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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刚才那句话只是猜测而已。因为李颂看她的眼神太过熟悉,上辈子她在龙首村时,村里的小伙子看见她时也是这个眼神。她知道那代表爱慕和渴望。
李颂怎么可能会爱慕她?她起初不相信,然而当簪子刺下的那一瞬,她便不得不信。
若是没有爱慕,为何会痛苦?
李颂捂着胸口,慢吞吞滑落在地,蜷缩起来,嘶哑又无力地吼了一句:“你给我滚……”
院里的下人总算发现这边的不对劲,方才只以为他们在谈话,声音很低,听不清具体内容。何况李颂没有出声叫人,他们便各自做自己的事了,目下一转头,看到李颂胸口满是鲜血,登时满脸骇色:“世子爷!”
李颂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虚弱道:“扶我回屋。”
下人看见他胸口的簪子,哆哆嗦嗦地扶起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魏箩:“是不是她、她……”
李颂闭上眼,半响,终于吐出三个字:“让她走。”
下人只好收回目光,扶着他进屋。
魏箩在院中伫立片刻,少顷敛眸,踅身走出东鹤院。她步伐缓慢,每走一步脚腕便传来疼痛。
她拾阶而上,迈过门槛,眼前豁然开朗。
赵玠立在几步之外,一袭天青色柿蒂窠纹锦袍,丰神如玉,身姿如松。
他不知在门前等候多久,又看到多少。眼下见她出来,举步上前,却什么都不问,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语调无奈又心疼:“不是让你不要下地么?阿箩,你为何不听话?”
☆、第057章
魏箩怔怔地,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看向赵玠,脸上头一次露出迷茫的表情。她来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想为常弘出气,她太生气,以至于连自己的脚伤都顾不上。可是如今有人站在她面前,担心地关怀她的脚伤,她觉得有点感动。她吸了吸鼻子叫道:“大哥哥……”
赵玠低低地“嗯”了一声,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他还以为她脚腕疼,正准备把她抱起来。谁知她张开双手,看着他囔囔地说:“抱抱我。”
赵玠的心一下子软了,怜爱得无以复加。他说好,俯身把她抱进怀中,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按着她的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怎么会不答应?何况他早就想抱她。
小姑娘的身体又香又软,眷恋地缩在他怀中,以一种绝对依赖的姿态。这一瞬间,赵玠几乎以为她懂了他的心思,甚至跟他渴望她一样,她也渴望着他。可是没一会儿,怀里的娇躯动了动,抽身而出,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没事人一样道:“好了,吸饱精力了。”
怀中蓦然一空,只留下她的香味和一点余温。赵玠心中遗憾,面上却丝毫不显,对她的戏谑饶有趣味:“什么精力?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她一手攀着他的肩膀,支撑半个身体的重量,“话本子上看到的。”
那些灵异话本上都有类似的情节,女妖吸走了男人的精力,男人就会力竭身亡,只剩枯槁。赵玠摸摸她的头,眸色转深,她真的知道什么叫吸取精力么?她若想吸走他的精力,一个拥抱远远不够,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以后她就会知道,可不是抱一抱那么简单。
赵玠不舍得她站太久,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另一边自己的院子走去。
魏箩顺势搂住他的肩膀,见方向不对,忙提醒他:“常弘,大哥哥,我要去看常弘。”
赵玠顿了顿,只好调转方向,带她去见常弘。
路上,魏箩躺在他怀里,看到他目视前方,语速缓慢地问:“阿箩,你为什么讨厌李颂?”
魏箩垂眸,想起刚才簪子刺入李颂胸膛的那一瞬,她的声音冷下来:“他总是伤害常弘,常弘是我弟弟,谁都不可以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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