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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我的份?”卫卿珩问得是极其自然,戴玥姝却一个机灵。
她一思索,确实,东西都是卫卿珩院子里的,他也知道她要做小玩意,她不表示一二似乎有些过不去。
她绣活不算顶好,但也不差,就是寻常秀女的水平,缝补制衣没有问题,刺绣不是特别精细高要求的也凑合,在家时候,她还玩笑地想过,若是哪天落到了困窘的境地,只能自己谋生,那她还能卖点手工绣品度日。
“殿下可愿意给些您喜欢的颜色或料子?”
戴玥姝不好说她一开始没有准备他那一份,虽然不觉得他这么精致一人会佩戴她做的荷包,但太子用度自然不能寻常,在绣工上顶天了,那用料便要好些,这样她少绣点东西还能用料子自身的花样遮掩过去。
但问题是,她也没有卫卿珩平日那等级别用度的料子啊。
卫卿珩当时便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那目光是把她的小心思琢磨得透透的。
他只道了一声“我知道了”,转头,这布料一匹匹地都送过来了,别说是荷包,做个三五件衣服都没有问题了。
“主子?”
茜色把布料放在她做绣活的小案几旁边,因是殿下送的东西,她桌布上甚至还用其他布料又给垫了一层,重视得很。
“在呢。”戴玥姝回神了,“这料子这么多,都是殿下的……不做件衣服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缃叶闻言抬头:“主子若是担心自己做不好,便让奴婢等人做大头的,主子添上几针就够了,宫里妃嫔娘娘们也大都是如此。”
茜色点头:“正是这样。哪有主子成日操劳做衣服的,便是殿下等看见了也会不高兴,到时候还问罪奴婢等,是奴婢等伺候不够尽心啊。”
她们都告诉她,除了受宠妃嫔做出来的东西有可能被当今或太子殿下等带在身上,其他基本就是送了表示心意,回头就落库房了。
平时他们用的都是宫里太监或宫女出品的手艺,有专门的绣娘和匠人在,也轮不上妃嫔们表示。
“但这是……”
戴玥姝犹疑地叹了口气,她也没想到殿下居然把他自己份例的布料拨过来了,给人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说道编排她了。
卫卿珩的衣着没有明显的喜好偏爱,颜色似乎也没有忌讳,除了该避开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他份例里面的那几个专门时候用的比如大婚和丧事时所着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忌讳。
出于私心,在打算给他做衣服时,她头一个想到的花纹就是竹子和白鹤。
“缃叶,我问你个事。”
“主子请说。”
“想绣竹子需要花费多久?绣白鹤又要多长时间?寻常水平即可,大小的话……两手面加起来那般大小的纹样。”
戴玥姝的效率肯定比不上专业绣娘,她手帕上比较粗糙的双面绣、才两指节长度的蝴蝶,就花了小半天功夫,还算不上特别精细,充其量是双面绣入门孩童水平,渐变处理一般,瑕疵自不必说。
缃叶思索一番,谨慎回答:“还是要看花纹的精细程度的,主子可要自己画纹样?画了之后蜡纸打点,根据衣料和所用针线材质选择上不上绣绷,之后再绣的话……按着奴婢经验,只白天五六个时辰的功夫,不用技艺卖弄,三日左右能做一副寻常的墨竹绣纹。”
“白鹤特殊些,线色要求更高,寻常绣娘怕绣不好这等‘灵’物,七八日也不定能绣出来,奴婢最快也要五日。”她又道,“但这不是说竹简单,相反,纹竹的人多了,想要出奇便能难,绣竹子要有巧思,对花样的要求更为严苛,文人好竹,品竹都能说出花来,自然想要绣竹子也要意境意趣,构思更仔细。”
“白鹤是活物。在刺绣里头,动物和花草是一道门槛,鹤又不比寻常花鸟虫鱼,白鹤最是高洁、清丽,落在长者身上的要的是长寿睿智,落在年轻人身上要的是灵动蹁跹,要求不同,绣起来的感觉难度也都不一样。”
“这倒是和绘画一样,”戴玥姝点点头,“说到底还是要意境。”
“我画竹还差些,但白鹤我有些感觉。”
只要回想一下卫卿珩,她便觉得有了思路,一片清明。
白鹤、灰鹤或是墨色、金色似乎都可以,不过这些衣料都是深色的,那便选择白色、灰色最不容易出差错。
想到这里,她肯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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