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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依靠昱贤帝的命令进入京城，只怕手中兵权当日就会被勒令上交。若是不依靠他的命令，他们便成了真正的造反了。

  一旦这顶高帽子扣下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无论他们再怎么说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是“清君侧”，也无济于事。造反就是造反，只要你是造反的，那就永远会被人诟病。

  这，便是欠缺的“人和”。

  叹了口气，看着对面用眼神询问他的秦淮言，6淮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秦淮言温声道：“姐夫是否有何苦闷之处？不妨说出来与大家一同商讨一下，兴许能有办法。”

  说是大家，其实也就6淮、舒展，以及秦淮言三人罢了。覃大将军和公孙副将，连带着6川，都整顿兵马去了，不在此处。

  6淮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如今大业将成，我等却苦于没有破京之由，只得望而却步，囤于此处。内子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却无法伴她左右，实在煎熬。”

  这一段话说出来，一旁的舒展立马放下手中花生，诧异地望了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是吧？！你真是6长决？！你这厮什么时候会说这种文绉绉的话了？！长决去哪儿了？还不给本公子还回来！”

  “……”

  6淮连个余光都不想给他。

  听完他的话，秦淮言“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所以姐夫是因为没有正当缘由而苦闷吗？那淮言或许有一人可以引荐给姐夫。”

  “正是。这缘由难找得很……嗯？”6淮叹了口气，说着说着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秦淮言方才说，要给他引荐一人？

  6淮凝重道：“不知此人何在？能否解我燃眉之急？”

  “姐夫应当也见过，或许还去拜访过。”秦淮言微微一笑，“不远，正在寒舍。”

  ……

  ……

  6淮看着眼前用竹排编筑的小院，有些迟疑。方才秦淮言将他们带到此处，便离开了。问他是谁也不说，存心跟他卖关子。

  舒展看了他一眼，上前敲了敲那竹门。竹子尚且还是青翠的，还未黄。想必是刚砍下不太久，便被排成了门。在舒展的动作下，出清脆的声响。

  “有人吗？”

  第31o章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9

  “嘎吱”一声轻响，竹门被人从里打开，二人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是个挽着小山包形状髻的女子。

  约莫是此处的丫鬟。

  这丫鬟倒是很懂规矩。即便他们两个大男人，这么唐突地出现在人家大门外，她也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叫，反倒平静地对着两人行礼。

  不过她似乎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福了福身，没有什么其他的。行完礼之后，她才让开了路。

  “请进，主子已等候多时了。”

  这话听着有些怪，就好像早就知道他们回来一样。6淮与舒展对视一眼，便顺着她邀请的手势，随之进入了院中。

  这隐匿在太守府竹林深处的小院，与其他院落只差着这一扇门，却好像是隔开了是两个世界。

  院外是秦淮言辉煌大气的府邸，假山水池，应有尽有。而院内除了一张石桌与一颗柳树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像是太守府的地界，倒像是世外高人所居住的竹青小筑，连微风都带着青竹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若是文人墨客看见了，只怕现在要背的诗，可就不止那三百了。

  然而6淮虽然自诩诗人，平生却只作出了那一《叹秃头》，因此他并没有什么作诗的欲望，比较有也作不出来。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不是个会欣赏的人，身为他狐朋狗友的舒展，那就更不是了。吃喝玩乐他在行，可这花前月下……还是算了吧。

  “公子，主子请您进去。”领着他们进来的那个婢女从屋内出来，对6淮福了福身，道。

  6淮回神，下意识颔，“多谢。”

  婢女退下了，端着手站在一侧。

  6淮迈步，舒展也跟着他去，下一瞬就被拦住了去向，依旧是刚退下还没站热乎那个婢女。

  她低着头，“公子，主子只让您一个人进去。至于这位公子，还请在此等候。稍后奴婢会为您端上糕点，将茶水盛满的。”

  “啊？”舒展指了指自己，“哦，那我就不进去了。长决，你自己当心，有事儿就叫我，我立马便进来救你。”

  6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旋即掀开门口的垂帘，进了屋。没想到进去之后竟然还有一道帘子，瞧这成色，想来串的应该是赤色晶珠。

  他低下头，没冒昧地将其掀开。毕竟用这颜色的，多半不会是男子。果不其然，下一瞬，他的想法便被证实了。

  有轻笑声自珠帘后传来，沉韵娇娆，确是女子无疑。听着这声音，6淮下意识皱了眉，有些摸不透秦淮言是不是在坑他。

  像是察觉到他的疑惑，她又轻笑了两声，光影投在地上，似乎是撑着下巴在打量他。终于，她开口了。

  “6、淮？”

  入耳的是熟悉的声音，6淮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了珠帘后的人。目光触及她的容貌之时，他下意识睁大了眼。

  “是你？！”

  ……

  ……

  舒展百无聊赖地坐在石桌旁嗑瓜子，一边磕一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