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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坐而论道（第1页）

李牧在武德殿寻摸一圈儿，没看到老爹和二哥，抓了个金吾卫问了才知道，眼下人都在秦王府呢。说是李世民在处置附逆之臣，要斩杀魏征，冯立和谢叔方等人，李渊听说消息，急了，赶过去保人了。

这种热闹怎么能不凑，李牧让金吾卫牵来一匹马，翻身上去，便直接在宫中纵马直奔秦王府。沿途的宿卫瞧见是他，都赶忙让开道路，生怕惹了这位爷不高兴，小命不保。

秦王府是原前隋时的弘义宫，位于长安城西北，距离玄武门并不远。骑马约有一刻钟，李牧便看到秦王府的匾额了。

与玄武门相比，这里的卫士要多出很多，王府大门洞开，披甲之士时不时进出，显然骚乱还未彻底平息。

长安城作为太子党的大本营，经营多年，这里的将帅戍卫十有七八都是太子党。而李世民的大本营在洛阳，如今这城中，真正忠于李世民的人马也就一两千人。昨晚宫中事了，李世民已连夜派侯君集携虎符去洛阳调兵，但这一去一回，至少也得三四日，现在正是最需要提高警惕的时候。

李牧的到来，让门口的卫士高度紧张。但他们也没有什么动作，在天下无敌李玄霸面前，他们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见李牧越走越近，众卫士识相地选择了躬身施礼。

“参见赵王。”尉迟恭一夜未卸甲，眼眸之中透出疲惫之色，但精神尚可，见到李牧，并未因昨日之辱而有丝毫愤懑，神色如常。

“黑炭头，你这是一宿没睡啊，哈哈，这么黑的脸都能看出黑眼圈了，也是真难为你了。”李牧拍拍尉迟恭的肩膀，道：“行了，你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谁也翻不起风浪来。”

“多谢赵王，末将遵命。”尉迟恭真听话，应声之后，便坐下靠着门口的石鼓闭上了眼睛，几秒钟之后，鼾声如雷。李牧哈哈一笑，唤来一个卫士带他进去，来到正堂处，门里传来了怒喝之声，什么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之类的，骂得十分难听。

“吵什么呢！”

李牧迈步进来，一嗓子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个激灵，也成功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三弟这是醒了？”先说话的是长孙氏，她很自然地起身，把自己的座椅让给了李牧，道：“三弟且坐这儿，你们谈，我下去准备膳食。”

“谢二嫂！”李牧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了，忽然想起巧巧，叫住了长孙氏，道：“二嫂，我要纳巧巧为侧妃，以后她就不是奴婢了。我没钱，你帮我搞点饰，衣裳啊之类的，再给我准备一箱金银细软，给巧巧当彩礼！”

“放心吧，包在嫂子身上了。”长孙氏丝毫不觉李牧无礼，笑意盈盈地应下，领着身边的嬷嬷出去了。

屋里的人都在看他，尤其是大堂中间的那个山羊胡老头，目光最是审视，像是看孙子似的。李牧微微蹙眉，不悦道：“你瞅啥？你谁呀，刚就属你叫的最欢，你喊什么？嗓门大呀！”

“痛心疾！真是痛心疾！”老头像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闻言冲到李牧跟前，吐沫星子都要蹦到他脸上了，骂道：“赵王，你眼前之人，是个谋逆篡位的贼子。他杀了你的长兄，杀了大唐的储君，而你竟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还有脸来指责老夫？！但凡你还有三分人性，你都该手刃此贼，替你的兄弟报仇！”

“你姥姥！”李牧勃然而起，抬手便要给这老家伙点颜色看看，李渊见状，赶忙呵斥：“玄霸不可，他是魏征，不可造次！”

李世民起身拦着，道：“三弟，冷静点！”

听到这个名字，李牧不由得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圈儿。

人的名树的影，魏征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一巴掌拍死确实可惜了些。

不过，这老东西就是魏征？

看着眼前这个山羊胡倔老头，李牧有种偶像光环碎裂的感觉。哪有什么名仕之风，这不就是个老喷子么？

巧了，小爷我上辈子在网络也是纵横无敌，且让我来会一会你！

李牧把胳膊放下，扒拉开李世民，盯住魏征的眼睛，后者登时浑身冷，寒气从尾巴骨一直窜到后脑勺，如若实质的杀意扑面而来，饶是铁骨铮铮的魏征，也不由得两股战战，但他还是强硬道：“赵王，世人怕你，老夫不怕，你杀了我又如何，后世之人会唾弃你！”

