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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的直觉没有错，这是一场针对他本人的圈套，从他进入地铁站的那一刻起，罗宾鸟就落入了荆棘丛中。

空气之中弥散着无色无味的气体，却是巨大的恐惧的来源。

毕竟是“老熟人”了，小丑对待这位已经在哥谭活跃了一段时间的二代罗宾，显然比对待沈一亭要温柔一些。

当然，这或许也是出于小丑本人对自己搞事情的成本的控制——杀鸡焉用宰牛刀，二代罗宾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对付一个小孩子，用一点儿小计谋就够用了。

今天晚上哥谭暴乱爆发的时候，那些吸入了恐惧气体的流浪汉真的给蝙蝠侠和罗宾惹了不少麻烦，他们无序且作恶，但是处于意识混沌的范畴。

在哥谭，真正的疯子都有送到阿卡姆改造的机会，那些被操控的流浪汉当然也不能一下子就打死。

既要制服他们，还不能真的伤及性命，而且他们这些流浪汉真的气味感人，每个人都像是行走的生化武器。与之缠斗了一晚上，现在杰森·陶德看见穿着邋遢、神色恍惚的人就觉得头疼。

而这里，这个地铁站里的流浪汉的数量已经超标了。

“showti！”小丑挥舞着手中的撬棍，仿佛那不是什么修车工人的工具，而是绅士的手杖。

真的是辱绅士了，被这样和小丑类比，全哥谭的绅士都要哭出声来。

杰森·陶德虽然年纪小，但是按照道理来说，只是对付一群流浪汉、哪怕是中了恐惧气体的流浪汉，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然而小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都说了是针对罗宾的圈套，小丑他在空气中当然释放了一点儿他的阿卡姆病友们给他的小礼物。

那是毒藤女的荷尔蒙毒素与恐惧气体混合，加强版的毒|气作用下，杰森·陶德忽然感觉害怕，他近乎要从坚强果敢的二代罗宾，变回曾经的那个在犯罪巷吃不饱、穿不暖的挣扎求生的小男孩。

这种脆弱不仅仅是心灵层面上的，杰森·陶德试着挥出一拳，平时那保证可以把男人鼻子都打断的一拳，现在却甚至没有让扑过来的流浪汉的脑袋偏转一点儿。

——他没有力气了，这不对劲。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杰森·陶德已经瘫软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几次狼狈的想要站起来，却被向着他靠拢过来的流浪汉一脚踩在了背上。

小丑站在一旁，欣赏着小英雄的狼狈：“啧啧，让小丑叔叔看看，真是很可怜呢。”

他就像是那种对着孩子说“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的恶心烂|人，凑到杰森·陶德的耳边，对他低低恐吓：“你的蝙蝠爸爸不要你了哦，他有新的小鸟了哦。”

用撬棍抬起杰森·陶德的下巴，小丑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兀自笑得喘不过来气：“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罗宾原来是消耗品，蝙蝠侠的补货速度超乎人的想象！”

小丑欣赏着二代罗宾的狼狈，一点点折磨着一个未成年孩子的心理防线。

二代罗宾算是什么孩子呢？在小丑的眼里，他只不过是击溃蝙蝠侠的工具。

小丑的确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否则的话，他不可能知道应该怎么控制那些中了恐惧毒|气的流浪汉。小丑帮的成员大多数被改造成了怪物。不过不要紧，他和小蝙蝠一样，“补货”的速度可是很迅速的。

那些神志不清的流浪汉，现在也成了小丑的手下了。

小丑操控着他们将杰森·陶德绑了起来，利用地铁站台的一根圆木将他吊在了半空之中。十几岁的小男孩被绑住手腕，纤细的身体被制服包裹着，整个人摇摇晃晃，非常可怜的样子。

他受了伤，血顺着垂着的腿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小滩。

从开始到现在，虽然二代罗宾受了不轻的伤，但是认真说起来，差不多才过了几分钟而已。

在小丑精心布置的陷阱里，年轻的超级英雄的生命，其实也没有比普通人更加顽强多少。

小丑笑了起来，折磨蝙蝠侠心爱的孩子，看着蝙蝠侠为了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而痛不欲生，这件事不知道比单纯的杀了一个人要有意思多少倍。

小丑取过一旁烧红了的烙铁，上面是他的开头首字母，他戏谑的笑着:“你们的首字母游戏真的很有意思的，你会喜欢这个的，对么？”

杰森·陶德浑身无力，他能够感受到热铁靠近皮肉的时候的灼热痛觉。

沈一亭和克拉克·肯特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周身的疼痛让沈一亭感受到了愤怒，氪星人与修仙双重叠加的体质强悍到沈一亭每一次宗门大比都不会被揍到呲牙咧嘴的程度。而现在，因为一个替身法术，她难得的感受到了疼痛。

这种程度的疼痛，居然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孩子么？他不是小丑，他是没人性的崽|种，沈一亭在心中咒骂joker。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明明下一刻就应该上演沈一亭锤翻小丑为可怜的二代罗宾讨回公道的剧情了，可是这个时候，沈一亭猝不及防就看见了在她身后飞过来的两个男人。

什么玩意？他们是在演《狮子王》里小狮子的初次登场么？

布鲁斯·韦恩被克拉克·肯特一路就这么“举”过来，沈一亭现在只庆幸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氪星人飞得够快，周围人根本看不清他们两个是什么德行。

否则的话，沈一亭真的觉得克拉克·肯特很有可能会被布鲁斯·韦恩鲨掉。

克拉克·肯特在某种意义上也拥有小动物一样的本能。他并没有用这么诡异的方式和蝙蝠侠一起出现在人前，而是提前算好了位置把人放下，营造出蝙蝠侠是自己用钩爪枪荡过来的样子。

沈一亭坚强的从那两个身上转开目光，当她看清小丑举着什么东西就往杰森·陶德脸上戳的时候，沈一亭是真的很生气了。

她没太正统的学习过炼器，但一个有火灵根的人，多少在这方面其实有点儿天赋，更何况小丑手里的只是一块凡铁，改变一下那玩意的形态对沈一亭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你喜欢盖戳是吧？怎么不往自己脸上盖啊？”这不是一句普通的问话，这是所谓的东方修士的“言出法随”。

言灵术是今年大一新上的课程，沈一亭还没有在崔铁汉师兄之外的人身上试验过。

崔铁汉是狴犴啊！笑死，狴犴天生能辨是非，言灵术到了他那儿根本没啥作用。

当时崔铁汉让沈一亭的言灵术应验了，就连他们老师都说崔铁汉是放了一太平洋的水。感谢崔师兄的同门情谊，好歹没有让沈一亭被扣课堂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愤怒加持，当沈一亭对小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混沌。沈一亭半吊子的言灵术竟真的起效了，小丑反手就把那块烙铁往自己的脸上戳去。

沈一亭指尖是跃动的灵火，声音却是极冷：“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之事非仅为除孽，也非全然守护正义，我私心泄愤，愿承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