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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看着路姚的表现，纵使知道路姚演技很好的张导也是一惊。这个眼神甚至不能说是符合，更应该说这就该是傅凌天的眼神，充满坚定，希望，又有期待和不安。这才是那个从来不受母亲重视，心酸无奈，却又期盼母爱的傅凌天。

“母亲！”路姚伸手像是扶住身边的门框，半倚着好像支撑她疼痛的双腿。抬眼凝视着前面，好像看着她的母亲一样。

随着这声呼喊，她脸上的疲惫好像一扫而光，除了些微打着颤的双脚，一点也看不出她跪了两天的样子。是了，她习惯性的把这些隐藏了起来，不愿意对方因为这些而出现一点忧心，虽然她也不知道她的母亲会不会真的为她担忧。

叫完之后，过了一会，路姚的脸突然僵住，然后眼神里的光暗了一点。随后低垂了眼，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扭头站在了院子里。双脚还在打颤，但是路姚咬着牙忍耐着，双手紧紧抓着两侧的衣服，默默地等待着。这样的姿态，让在场的几个人都不自觉地心疼着。

张导低着头看了下放置在面前的剧本，那是路姚表演中间的空档中，傅凌天母亲的台词。

【（眼神冷漠，责备）嘘，别这么大呼小叫，没看见你弟弟刚睡着吗？有什么事情出去等着。】

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会，直到路姚像是强撑着一般晃了晃，才似乎发现了有人到了面前，恍惚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路姚咧了下嘴角，表情一点也不漂亮，但是配合着她明亮的眼睛，却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跟着微笑，可心头却在泛酸。

“母亲，皇上答应我去边关了。”路姚仰起脸，脸上像是得了一百分，祈求父母夸奖的样子。

说完，路姚顿了一下，像是没有听见她想要的反应，又急急忙忙地开口解释：“虽然不是接替父亲，但是皇上赐我做了校尉。”

可回应她的似乎还是一片静默，她只能干巴巴地继续说着，语气再也不是最开始的开心样子，表情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僵硬：“我在军营会好好干，咱们家不会在我们这一代没落。我……我的功夫师傅是夸过的，他说我去考个武状元都是可以的，所以……所以即使上了战场，母亲你也……”说道这里路姚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样，沉默了很久，才僵硬地说完了后面的几个子，“你也不必担心。”

感觉到对面的冷漠，路姚的表情完完全全的消失了，眼神开始泛着空洞，好像心里在也没有能支撑的东西，所以身体的疲惫全部涌了上来，她甚至觉得眼前好像在发黑，耳旁也听不见什么声音似的。

“我知道我的身份，我会藏……”好，不被人发现，即使发现，我也不会连累家里。可是，路姚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好像被一个巴掌打断了。

脸猛地往旁边一甩，力道大的脸头上帮着的辫子都甩的有点松散。路姚就保持着脸朝向一边的姿势，一动未动。

【闭嘴！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你就算死在边关，也不许因为……连累了你弟弟！否则我直接拿根绳子吊死在府门口！】

路姚就这么僵在那里，会议室里的气氛都弥漫着说不清的沉重和悲伤。

然后，路姚像是好久没有上油的机器人一样，脖子一卡一卡的转了回来，脸上没有眼泪干干净净。但是那双明亮的眸子却完全的暗淡了下来，再也找不到一点点的希望和期待。接着，嘴角翘起，路姚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整张脸上除了悲哀，还混杂了孤独和坚定，就像一个殉道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