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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那么你又想怎么做呢？”

  &1dquo;什么？”

  &1dquo;你的想法。”他说道，此时他的声音严肃而淡漠，不再含有之前那稍许的悲悯意味，&1dquo;你觉得只要在这里痛哭流涕就足够了吗？这就是你纪念自己最好朋友的方式？我并不是在否定它――若是死后还有人肯为我流泪，那感觉倒也不坏。我也不知道夏江的想法，她已经不在了，我不知她对生者有什么要求，现在再怎么问，也不可能得到回答了。死者已死，再去探求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愿望也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生者该如何去做。所以我在问你的想法，对于你来说，仅仅是哭泣就可以了吗？你不想去为她做点什么吗？”

  谢凌依微微张着嘴巴，仍是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夜深的心渐渐沉下去――如果都说到这个地步，她还无法理解的话，那么继续交流也没什么用处了。

  谢凌依喉头一动：&1dquo;&he11ip;&he11ip;我的&he11ip;&he11ip;想法&he11ip;&he11ip;？”

  她的眼神迷茫而无助，却又像是抓住了什么。

  &1dquo;我&he11ip;&he11ip;能为她&he11ip;&he11ip;做些什么&he11ip;&he11ip;？”她喃喃自语着。

  看到她这样的表现，夜深以不可见的动作啧了下嘴。三言两语就会被人轻易说动，果然这丫头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就算把她刚刚痛哭过一场心灵尚且脆弱这一因素算进去，也很难让人对她的智商抱多少希望。

  &he11ip;&he11ip;不过，就算是笨蛋，至少也是个有心的笨蛋。

  夜深的嘴角松和了一些。

  &1dquo;起来吧。那些事情可以慢慢再想。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收拾一下吃顿早饭然后赶紧去上班。我不知道夏江的想法，但如果我是你的好朋友，那就不会希望你耽误了自己的工作。要知道你这份工作也是能救人的。这样一来时间就有点紧了，还得回家一趟让你梳洗一下。走吧，早饭算我的。”

  他伸出手去。谢凌依犹疑了一下，抓住了那只手。它并不温暖，却坚定有力。谢凌依在它的支撑下缓缓站起身来。

  在夜深转身离去的最后一瞬，谢凌依再度迎上了那双眼睛。忽然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

  那或许是一双&he11ip;&he11ip;曾一度到达过&1dquo;对岸”的眼睛。

  &he11ip;&he11ip;

  当晚谢凌依回到住处的时候，夜深保持着他一贯的姿势，坐在上铺对着键盘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谢凌依洗了把脸，站到床铺前，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态度说道：

  &1dquo;我决定了，我要去调查夏江家生的事。”

  夜深慢悠悠地按下&1dquo;ctr1s”保存了文档，然后才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张倔强的脸庞。

  &1dquo;具体是指&he11ip;&he11ip;？”

  &1dquo;我跟你讲过的吧？夏江大姨家以前曾经闹过鬼&he11ip;&he11ip;”谢凌依把自己早晨思考的有关诅咒的内容一股脑说了出来，末了加上一句，&1dquo;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

  &1dquo;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夜深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1dquo;不过你倒也真敢想，鬼魂啊诅咒啊什么的，我还以为这些事跟警察这一职业无缘呢。”

  &1dquo;我也不知道。”谢凌依微微垂下视线，&1dquo;我&he11ip;&he11ip;只是想到这儿，总觉得这起事件并不简单，或许夏江的死和十多年前的事件也有什么联系&he11ip;&he11ip;所以才打算去调查一下的。但是，也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夏江真的只是出了意外&he11ip;&he11ip;或者真的有关联，但我却不一定能调查得出来&he11ip;&he11ip;”

  &1dquo;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抱着要得到结果的心态去做这件事？”夜深嗤笑一声，&1dquo;既然这样，那所谓的&1squo;调查’还有什么意义可言？你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舒服一点罢了。你觉得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夏江，对不起你死去的好友，所以必须去做点事情，随便做点什么，做了就好，有了&1squo;我已经为她付出过了’这样的想法，你便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死亡。至于夏江需不需要，在不在意，那并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那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1squo;自我满足’！你这种做法，不就是为了自我满足吗？”

  谢凌依的心中迅涌上一种难以判别的情感，说不清楚是愤怒还是羞恼。这个男人在说什么？早晨让自己想想应该做什么的不就是他吗？说夏江已经不在了，无法得知她的想法，也无法去为她考虑的不也是他吗？既然如此，现在这又是什么论调？耍人玩难道很有吗？！

  不知不觉她已经攥紧了拳头。

  &1dquo;是啊，就是自我满足！不可以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却带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1dquo;自我满足有什么不对的？按照你这种说法，人每天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自我满足？学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赚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生活，就连扶老奶奶过马路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善心！自我满足有哪里不好了？！至少我是真心实意要这么去做的！这是我的决定，谁都无从置喙！”

  她一口气让这些话语宣泄而出，两眼直瞪着夜深那张讨人厌的脸，嘴里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对于女孩这样的反应，夜深反倒是嘴角上扬。

  &1dquo;这不是挺好的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