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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六,杨汉良让人把莽哥喊过去,说自己的部队过了初十就要出川,现在就派人送他去贵州,要他照顾好自己,好生(小心)保管师父的东西,不要搞忘了打完日本鬼子去找他的事。莽哥本来还柳到(缠着)师兄,要跟到一路去打仗,只是师兄高矮不依,只得一一答应下来。
这段时间,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开始还觉得安逸,但他山猪儿玩不来细糠(意为享不了这个福),时间一长,就有点磨皮擦痒(不耐烦,想生事),开始想起自己以前那种无牵无挂,想做啥子就做啥子的日子。现在听到师兄说要送自己去贵州,心里自然欢喜,不能跟到师兄去打仗的遗憾也淡了许多。
杨汉良跟骑兵连几个弟兄把莽哥送到城外,给了他一个包袱——里头有几身干净衣裳、一千块钱和一些吃的东西——对莽哥说道“师弟,我不送你了,外头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一个人要好生点,遇到事情多想一下。”
莽哥本来想笑一下,但脸上的肉就像硬了一样,只是咧了咧嘴巴,道“师兄,我晓得,你回去吧。”
说完,向杨汉良拱了拱手,勒转马头带头走了。杨汉良把骑兵连几个弟兄喊过来,命令他们务必把师弟平安的送到贵州境内,遇到意外情况,可以动枪。几个弟兄答应一声,骑着马撵莽哥去了,杨汉良望到莽哥越走越远,心里说道师兄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自求多福吧,师弟。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城。
莽哥跟骑兵连几个弟兄,一路马不停蹄,到了贵州境内的普宜镇,才下马把战马交给他们,让他们回去复命,自己背起包袱,打着甩手,哼着小曲,向南去了。他晓得,从今往后,只要不回四川,他就自由自在,不消(用)再担心啥子悬赏通告了,硬是有点鸟离樊笼、龙游大海的感觉,走起路来也是一蹦三跳的。这天正好是宜普逢场,一时手痒,也不管自己手里有没得钱,连偷了三个包包,过了手瘾——他在叙永一直不敢伸手,为主(主要)是怕万一失手遭逮到起,师兄脸上不好看。
这贵州地界,风俗习惯、吃饭穿衣、言语行为,除了少数蛮子说话咿咿呀呀的听不懂外,其他的大多和四川都差不多,莽哥也没有觉得有啥子不习惯,只是身边少了张耗儿几个,但这点他倒不担心,以他的性格,不愁没得朋友。【朱二娃按蛮子过去对南方少数民族的蔑称,朱二娃说故事而已,丝毫不敢对少数民族兄弟有丝毫不敬之意。】
以前莽哥打烂仗,总算还有个归窝,出去跑滩,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珠溪河团转逛,最远也就到成都、安岳、仁寿,而且,时间长了不回去,心里总觉得少点啥子。现在到了贵州,就没得那种感觉,全凭自己痛快,走到哪里算哪里。这天到了贵阳县城,已经是正月底二月初,到处花红柳绿,燕语莺歌,一派春意盎然,听说城北黔灵山好耍,动了雅兴,决定去耍一转。
上午九点多钟,莽哥没有吃早饭,拿了几串麻辣烫,来到城北,顺到九曲径一路往上。时值春日,山上游人不少,三三两两,一边摆龙门阵一边游玩,也有香客、信徒,逢庙烧香,遇神磕头。莽哥顺着石板路,一路走,一路看,但见奇石古木,繁花异草,古洞清涧,深谷幽潭,景致清幽,硬是巴适得很,路两边的石头上,还刻了些大大小小的字,只是莽哥一个也认不到,不去管它,蹦跳着一路向上。
顺到一个斜坡坡下来,跨过一条小溪,莽哥看到对面小路上,站到一个穿中山服的年轻人,正对着这边的石头,伸出手指姆在那里比比划划。莽哥走过去站到他旁边,顺到他的眼光望过去,看到对面的悬崖上有块光溜溜的石头,上头也有一个大字,足足有两、三丈高,不由啧啧称奇,心想这么大的字。用啥子笔写的哦?年轻人听见声音,转过脑壳看到他,朝他拱了拱手,笑道“这位兄台也喜欢这个字?”
