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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呀，要骚还是我荣爷骚！！！

  原岁听到这里心里简直乐开了花，面上还要故作矜持地说，&1dquo;六十几张不算多啦，他想留点机会给别人，这才答了六十几道，按他的水平&he11ip;&he11ip;”

  原岁的话只说到一半，突然旁边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喊&1dquo;小心”，原岁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中就被人从后面扑了过来，那人把她死死压在了身下。

  紧接着，就是&1dquo;嘭”的一声巨响。

  那个高高的龙神架竟然整个断裂，直直地砸了下来。原岁因为全神贯注在兑奖，所以没有半分察觉。而在这千钧一之际，却有人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将她完完整整地护在了身下。

  &1dquo;滴答——滴答——”

  耳边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原岁闻到了烟火烧焦的味道，还有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她的脸贴在尘土里，脑勺上方压着的是硬邦邦的胸膛。她在他身下，只有一小片视线范围，模糊而晕眩。好半晌，尘埃落定，她的余光才看见自己旁边一块泥土，滴滴答答聚了一片血滩。

  从龙神架骤然断裂坍塌，再到有人把她护在身下，原岁至少有好几分钟的时间里脑子完全空白。直到看见身边的血滩，她才稍稍迟钝地反应过来，继而心里升起巨大的、不可名状的恐慌。

  她的背上极重，沉甸甸地压着似逾千斤的重量。而她被死死压在下面，丝毫无法动弹。

  近处远处都有人在尖叫，有人拼了命地喊救命，有人嚎啕大哭，有人在喊人叫官；他们在跑、在搬东西、在洒水灭火，轰轰隆隆地耳边一片吵闹。

  原岁哑着嗓子说不出话，她想叫叫枯荣，想哭，但是嗓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攥紧。这一刻，原岁觉得时间无比漫长，她似乎等了很久，但其实那只是片刻。

  乌压压的吵闹声好像都在耳边远去，原岁哑着嗓子，像个刚出生的小奶猫那样，呜咽地叫喊：&1dquo;&he11ip;&he11ip;枯荣&he11ip;&he11ip;枯荣&he11ip;&he11ip;”

  背上的人没说话，像没了气息那样。

  原岁的眼泪大滴大滴无声地砸落下来，渐渐地，血大量地渗进原岁薄薄的衣裙，她那一块背完全被他的血濡湿。原岁艰难地移动着手，去触碰枯荣撑在泥土里的手指。

  &1dquo;枯荣&he11ip;&he11ip;”她小小声叫着，彻彻底底的哭腔，&1dquo;枯荣&he11ip;&he11ip;你别吓我&he11ip;&he11ip;”

  &1dquo;枯荣，你再不应我、我就要、我就要哭了&he11ip;&he11ip;”

  原岁废了老大劲，才伸出几厘米，枯荣的修长如玉的手指此刻全是泥土和灰，青紫黑，离她咫尺，却像天涯。

  &1dquo;枯荣&he11ip;&he11ip;你应一下我啊，我哭啦&he11ip;&he11ip;我真的哭啦！”

  原岁脸陷在泥土里，卑微地乞求着背上的人说话。但是背上的人一动不动，原岁压着嗓子哭出声来，鼻涕眼泪糊着泥土脏兮兮地涂了一脸。

  她一直伸手努力去握住枯荣的指尖，但迟迟伸不过去，总差了那么几厘米。

  &1dquo;枯荣，你回应一下我，你再不说话，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he11ip;&he11ip;”

  那只离原岁不过几厘米的手，终于在原岁固执而又绝望的视线中，极缓、极慢地动了起来，然后在地上微不可见地挪动许久，写了两个字：别哭。

  大概是力气耗尽，他的哭字只写了一半。

  原岁终于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冷而僵硬，入手冷得原岁心里颤，她崩如泪人。她不知道在刚才龙神架倒下的那一刹那，他是如何从轮椅上站起来、并冲到她面前将她护在了身下。她现在只知道，枯荣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1dquo;因为死后的灵魂也拿去做了交换，所以那家伙死了就是死了，他不会转世，也没有灵体。”

  原岁回忆起平玉说的话，看见枯荣的手，感受他的存在，然后就做了决定。她的一生很长、但其实也很短暂，生命的奇妙就是总能在某一个刹那，带她走完人生所遇的所有沧海桑田，最后定格在枯荣隔着书吻她的那一瞬间。

  原岁顶着一脸的尘土和眼泪，艰难地弯着眼笑了。她动了动唇瓣，眼睛盯着她和枯荣相握的手上，说出了她身为轮回长第三句、也是最后一句葬语：

  &1dquo;天意所予，”她的声音仍旧带着哭腔，沙哑、又低又轻，&1dquo;我将余生与他交换。”

  &1dquo;以我双眼换他光明、以我双脚换他足行、以我歌声换他言语。”

  &1dquo;以我万物更迭与轮回起始，换他余生恣意轻狂、百无禁忌。”

  她的声音散在血与火的风里，像是一安静温柔的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这段的时候，全程像个莫得感情的机器。

  第83章往生海（十八）

  平玉报复性地偷了乾碎的棋子，在和逢灯下棋。两个幼稚鬼疯狂悔棋，你悔一颗我悔一颗，后面顺理成章地因为悔棋不均打了起来，打着打着，逢灯就不小心把棋盘掀了，满盘棋子哗啦啦地摔了一地，逢灯一脸懵逼，站在原地呆住了。

  &1dquo;怎么就摔了呢？”

  平玉坐在地上原本想幸灾乐祸一下，正打算开口，突然就眉头一皱，背上的王者枪嗡鸣不止，他霍地一下站起来，简单而又迅地朝逢灯说：&1dquo;乾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