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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转身便要往酒店里走,猝不及防,胳膊却在这时被人拽住了。
“你什么时候忙完?”季晏承熠熠的目光投向他,话题转换地如此之快,甚至让扶夏来不及回答,便接着道:“我来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直至这时,扶夏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怎么知道我要来书画大赛当评委?”
季晏承方才面对吴总侃侃而谈的那股气势完全没了,扶夏一问,整个人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季晏承。”扶夏眯眼盯着他:“你不说实话,咱们两个以后就永远没有说话的必要了。”
“画协的人才开始找你……”人说着顿了顿:“是把电话打去了画廊,所以我才知道你最近的行程。”
单听季晏承片面的叙述,扶夏就知道事情绝没他说的这么简单。
结合先前心中的疑虑,扶夏好像突然间就找到了二者之间微妙的关联,问他:“所以主办方口中给每个人安排的五星级住宿,也是你的手笔对吧?”
季晏承默了默,如实点点头。
耳边传来扶夏玩味的一声低呵:“你可真是钱多得没地方使了。”
“季总的款待我实在受用不起。”扶夏扬眉,将手机揣回了兜里:“而且我自己长了腿,也不需要专车来接。”
“有那个时间,倒不如回去盯盯盘,比天天盯着我强。”
说罢不再与人多废话,收回视线,转身进了旋转门。
酒店的环境密闭,加之闻不惯大厅里的熏香,扶夏在里面扎扎实实待了一天,脑袋甚至有点缺氧。
他出来得有些晚,刻意错开了人流,却不知外面何时下起了大雨。
这下倒好,耳根子是清净,却落得连个同行能借伞的伴都没了。
要不还是回大厅里避一避吧。
这么想着,扶夏扶了把背包的肩带,准备转身往回走。
一抬眸,一辆打着双闪的银顶宾利顺着坡道开上来,缓缓停在自己面前。
副驾的车窗降下,季晏承俯着身子望过来,单手掌着方向盘按开了车门:“上来,我送你。”
扶夏明知现在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选,也不知在坚持什么,仍是倔强着瞥过眼:“不用,我手机叫辆车。”
“这么大的雨,哪那么容易叫到车?”季晏承话里有几分催促的意思:“把你打车的钱扫码付我。”
恰好这时,宾利的尾灯后响起了几声鸣笛。
觉他们挡了别人的路,扶夏也不好意思再多耽搁,心一横,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不知人是不是下午早早就等在这儿了,扶夏看后座还放着他的办公笔电,没吱声,将头拧向了窗外。
车轮无声滑出雨幕,却没有向着高铁酒店所在的方向驶去。
扶夏皱了皱眉,问他:“季晏承,你往哪走?”
季晏承握着方向盘的手猝然紧了紧,良久后出声:“带你去吃饭。”
“我在酒店吃过了,你直接送我回去。”
“中西餐厅都是五点开餐。”人说着瞄了眼手上的腕表,看向扶夏:“现在五点刚刚过半,你谎话编得一点也不圆。”
扶夏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这顿饭有什么一定要吃的必要,比起饿着肚子,季晏承的殷勤反倒更加令人不适。
索性也不给他留面子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扯谎、为什么要跨越大半个城住在高铁站旁边、都不愿意来市中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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