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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然后,”他说:&1dquo;你可以搭公车——或是你要的话,也可以叫一辆计程车。”

  &1dquo;叫计程车。”奥立佛太太说:&1dquo;我的脚都要僵了。愈早坐进计程车愈好。谢谢你,”她又说:&1dquo;对我莫名其妙地跟踪你,竟然没有介意。好在,那些私家侦探、职业侦探什么玩意儿的,总不会是我这副模样的。”

  &1dquo;也许不会,”大卫庄重地说。&1dquo;从这儿往左转——再右转,再往左转一直到河岸,再一个极右转,然后一直走。”

  可也真怪,当她走过那一片荒陋的建筑厂院子时,一股不安与悬疑又涌上她心头。&1dquo;我不该再乱想了。”她回头朝楼梯与那间画室的窗户又望了望。&1dquo;三个再好不过的年轻人。”奥立佛太太自言自语着:&1dquo;真好,又那么客气。从这儿左转,再右转。只因为他们看着怪,就认定他们是危险人物。是不是该右转了?或是左转?是右转,我想得——哎唷,老天,我的脚。好像又要下雨的样子。”路好像是走不完的了,国王大道也似乎远在天边。她连一点车的声音也听不到——那条河又在哪儿呢?她开始怀疑自己一定是记错了人家的指点。

  &1dquo;呵!不要紧,”奥立佛太太心想:&1dquo;反正很快总会走出去的——不管到河边、普特尼街或是万兹渥茨还是什么地方。”

  她向一个过路的人问到国王大道怎么走,那人说他是外国人不懂英语。

  奥立佛太太疲惫地又在巷口转了一个弯,终于看见了河上的波光。她急忙朝着通往河岸的狭窄通路走了下去,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才转过半个身子,背后就挨了重重的一击,眼前冒了一阵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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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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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声音说:&1dquo;喝了这个。”

  诺玛在抖。她的眼睛呈现一片茫然。她把身躯往椅子里缩回了一点,为她下的命令又重复了一遍:&1dquo;喝了这个。”这次她顺从地喝了下去,咳了几声。

  &1dquo;太——太烈了。”她说。

  &1dquo;喝了会觉得好些,过几分钟就会好多了。静静地坐着,等一会儿。”

  稍前令她混乱的那股难受与昏眩渐消失了。她的双颊开始恢复了原色,颤抖也停了下来。她第一次往四周看了看,注意到身边的环境。她曾被怯怕与恐怖蛊惑了一阵子,现在似乎已经恢复正常。这是一间不算很大的屋子,屋里的摆设依稀有些熟悉。一张书桌、一张长沙、一只靠臂椅、一只普通椅子,另一只桌子上有一架听诊器与其他的仪器,依她看都是医治眼病的。之后,她的注意力自一般情况转移到特殊的目标:那个叫她喝东西的男人。

  她看见一个卅来岁、红、丑中带美的男人,那是一张满脸皱纹却很有意味的脸孔。他慰勉式地朝她点了点头。

  &1dquo;现在头开始清醒些了吧?”

  &1dquo;我——我想是的。我——是你——到底生了什么事?”

  &1dquo;你不记得吧?”

  &1dquo;好多车辆。朝——朝我开来——我——”她看着他说:&1dquo;我被轧过去了。”

  &1dquo;噢,没有,你没被轧到。”他摇着头说:&1dquo;是我把你拉住了。”

  &1dquo;你?”

  &1dquo;嗯,你在马路当中,一辆车向你冲来,我一把把你拉出来。你闯到车道上去是要干什么?”

  &1dquo;我记不起了。我——喔,是的,我想我那时一定心里在想事。”

  &1dquo;一辆美洲虎牌的跑车朝你飞快地驶来,另一边又有一辆公车开了过去。那辆跑车是想要轧死你吧?是吗?”

  &1dquo;我——不,不,我想一定不是。我是说,我——”

  &1dquo;喔,我在奇怪——也许是另有原因,会不会?”

  &1dquo;你是指的什么意思?”

  &1dquo;这,你知道,也许是有意的。”

  &1dquo;有意的?你是什么意思?”

  &1dquo;坦白说,我当时在想是否你有意在找死?”他又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1dquo;是吗?”

  &1dquo;我——不——呃——不,当然不是。”

  &1dquo;如果你真有那个意思,就太傻了。”他的声调有了些微的改变:&1dquo;老实告诉我吧,你总会记得一些事的。”

  她又开始颤抖了。&1dquo;我在想——我想那样就一了百了了。我以为——”

  &1dquo;这么说你是在想死的,不是吗?到底怎么了?你可以对我说说。男朋友?那倒是令人受不了的事。何况,有人常这么奢望,要是把自己弄死,他一定会后悔的——不过,最好还是别存那种念头。人多半不喜欢后悔,或是感到某些事情是他们的过错。你那男朋友也顶多会说:&1squo;我一直就认为她不对劲,这样其实最好。’下一次你要是再想去撞美洲虎的时候,最好记住我这番话,其实就连美洲虎也是有感情的呀。这是不是你的烦恼?男朋友把你甩了?”

  &1dquo;不是,”诺玛说:&1dquo;才不是呢。正好相反,她突然又说:&1dquo;他要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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