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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涵付了钱下车，抬头看着那栋建筑踌躇不定，似乎有恐惧，以至于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我悄然无声地站在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柔声问：&ldo;我们进去这里？&rdo;&ldo;是。&rdo;&ldo;青狼帮的窝？&rdo;&ldo;不，&rdo;他茫然地说，&ldo;我，我们这样去不了青狼帮，我们需要找人帮忙。&rdo;&ldo;谁？&rdo;&ldo;洪爷。&rdo;我点点头，他忽然挣脱我的手，转身扶住我的肩膀，口气郑重地说：&ldo;小冰，我，我真不该把你带来，你到边上躲着，别跟我进去，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保证找了人就出来，你，你在外面等我一会……&rdo;我忽然觉得事情很有趣，于是摇头说：&ldo;不，你要带我进去。&rdo;&ldo;你别贪玩……&rdo;&ldo;我说，你要带我进去。&rdo;我重复了一遍。他直起身子，呆呆地点了头，我伸手再次攥紧他的手腕，跟着他向门口走去。早有画着浓妆的女孩迎上来说：&ldo;先生，您是会员吗？请出示一下会员卡。&rdo;&ldo;没。&rdo;&ldo;我们这只接待会员，&rdo;女孩鄙夷地瞥了我们一眼，&ldo;请回吧。&rdo;&ldo;瞧他们俩这样，不会是来见工的吧？&rdo;门口一个男孩吃吃笑着说。&ldo;老的太老，小的太小，开什么玩笑。&rdo;女孩偏着头打量了我几眼，&ldo;不过样子倒不错，哎，你真是来见工的？&rdo;我看着她，柔声说：&ldo;找人，你去叫洪爷出来。&rdo;她愣愣地说：&ldo;我见不到洪爷。&rdo;&ldo;那找能见他的人过来，你告诉他，来了贵客，必须见洪爷。&rdo;我轻声说，她答应了，转头朝里面走去。我再看向那个男孩，冲他招招手，男孩摇摇摆摆地踱步过来，媚笑说：&ldo;小弟弟，这不是你玩的地方，赶紧跟你叔叔回去，哦，不会是我猜的那样吧，你叔叔打算把你送这来？他跟你说什么来着？这里能赚大钱还是能学本事？哈哈哈，太有趣了，那你过来，哥哥告诉你，这地方还真是又能赚钱又能学本事……&rdo;&ldo;你太吵了。&rdo;我看着他，轻声说，&ldo;这工作明明令你厌恶，对吧？&rdo;他的笑声嘎然而止，软弱地回答：&ldo;对。&rdo;&ldo;你讨厌这里，讨厌这样笑，讨厌穿成这个样子，讨厌在脸上花五颜六色的东西，你讨厌过现在的生活，是不是？&rdo;&ldo;是。&rdo;&ldo;找个地方洗把脸，今天给自己放假。&rdo;我淡淡地下了指令。他点头，转身轻飘飘地走进去，我转头对张家涵说：&ldo;你看，他也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吧，等下我就让他辞职，我让你看看，摆脱这个并不难。&rdo;张家涵目光呆滞，没有回答。我在他耳边打了下响指，他清醒了过来，紧张地四下看看，握紧我的手说：&ldo;天哪，我怎么还是把你带来了？小冰，我们快走，这个地方你不能呆。&rdo;我看着门口说：&ldo;晚了，有人出来。&rdo;从里面果然出来两个人，是刚刚进去通报的女孩，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西装革履，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他一看到我们就辟头骂那个女孩：&ldo;你他妈胆肥了敢骗我，不是说来了贵客？人呢？就这两个？！&rdo;女孩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说：&ldo;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他们说自己是贵客……&rdo;&ldo;操！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贵客了？做迎宾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你他妈的这些年都白干了是不是？干不了这个，是不是要我找妈妈桑给你介绍其他的工作？！&rdo;&ldo;不不，律哥我错了，我错了，您饶了我这回吧，求您了……&rdo;张家涵一见到这个男的就浑身颤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拽着我就往回走。我没想到都这份上了他居然还退缩，立即不耐了，我反手搭上他胳膊，大声说：&ldo;放开我！&rdo;&ldo;你听话，我们先回去吧，我错了，咱们不该来这，听话啊。&rdo;他满脸焦急，却不肯放松手劲。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再催眠他，那边那个刀疤男却开口了：&ldo;等等，你，你是ben？&rdo;张家涵浑身一僵，立即说：&ldo;不，你认错人……&rdo;刀疤男嘿嘿一笑，走过来说：&ldo;我在洪都都多少年了，怎么会认错？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干嘛？啧啧，看起来混得不怎样啊，老了不少，要这样说当初干嘛走呢？你要留着，没准今天还是咱们洪都的头牌，&rdo;他转头看我，眼睛一亮，笑了说，&ldo;是想介绍新人来？不错不错，这孩子长得比你年轻那会好啊，现在可难得见这样的货色，你等等，我们进去里头好好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