她本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么，当然她得有足够的证据。&rdo;接着开门下车，&ldo;你这么激动干什么？&rdo;陶合跟在后面，&ldo;我没激动。&rdo;后又补充一句，&ldo;我只是想，我要是那女的，估计……&rdo;季姚忽然笑出声，&ldo;滚，别这么比喻，太奇怪。&rdo;陶合笑着看了他一会，&ldo;哦，好。&rdo;季姚敛了脸上的笑意，在门口停下来，&ldo;就到这吧。&rdo;陶合眼看着他往单位里走，&ldo;那晚上还回去么？&rdo;季姚头也不回，&ldo;不知道，再说吧。&rdo;等季姚走了之后，陶合在车里坐了一会，想自己的事。结果却是越想越生气。如果重新来一回，估计自己的做法不会比现在聪明多少。人就是这样，总有个底线，一旦被击溃了，就没有任何智商可言。陶合想着给胡主任打电话，万一季姚能治好，估计自己也没那么憎恨。电话接的很快，那边的声音很是客气，&ldo;陶总……您怎么还给我打电话了……&rdo;陶合想了一会，&ldo;恩……我有个朋友……记忆错乱……我帮他打听一下，这种情况……能不能治好呢……&rdo;&ldo;怎么又是这个问题？跟季姚问我的是一个人么？&rdo;陶合忽然想起来，&ldo;……哦，是一个人。&rdo;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紧不慢，&ldo;这个病情，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种情况我以前也从来没遇见过，也不属于我能力范围，可以调换到神经内科去试试看……单纯的记忆受损，比如通过药物，或者提供与年龄变化有关的精确资料……&rdo;陶合听了他说了一会，客气两句，挂断电话，就朝着城郊过去。伤口愈合的很好，一个多星期后就拆了线，也没什么手术并发症，除了头两天有点厌食之外，其他都还挺正常的。医护过来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了，陶合每天都会过来两趟，到后来也减少为一次。等完全好了之后，段修平就从楼上挪到楼下，被条链子拴在一楼的卫生间里。因为陶合没功夫管他，也不想再雇人打扫，所以基本上他吃饭上厕所都在里头。陶合一度以为他会自杀，可每次来看这人的时候，除了卫生间的马桶被厕纸擦的锃亮之外，就也没别的变化。洗浴面盆上的镜子干干净净，也被擦的没有一点灰尘，段修平经常趴在上面照，看自己还能不能长不长胡子。这人很少说话，除了曾经跟陶合提议想得到一点消毒水被拒绝后，就整日哑巴似的沉默。陶合一天只给他送一次饭，主要是瘦肉粥，他吃的时候，陶合就在一边抽烟看着，等他吃完了就拎着吃过的餐盒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