“凸（艹皿艹）！”好一手道德至高！李牧嗤笑一声，忽然做了个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动作，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伸手示意，让魏征也坐下。

魏征不动，问道：“什么意思？”

“坐而论道啊，不懂啊？”

魏征怒极反笑：“老夫与你坐而论道？呵，赵王，你有何道可与老夫论起？”

“我有没有道你管不着，你就说你敢不敢论吧。你要是赢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要是赢了你，你什么都答应我，如何？”

“三弟，不可胡闹。”李世民小声劝道，他也摸不准李牧的心思，又忌惮魏征的嘴皮子，万一让魏征把他给洗脑了，真给李建成报仇，岂不是哭都来不及？

“行，老夫就与你论上一论。”魏征想了一会儿，也坐了下来，跟李牧面对面：“说罢，论什么？”

“好，我先说。”李牧清了下嗓子，开口道：“老头，不说旁人，就说你我。刚刚你说我没有人性，不给我大哥四弟报仇，好，就当你说的有理。那我问你，我如何报仇？杀了我二哥？我二哥就不是我的亲兄弟，杀了他我就有人性了？”

“这不是一回事！”魏征到底是魏征，反应迅：“你二哥杀你大哥四弟在先，且你大哥是国之储君，你二哥只是臣子，臣弑君，天下共诛之！”

“错了！”李牧扯着嗓子吼，盖过了魏征的声音，震得他耳朵嗡嗡响：“我大哥是你的君，不是我的！我的君是我爹，昨天混战时，我站出来保住我爹了，他没有被弑，哪来的什么共诛之？！”

“那你也不该……”魏征还要狡辩，李牧已经不给他机会了，指着他鼻子骂道：“你等等，我还没骂完呢！你个老杂毛还敢说什么君臣之礼！哈！咱们先不说谁是君，你就说你是不是臣？你还有为臣之道吗？你指着我这个亲王的鼻子大放厥词，谁给你的胆量？”

魏征不服道：“你刚说，我的君是太子，我是太子属官，为何不能指责你？”

“那太子死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死？”李牧抓住话头便不放：“若你是忠臣，你的主君死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给他报仇，要么随他而去。现在，我二哥就在这儿，你杀了他呀？”

魏征气急：“老夫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拿得起刀枪？”

“谁让你非得拿刀枪了，你也可以选择去死啊！死不难吧，咬舌自尽，撞柱而亡，想死还能死不成？要不然我帮你一把？”

“你！”

李牧冷笑：“报仇又报不得，赴死又做不出，长了张嘴只会撺掇别人，你个老杂毛心眼挺多啊！”

李牧在武德殿寻摸一圈儿，没看到老爹和二哥，抓了个金吾卫问了才知道，眼下人都在秦王府呢。说是李世民在处置附逆之臣，要斩杀魏征，冯立和谢叔方等人，李渊听说消息，急了，赶过去保人了。

这种热闹怎么能不凑，李牧让金吾卫牵来一匹马，翻身上去，便直接在宫中纵马直奔秦王府。沿途的宿卫瞧见是他，都赶忙让开道路，生怕惹了这位爷不高兴，小命不保。

秦王府是原前隋时的弘义宫，位于长安城西北，距离玄武门并不远。骑马约有一刻钟，李牧便看到秦王府的匾额了。

与玄武门相比，这里的卫士要多出很多，王府大门洞开，披甲之士时不时进出，显然骚乱还未彻底平息。

长安城作为太子党的大本营，经营多年，这里的将帅戍卫十有七八都是太子党。而李世民的大本营在洛阳，如今这城中，真正忠于李世民的人马也就一两千人。昨晚宫中事了，李世民已连夜派侯君集携虎符去洛阳调兵，但这一去一回，至少也得三四日，现在正是最需要提高警惕的时候。

李牧的到来，让门口的卫士高度紧张。但他们也没有什么动作，在天下无敌李玄霸面前，他们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见李牧越走越近，众卫士识相地选择了躬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