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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痒朝我摆摆手,叫我别和他说话。
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爆炸声从远处传来,震得车窗玻璃翁翁作响,全车一阵骚动,我往窗外一看,只见对面山上漫起满天的尘烟,老痒吓了一大跳,问我:“咋——咋回事?地——地震啦!”前面一个当地人样子的中年人回过头来说道:“两位外地来的,这都不知道?那是有人在炸墓。”
我问道:“这光天化日之下,这盗墓的胆子这么大?”他咧开嘴笑露出满口黄牙,“对面那山和这山可不一样,他别看中间只隔着一条嘉陵江,我们这边还有盘山道,那边可是连走路的地方都没。你就算现在报警,警察赶到那边最起码要一天一夜,除非你能长翅膀飞过去,不然就只能干瞪眼。”
我点点头,又问:“那就没个啥好办法?”
他摇摇头,“大老爷都想不出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会有好办法?听之任之就是了。不过看刚才这一动静,怕是炸药放太多了。”
我“哦”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只见一片莽莽森林,成片的树冠之下所发生的情景根本无法窥得。这里应该是秦岭无数支脉中的一支。
陕西境内的秦岭呈峰腰状分布,东、西两翼各分出数支山脉。山岭与盆地相间排列,有许多深切山岭的河流。八百里秦川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文物古迹荟萃之地,特别是北皮有着许多帝王陵墓群,其他达官贵人、富豪巨绅的墓葬就更加不计其数,所以这里永远是盗墓贼蜂拥而至的地方,只是想不到还没进秦岭深处,就有盗墓贼在这里明目张胆的炸墓,看样子要找到一两个值得倒的汉墓绝对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那本地人挺热情,递过来一根烟问我道:“我们两个娃娃是来旅游的吧?想到哪个地方去啊?”
我说道:“想到太白山里去看看。”他点点头,说道:“你们不跟着旅行团可走不远,这山里面七拐八拐的,弄不好就会迷路,要不要俺给我们带一段路?俺就住在保护区边上的一个村里面,翻过两个山头就到,你看这出来玩的,找个导游也是必要的嘛。”
我一听,敢情这家伙还是个黑导游,这大山里面民风彪悍,可别把我带到山沟里捅了,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有安排。”
他又啰嗦了半天,看我们实在没这个意思,就转回去睡觉了。
车又开了个把小时,总算到了太白山脚下,我和老痒跌跌撞撞的下了车,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进山是死路一条,好在边上有农家乐的小旅馆,就在那住了个晚上,晚饭也没吃,躺下来就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老痒把我推醒了,轻声叫:“老吴,快——快——快起来看,这人是谁?”
我睡眼朦胧被他揪到窗边,只看到窗下楼外地天井里,站着五个人,为首的一个就是我们在西安路边摊上遇到的那个老头子。他正用一根树枝在地下划着什么,然后另外四个人不停的点头,就走了出去。
我们看他们走远,就跑下楼去看他们刚刚站的地方。只见那老头子在地上划了好多四四方方的方块,老痒问我:“这——这老家伙划的是啥?怎么像俄罗斯方块?”我说道:“啥俄罗斯方块,看清楚了,这是张平面图,你看这两排是石人石马,这里就是封土堆。这条是整个墓区的中轴线,看样子他们是有计划的在找一个大墓。”
老痒问我:“啥朝代看得出来吗?”我骂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呀,快去把帐结了,我们跟着他们,有大墓的地方边上肯定有陪侍墓,咱们捡他们吃剩下的也够嚣张也。”
我们两人匆匆忙忙的买了几个烧饼,一路急赶,只往山里追去。跑了大约十五分钟,总算看到那内个人正蹲在地上休息,老痒拉着我躲进灌木从里,轻声说道:“我——我俩别跟太紧,你看他们昆股兜里都鼓鼓囊囊的,说不是有——有枪,现在这里还有点游客,再进去点人就少了,我们想躲也没有这么容易,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就麻——麻烦了。”
我听了觉得有理,点点头就先等那群人走远了再谨慎的跟了上去。幸好这里转弯多,跟踪他们也不是太费劲,只是皮肉糟了点委屈,被锋利的杂草和灌木刮的东一道西一道的,又疼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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