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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那不如先去浮丘宗吧。这宗门离朝闻不算远,地势低凹,形势严峻。我便是从那里过来的。”全通连连点头,直接召出自己的佩剑,“即刻动身!”
逐晨也是松了口气,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出去避避。她离开的这两天,希望风不夜和梁鸿落能正常一点。
“我先交代点事情。稍等。”
云拉过来得有地方存,逐晨让朝闻的人这两天先放下手头的工作,合力挖一片鱼塘出来,将之前搁置的养殖计划,一次性提上日程。
被寥寥云影响过的云,应该或多或少都带有一点仙气,说不定能把鱼身上的土腥味给去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拿来当储水池,种过的菜大家吃了都说好。
逐晨宣布完这件事,可把小师弟给高兴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夜间所有梦想全部成真。师父给喂饭吃,师姐给开鱼塘,师兄还可以陪他练剑。
做他们老风家的徒弟可真是太幸福了!
怀谢听闻,却是瞬感天崩地裂。
风不夜和梁鸿落本就不对付,如今逐晨不在家,两人更是连基本上的面子都不需要看顾了,那还得了?
逐晨离开后,他可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可惜逐晨不待他挽留,直接抱起寥寥云,逃也似地御剑飞离。
·
浮丘宗的宗门位于一块沉降的区域,类似于盆地的地形。因附近一向少雨,且不临海,鲜少遇见涝灾。
城镇四面是斜耸的山丘,看着并不险峻,流畅地向上倾斜。一条大道蜿蜒通往其中,被密林遮蔽,望不见深处。
当初将宗门建在此处,弟子们都觉得精妙。因此处风景秀美,颇有意境,更是藏风纳水、聚财纳福之地,用两个字概括就是“要发”。
宗门也一直顺风顺水了许多年,门派日渐兴盛。哪晓得,一场大雨,险成灭门之灾。
最初这雨下了一整天时,众人还不以为意。平静探讨着说,这时节多年,今年过冬必然大冷,要多准备些衣物。
第二日雨水开始沉积了。不到半天时间,高处渗透下来的雨水,就将城镇淹没了大半。
浮丘宗的掌门慌了神,欲哭无泪,连忙指挥门下弟子前去救人。
他联系了相熟的几个门派,想去避难,却发现众人皆是自顾不暇,无法,只得将百姓暂时接到半山上来,等积水退去。
结果,那水位线,从地面涨至屋顶,又从屋顶涨至半山的宗派大门。再多下两日,恐怕他们连大殿都要保不住了。
浮丘宗掌门坐在祠堂里,一面悲痛欲绝地祈求祖宗显灵,一面让修士们先将难民转移到山顶上去,以免事态继续严峻。
他往铜炉里插上三根香,认真拜了拜,而后支起自己酸疼的腿,走到广场主持大局。
立在山道上,可以看见一群青年修士正御剑在空中飞行,抢救城中的粮食与被褥。
修士们学了辟谷,不吃东西尚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百姓们若是没了这些日常所需,可就活不成了,因此青年们懈怠不得,不住在风雨中穿行,照着百姓所指的方向,搜寻城中还能保存的物资。
只是,他们已接连劳累了两日,夜不敢寐,目不合眼,身体极为疲倦。修为低些的修士早已倒下了,躺在一旁说着胡话。能坚持到现在的,身上灵力也是极为困乏,全靠意志在强撑。
一位青年拖着个麻袋站在剑上,艰难地将手中的东西往上拉扯。那袋衣服浸了水,同巨石似的沉重。他歪歪扭扭地站着,视线被大雨糊住,看不真切,一个不慎,竟直接倒了下去。
那剑失了掌控,跟着掉落进水中。
边上看见的弟子失声喊道:“掌门!汪师兄掉水里了!”
许是因为力竭,落水的人只简单扑腾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浮丘宗掌门惊得一跳,探出头去看,见水面上一片平静,急得拍腿:“哎呀!我徒!我的爱徒!天杀我也!!”
浮丘宗不像朴风宗,门中其实没有什么高深的修行方法,也没有能坐镇的大能修士,大部分弟子都不大能打,只在入门边缘反复横跳。
宗门能发展到今日这样的程度,靠的全是炼药与种植的技术。换而言之……他们靠的是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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