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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有初再次挂给他看。把电话甩到一边，她正换睡衣，电话又疯似的响了。

  &1dquo;有完没完了！”她对准话筒大吼一声，&1dquo;还要我再飙你一次吗？”

  &1dquo;钟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而清晰的男声，绝不是缪盛夏。钟有初一愣：&1dquo;哪位？”

  &1dquo;雷再晖。你的电话真难打。”

  他打电话来干什么？钟有初穿了鞋下床：&1dquo;您好，有什么事吗？喂？”

  在李欢的授意下，何蓉实时键入一行行文字信息传送给电脑前面的雷再晖。沉默持续了大概半分钟，就在钟有初以为他只是打错的时候，雷再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1dquo;经过考虑，我觉得开除你是个错误，请你立刻回公司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将这个错误改正。”

  &1dquo;昨天我就说过了，我对临时工作合同没兴。”挂断电话，她走进卫生间去洗漱。洗漱完毕出来时，手机仍然顽强地响个不停。

  &1dquo;雷先生，我不打算回百家信，好马不吃回头糙的道理小女子还是知道的。”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大约半分钟：&1dquo;那么按照你入职时签订的员工条例，百家信还应当赔偿你一退职金，请你来公司领取支票。”

  钟有初正在梳头的手停了下来。镜子里映出一个红扑扑的、经过充足睡眠滋润的脸蛋，有点斜视的左眼疑惑地眯着。

  &1dquo;怎么回事？”李欢紧张地问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雷再晖，&1dquo;怎么没有回应？”

  雷再晖也等着钟有初回应。

  &1dquo;退职金吗？我还以为公司会赖掉呢，已经不抱希望了。”钟有初的声音欢快起来。

  何蓉的手放在键盘上，李欢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雷再晖见李欢迟迟没有下一步的指示，于是说道：&1dquo;昨天我们的工作有些小失误，现在支票已经开好。”

  &1dquo;哦，麻烦您了，其实由何蓉把支票带给我就可以。”

  &1dquo;主要是为了表示公司的诚意，所以由我亲自跟进，也请钟小姐务必亲自来拿。”

  &1dquo;这么坚持？那冒昧地问一句，有多少钱呢？我想知道值不值得。”

  李欢并没有考虑到这些细节，完全无法招架钟有初的问题。何蓉灵机一动：&1dquo;按年资来算，大概是这个数字。”

  她在键盘上敲出了一个五位数。

  &1dquo;六万三千七百八十二元整。”

  &1dquo;我明白了。”钟有初慢悠悠道，&1dquo;真是一意外之财，我马上过来——你们不会反悔吧？支票是可以兑现的吧？”

  &1dquo;钟小姐可以放心。”雷再晖按照李欢的指示一字不差地说完了最后一句台词，&1dquo;请务必尽快赶来。”

  &1dquo;好的。”轻巧地说了一句，钟有初挂了电话。众人寂然无声，良久有人窃窃私语：&1dquo;直接告诉她生了什么不行吗？”

  &1dquo;开玩笑，真知道了谁愿意来啊！”

  &1dquo;她不会起疑心吧？”

  &1dquo;怎么会！退职金的金额听起来很真实呢。”

  雷再晖看了一眼手表：&1dquo;现在只能等了。”

  李欢喉咙里咕噜了一声。过了令人窒息的半小时后，雷再晖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1dquo;我的员工卡已经交了，请雷先生亲自来鼎力门口接我吧。不需要别人，雷先生务必亲自来。”钟有初冷冷道，&1dquo;为了表示公司的诚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