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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别多心,奴才父母没事,奴才只是觉得站久了确实累,该坐一会儿。”杨觉远侧脸看向辛白欢。
辛白欢看得出神,灯下,杨觉远面上依旧笑得温柔,一如当年那个在趴在窗口上听她念书的少年。
兴许是烛光的缘故,她觉得今晚的杨绝远看起来格外不真实,不真实地像个梦,她心头渐渐慌了起来,语带祈求道:“阿远,过两年你再走,成么?”
闻言,杨觉远愣了愣,他垂下眼帘,轻声吐出一个字,“好。”
寝殿里只他们俩,辛白欢也不顾忌,倾身靠在了杨绝远怀里。“我舍不得你,可我也晓得,你父母年纪大了,你妹妹又嫁得远,他们更需要你。我不能自私地一直留着你……”
这个怀抱,不论多久都永远是她最温暖,最贪恋,最值得依靠的地方。
杨觉远伸手环住辛白欢的腰身,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口中说着悄无声息的话。
*
直到辛白欢睡下,杨觉远才走出寝殿。
来之前,他让自己安插在永兴宫的眼线给陆惊泽下了毒,方便自己夜里下手。上回交手过一次,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身手在陆惊泽之下,不用计谋他根本杀不了他。
这一次,他也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才做的决定。
他不舍地凝视着寝殿,好半晌才走回自己的住处。
杨觉远换上夜行衣,坐在书案边等着子时到来。这件事他不能也不敢交给其他人做,只有亲自出马才安全,即便事不成,他也能咬碎口中的毒药自尽。
禁卫军的巡逻安排点他也晓得一些,基本能避开,即便避不开了,他也能靠着轻功躲过去。
坐了将近一个半时辰,子时来临。
杨觉远出了延德宫,躲过禁卫军的巡逻来到永兴宫。
此时,永兴宫里的宫灯大多都灭了,漆黑一片,几乎看不清路。
杨觉远纵身跃进庭院,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直奔陆惊泽的寝殿,趁着夜色用刀划开了寝殿大门的门栓。
他轻手推开房门,将步子放得很轻,很细,哪怕那人说自己下了足够多的分量,他也不敢大意。
寝殿里头静悄悄的,只留炭火燃烧的细碎声响。
杨觉远一步步靠近床榻,床榻上的陆惊泽静静躺着,早没了呼吸声。他不放心,将手伸至陆惊泽鼻子前试了试,确保他真没了呼吸才放下心来。
他大步走到书案前,借着炭火的微弱光亮开始寻找与自己相关的东西。
他不信陆惊泽一点证据都没留在身侧,肯定会有几封书信。他得先弄清楚他是从哪儿查探到他与辛白欢的事,这才能揪出背后的人。
然而书案上头除了一些平常书籍,什么东西也无,更别提他想找的东西了。
他不由觉得奇怪,转身在书架上头寻找类似暗格之类的东西,他找得十分仔细,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摸索过去。
奈何到了最后一个格子,他也没摸到机关。
“敢问杨公公在找什么东西?”倏然,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声。
意识到这声音近在背后,杨觉远猛地出手往背后打去,可他的反应慢了一步,被陆惊泽点了穴道,这下,他连咬碎口中的毒药都做不到了。
杨觉远暗中使劲,妄图用真气冲破穴道,谁料,陆惊泽又在他身前连点几处大穴,将他的真气也封住了。
陆惊泽一把扯下杨觉远面上蒙面的布巾,笑着道:“杨公公怎么不说话?”
杨觉远静穴哑穴被点,根本动不了,更别说出声了,他直勾勾地瞪着陆惊泽,还以为今晚能一把火烧了永兴宫,结果还是被算计了。
随后,猎隼点燃了屋内的烛光。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陆赢从外头走了进来,他黑着脸,冷锐的目光直指杨觉远。“杨公公,你能不能告诉朕,你来惊泽的寝殿做什么?”
见陆赢过来,杨觉远的心瞬间冷了下去,他万万没想到,陆惊泽会做得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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