莽哥一愣,脸上有点热,他这是个啥子字都认不到,哪里说得上喜欢不喜欢,这大概是他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尴尬的问题了;还没有等他说话,那年轻人又说“兄台请看这个虎字运笔纵敛不拘章法,笔势流畅,如行云流水,晴空羽鹤;波磔夸张虽甚于汉隶,但率意不失法度,活泼不失古意,朴拙中不乏灵气,笔画之间气息相贯,一气呵成,确实好字。”
莽哥老老实实的说道“我认不到字。”
年轻人略微有些失望,晓得自己对牛弹琴了。莽哥不敢多话,紧走几步从年轻人边上绕过去,经弥勒殿、观音阁来到大雄宝殿。殿内,经蟠飘扬,梵香弥漫,当中间坐着如来佛,左掌合什,右手拈花,脑壳顶上佛光萦绕,硬是宝相庄严;两边是文殊和观音,双手合什,坐到莲花宝座上;十八罗汉,神态各异,或坐或立,分列墙边。大殿里,知客寺僧,敲钟鸣磬;香客信徒,拈香膜拜。莽哥也往功德箱里丢了几块钱,买了几柱香点燃,跪在佛祖菩萨前面,磕了几个头。
从大雄宝殿后门出来,过了一个石碑坊,往上走,看了藏经阁、玉佛殿、说法堂,一路上有好些碑文匾字,佛经画像,都不是莽哥感兴趣的,于是顺到小路下了山;本来还打算去麒麟洞逛逛,但听说麒麟洞口已经封了,还有当兵的守到那里,不晓得出了啥子事,只好算了——后来才晓得,那是准备关东北军张学良将军的。
走了半天,莽哥觉得肚皮有点饿了,在街上找了个馆子(饭店),点了一个佛天素鱼、一盘川味牛肉、一碟五香花生米、三两烧酒,吃喝起来——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东躲西藏,莽哥心里面难得的踏实。
出了馆子,莽哥已经有些二麻二麻(微醉)的,看到旁边的坝子上围了一堆人,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胡琴声,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一老一小在那里卖唱。老的大概六十多岁,鸡皮鹤,两个眼睛翻白,看不到眼珠,正依依呀呀的拉着胡琴;小的只有十一、二岁,穿一件补巴巴(补丁)的细花衣裳,扎两根冲天细毛根儿(辫子),手里拿一副梨花木简,跟到琴声一边敲打,一边细声细气的唱道
“一九三七年,鬼子进中原,烧了我房屋,毁了我田园。我的家,本在那,山西平遥县,兄弟姐妹亲无间,父母慈无边……”
老头的胡琴拉得如泣如诉,小女孩唱得哀婉凄凉,唱完,拿起一个盘子,走过来,团转的人就几角、一块的往盘子里丢钱。莽哥拿出一张一百的法币,丢到盘子里,转身挤出来,人群顿时出一阵“哦呀”的声音。
俗话说,财不露白。莽哥出手一百块钱的壮举,让一个十、三四岁、穿得破破烂烂的半大娃儿(小孩)看到了,眼珠子一转,跟到他后头走了好远。莽哥当了那么多年扒二哥,当然晓得他想做啥子,心里觉得好笑老子以往都是偷别个(别人)的,今天还有人想偷老子的!
果然,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那个半大娃儿装成脚底下踩空了,身子一歪,向莽哥撞过来,伸手就去抓他肩膀上的包袱。莽哥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他的手,脚下一绊,那个半大娃儿就摔到地上,没等莽哥动手,他已经蜷到地上,双手抱起脑壳,妈呀娘的哭喊起来“大哥,不,大叔,不不不,大爷,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哎哟,妈呀,打死人啦……”
莽哥禁不住笑了这个龟儿子,毛都没有长全,还上有老下有小?不晓得自己遭逮到的时候,是不是这个狼狈样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这样臊皮臊事的喊过。伸手拉起那个娃儿,笑道“你个龟儿子,老子锭子(拳头)都还没有落到你身上,你叫唤个啥子?”
半大娃儿干打雷,不落雨,哭得那么凶,却是一滴眼泪水都没得,看到莽哥不像是要打他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道“我不是害怕吗?”
莽哥马上拉起脸,装成凶暴暴的样子,说“害怕?害怕你还敢抢老子的包袱?”
“不抢我吃啥子?”半大娃儿撇了撇嘴巴,心想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硬是憨戳戳的。但这句话只能在心里头打转,哪敢说出来。
莽哥又是一笑,心里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小扒二哥了,问道“你妈老汉儿呢。”
“不晓得,从我懂事开始,就没见过我妈老汉儿。”说到妈老汉儿,半大娃儿的眼神黯淡下来,低下了脑壳。莽哥本来就没想过要打他,听了这句话,长长的出口气,道“要不这样子,你想抢我东西,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今天晚上我没得地方住,就跟到你住,晚上你想吃啥子,我给你卖。”
他晓得半大娃儿和他一样,肯定有自己住的地方。半大娃儿毕竟是娃娃儿,一听有这种好事,马上笑嘻(喜笑颜开)了,赶紧答应道“要得,要得。”停了一下,又说,“我还有两个朋友,你要卖就多卖点,要不然够不到(不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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