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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中午上学前去了趟音像店，正巧林桂香要去送东西，交代他先看着小卖部，等她回了再去学校，周洛应了。他正一边听歌一边写作业，忽听见宛湾的声音：&ldo;没人哩。&rdo;周洛立刻扔了笔跑去隔壁，瞧见了小丫头和她旁边的南雅，少年按捺住心中顿涌的喜悦，嗖地闪去南雅跟前，一本正经道：&ldo;买什么？&rdo;南雅瞥一眼他装模作样的表情，平静低下头，摇了摇宛湾的手。宛湾脆声道：&ldo;浪味仙。&rdo;&ldo;几袋？&rdo;&ldo;两袋。&rdo;宛湾说着，把钱给他。周洛收下钱，撕下两袋给她，又加了根棒棒糖。宛湾揪起小眉毛：&ldo;周洛哥哥，我没要棒棒糖。&rdo;周洛说：&ldo;这是送你的。&rdo;&ldo;噢，谢谢哥哥。&rdo;宛湾说着，慢吞吞把背后的七星瓢虫小书包取下来，拿出一个小本子，小手笨笨地翻开，捏出夹在里边的小红花，踮起脚递给他，&ldo;周洛哥哥，这个送给你。&rdo;周洛愣了愣，刚要推辞，又明白过来，她不白拿他的棒棒糖，所以赠他一朵小红花。周洛接过来，笑：&ldo;谢谢。&rdo;周洛把那朵小红花夹进笔记本，南雅跟着走进音像店，宛湾在门口蹦蹦跳跳吃浪味仙。南雅过来，把手里的纸袋放他面前：&ldo;喏。&rdo;&ldo;什么东西？&rdo;周洛笑嘻嘻的，从袋子里拿出一团黑色，展开，是件毛衣，简单又好看，捏在手里说不出的柔软。周洛眼睛冒光：&ldo;送我的？&rdo;&ldo;送？&rdo;南雅道，&ldo;不是你死活要的么？&rdo;周洛也不争嘴，赶紧脱了外套，把毛衣套上，一下子暖和不少，大小合适，款式也好看。&ldo;这是你打的？&rdo;南雅目光挪向店外：&ldo;我哪有那个时间？进货时让人捎的。&rdo;周洛却琢磨这质量太好，又轻又软又保暖，不像是能买到的，那手艺倒像，问：&ldo;什么材料？棉？羊毛？涤纶？&rdo;南雅说：&ldo;不晓得。忘了问了。&rdo;周洛问：&ldo;多少钱？既然是帮忙捎的，我得给你钱。&rdo;&ldo;二十块。&rdo;&ldo;这么便宜？！&rdo;&ldo;进货么，成本价。&rdo;周洛把钱给她，南雅也不多言，转身去选磁带。周洛美滋滋地套上外套，整理好黑色毛衣的领，转眼见宛湾还在门口蹦蹦跳跳。周洛偷偷溜出去，蹲到门口对宛湾勾勾手指，小声喊：&ldo;宛湾。&rdo;&ldo;诶？&rdo;宛湾停下，颠颠地跑过来。周洛捏捏她的脸：&ldo;以后你得叫我周洛叔叔，不能叫哥哥。&rdo;&ldo;为什么呀？&rdo;宛湾歪着头，满脸疑惑。&ldo;你妈妈是我的小师姐。&rdo;周洛义正言辞。那么久的&ldo;小师姐&rdo;不是白叫的，为了拉辈分呢，不然南雅一直当他小屁孩儿。可宛湾不懂：&ldo;小师姐是什么呀？&rdo;&ldo;就是……小姐姐的意思。&rdo;周洛说，&ldo;你看，你妈妈是我的小姐姐，你怎么能叫我哥哥呢？&rdo;宛湾拧着眉毛，想了想，说：&ldo;可你也不是周洛叔叔呀。&rdo;&ldo;怎么不是叔叔？&rdo;&ldo;妈妈的弟弟叫舅舅。&rdo;宛湾毫不含糊，&ldo;你是周洛舅舅。&rdo;周洛：&ldo;……&rdo;果然是南雅的女儿啊，半点糊弄不过去。周洛噎了个半死，但讨得半点好也成啊：&ldo;行，舅舅就舅舅，反正不是哥哥。‐‐乖宛湾，叫我一声。&rdo;宛湾脆声：&ldo;周洛舅舅！&rdo;&ldo;诶，乖。&rdo;周洛摸摸她的头，一时高兴，把她抱起来抛了两下，宛湾在天上飞了又落，兴奋地哇哇叫。周洛见她喜欢，站起身又抛了几下，宛湾乐得咯咯笑不停。南雅听见，往这边看一眼，也没管。林桂香回来撞见，吓得神经过敏：&ldo;你赶紧放下！别摔着小孩！&rdo;周洛接住落下的宛湾，把她抱在怀里：&ldo;宛湾，你摔着没？&rdo;&ldo;没有。&rdo;宛湾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陈钧一群人上学经过，帮腔：&ldo;我们都是大人了，怎么会摔到小孩？&rdo;林桂香瞪他们一眼：&ldo;什么大人，一群毛孩子，上学去！&rdo;又往音像店里喊一声：&ldo;南雅，看着点小孩。&rdo;南雅出来把宛湾牵进去，一群男学生的目光跟着她转，米色的长围巾，驼色的羊绒大衣，下摆露出一截白底旗袍，开满繁花，像在里边藏了一个春天。人都转过身去了，目光也不移走，盯着旗袍底下那裸色丝袜包裹的脚踝，踩着高跟鞋，不露声色地性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