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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美啊！

镜子中的他一席黑纱长袍，黑色的雀尾上点缀着暗红色的眼斑，黑色长发用几根雀翎固定住，眉梢平直，眼角微微上挑，妆容清冷寡淡。贾云歌给他画的极白，裸露在外的肌肤在黑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嫩白皙，长长的脖颈微微上扬，自然就生出了几分高冷疏离的气质。

贾云歌往他身旁一站，两人一黑一白，一个温柔和煦，一个冷傲高贵，强烈的反差美得不似真人，仿佛剧中的雀王白初穿越时空来到了现代一样。

因为房间，化妆的工具又多，贾云歌的化妆箱都铺在地上，宋雪阳和张嘉言也被他赶了出去，现在大功告成，贾云歌一个视频就把张嘉言call上来。

门开的时候沈淮恨不得给自己全身都打上马赛克，可他知道躲是躲不过的，畏畏缩缩一味尴尬只会更加难看，沈淮不会入戏，但至少放得开。

所以，当宋雪阳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沈淮黑衣席地长发垂腰，衣摆处赤红的雀尾眼斑铺在地上，冷艳倨傲地转过身，神情漠然疏离，看上去要多正常有多正常，只有露出来的耳朵根红得发亮。

宋雪阳看了一眼就觉得鼻子涌上一股热流，他微微扬头，不着痕迹地按住鼻孔。

真是要命。

不得不说，spy虽然千人一面，可真的很考验颜值。如果自身底子一般，又化着稀奇古怪的妆，就会像戴了一个不怎么合适的面具，怎么看怎么别扭。

可沈淮那精致的五官却透过浓厚的妆容清晰地呈现出来，明明和贾云歌s的同一个角色，却仿佛赋予了全新的生命。

张嘉言大方地欣赏了一下，然后立起大拇指，“沈淮，很适合你啊。”

沈淮故作平静，“贾副队化妆技术好。”

听到沈淮夸自己，贾云歌立刻在脸旁摆出两个剪刀手。

张嘉言又把贾云歌夸了一遍，宋雪阳走到沈淮身旁问道，“当ser的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沈淮小声道，化妆的三个小时里他都要睡着了，可又怕伤了贾云歌的心，一直保持精神抖擞的模样。

宋雪阳知道沈淮其实是一个心软又体贴的人，忍不住在他的长发上摸了摸，结果才摸了一下，贾云歌就突然冲过来把他的手打掉，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张嘉言已经可以用意念和搭档沟通了，立刻解释道，“你别碰，那个头发很复杂，清洗起来也不容易。”

宋雪阳：“……”ser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张嘉言见他很受挫的模样又补了一句，“等拍完照你再摸。”

宋雪阳：“……”他没有恋发癖！

沈淮愣了一下，“还要拍照？”

贾云歌忙点头，张嘉言道，“当然了，弄了这么半天，不拍照不是可惜了吗？”

对于拍照沈淮是拒绝的，可看到贾云歌一脸祈求的模样，想到他给自己化了三个小时的妆，沈淮于心不忍，点了下头。

几人偷偷摸摸地下了楼，为了沈淮的面子着想没敢让其他人看见。

他们进了竹林，景区很大游客比较分散，贾云歌和沈淮都不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人，所以即便迎面撞上几个游客也气定神闲，沈淮平时出门还是比较容易被认出来的，今天化的妆太夸张，路上也没一个人叫出他的名字。

他们走着走着到了孝子泉附近，贾云歌决定在这拍照，他把单反递给张嘉言，拉着沈淮去了泉水边。

贾云歌已经是大神级别的ser了，摆起pose来得心应手，沈淮也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来年，拍照这种事不用人说就知道该怎么展现自己的魅力。

两人压根不需要言语，贾云歌一个动作，沈淮就知道他想拍什么效果，配合默契，看得张嘉言都称奇。

沈淮拍了几张便热得不行，古代人的服装复杂繁琐，脸上的妆也是厚厚的几层，跟戴了个面具似的，表情都不自然。沈淮有些难以想象，贾云歌是如何在过去的几年中每天都维持着这个模样的。

贾云歌拍得很高兴，他从没有搭档，也没有能和他s的好朋友，沈淮是第一个长相气质让他满意，还和他有着共同爱好（并不）的人，他就像寻觅到知己一样兴奋。

他脱了鞋拉着沈淮往水里走，沈淮虽然不想把裤子弄湿，可站在泉水里确实凉快了不少。

张嘉言在一旁提醒，“水里凉，你们快点上来。”

贾云歌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搭着沈淮的肩膀贴上来。

两人刚好面对面，肩膀抵着肩膀，同样的装束，不同的妆容，黑白相异的尾巴在水面上铺展开。贾云歌正对着镜头，沈淮则微微侧头只露出小半张脸，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渗人的寒意，如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在水面上倒映出一个模糊的黑影。

黑色的阔袖长袍让他的背影看上去颀长利落，领口处暗红色的纹路华贵而妖艳，阳光下他的脖颈纤细修长，喉结微微凸起，诱得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宋雪阳的目光始终落在沈淮的身上，起初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张嘉言的话，后来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看着沈淮回眸的模样，只觉得喉咙有些紧，脑海中也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他早就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就凭他现在的眼神，恐怕谁都能看出他对沈淮的感情。

张嘉言显然经常帮贾云歌拍照，技术居然还不错，这细致的活可和他平时直爽的性格完全不符。

贾云歌上了岸就啪嗒啪嗒跑过去看照片，张嘉言怕他着凉，坐在地上把他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自然风干，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不觉得别扭。

沈淮挽起湿淋淋的裤腿，宋雪阳拿着纸巾走过来，沈淮伸手要接，宋雪阳却在他身旁坐下端起了他的脚。

沈淮吓了一跳，这附近虽然没有其他游客，可张嘉言和贾云歌就在他们背后不远处。他连忙把腿往外拔，却被宋雪阳牢牢地扣住了脚踝。

“别动。”宋雪阳低声道，“擦干净我们就回去了。”

他可以自己擦啊！

可沈淮也真没敢动，他注意到贾云歌和张嘉言的注意力都在照片上，怕自己这边声音太大反倒引起两人的注意。

宋雪阳把沈淮的脚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用纸巾把脚上的水吸干。

沈淮的脚趾修长并拢，也非常好看，被泉水泡过的脚面白皙柔嫩，能看见淡青色血管，脚趾被水里石子硌得凹凸不平，宋雪阳用手轻轻揉了揉，沈淮紧张得蜷缩起脚趾，又意识到宋雪阳在看，连忙强迫自己放轻松。

好在宋雪阳知道分寸，很快就帮他擦干净了，沈淮脸红得够呛，穿上鞋子就走开了。

贾云歌见他过来，高兴地把照片给他看，还比了个大拇指，显然是在夸他拍的好。

回去的时候张嘉言先进酒店把人引开，沈淮在宋雪阳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房间。

沈淮洗个澡卸了妆，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这一下午他觉得自己脸上就像打了石膏一样，肌肉都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