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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本涛要在全县树立一个“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典型,就选择了郭家镇公社,赵有林受命后正准备落实下去,他那个卧床多年的媳妇病情突然恶化了,赵有林闻讯便和马来之匆忙赶回了马家村。赵有林的媳妇叫马小蓉,马小蓉从小落下了个喉巴气喘的病根儿,刚解放那年,听说何集村有个三仙姑医术高明,就奔着何西花的名声找了过来,何西花给她开了两副中药,说,这种病,只有结婚入了洞房,冲冲喜才有可能去掉她的病根儿,马小蓉回村没多久便嫁给了由外村落户到了马家村的赵有林,果然灵验,结婚后她非但不喘了,还怀有身孕了,本以为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健康人的生活了,哪曾想,怀孕到了第五个月的时候,她的旧病复、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结果,肚里的孩子也没有保住,马小蓉元气大伤,不光身虚体弱,而且,从此再也没有怀孕,这么多年,马小蓉病病歪歪的一直硬撑到了现在,如今,她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弥留之际,她叮嘱赵有林,让他买口棺材,她要入土为安,赵有林答应了,马小蓉执意要赵有林找人做口棺材摆在她看的着的地方,赵有林只好整了口柏木棺材让人抬到了媳妇的眼皮底下,看到了棺材,马小蓉说她死之前要穿上寿衣躺在里面体验一下,赵有林叫来两个女人给马小蓉穿好服装,搀扶着她躺了进去,马小蓉在棺材里安卧了不到十分钟,便静悄悄的咽了气。媳妇走了,赵有林不想把时间耽搁在这上面,就准备将媳妇的遗体直接送往汤家桥殡仪馆。棺材是赵有林借来的,他让人把媳妇的尸体从棺材里搬出来,棺材从哪抬来的抬回哪里去,这下子,马小蓉娘家的亲戚不干了,说他堂堂一个公社革委会主任对媳妇的临终承诺竟言而无信,一帮人挡在棺材旁,逼他设灵堂、做法事,三天之后入殓土葬,这一闹腾,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赵有林生气了,指着他媳妇娘家人说“马小蓉活着的时候,平日连个人影都看不着,现在人走了,要火化,都跑来横加阻拦,农村平坟整地、实行火化都好多年了,这个时候要土葬马小蓉,那就是顶风作案,马小蓉是我媳妇,她的后事怎么安排我说了算!”他让表弟马来之带上民兵,谁再阻拦就直接抓到公社,先关上几天,马来之说“哥,真抓呀?”,他就是马家村土生土长的人,跟这些人都沾亲带故,赵有林一瞪眼,嘴里蹦出一个字“抓!”。
这些日子,土葬风气有所抬头,上面三令五申要严加防范,公社专门成立了殡葬工作领导小组,组长赵有林,副组长郭尚武,郭尚武和马来之抓具体工作,两人经常带着民兵,出没在公社下面的各个村子,收获最大的是在上洼子村把一家悄悄掩埋了半个多月的老头遗体给挖了出来,撬开棺盖,遗体脸上已经生出一层绿斑,身体腐烂流汤,逆风都能臭十里地(di),想把死人从里面完整的取出来是不可能了,只好连同棺材一同装上马车,死者的家人,哭天抹泪跟到了殡仪馆,工作人员拆了棺材板,才把老头的遗体塞进了焚烧炉。赵有林在公社大会上出警告,绝不允许土葬的事情再次生,否则,一定严惩不贷,马小蓉病逝,正好给了赵有林一次借题挥的机会,他不顾亲戚的阻拦,坚持把媳妇的遗体火化,赵有林要以身作则,他相信这句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他一个公社主任都坚持火化媳妇的遗体,今后看村里谁还敢违法乱纪、顶风作案!站在他家院子里的社员见此情景,对他自然是心生敬畏。马小蓉的娘家人退让了,他们默默的让出来一条道,看着马小蓉的遗体被放进了马车拉走了。
赵有林安顿了媳妇的后事,便开始履行刘本涛交给他的政治任务,他差不多跑遍了公社下面所有的村子,从各村主任汇总的情况来看,实在找不出作为“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典型,他也有些挠头,赵有林给刘本涛去电话让他在全县范围内另外选点,刘本涛安慰他说“没关系,你只要找个短、平、快的事情作为先进典型就行。”,短、平、快?刘本涛给了他启示。这期间,有人向赵有林反映何集村大队的五小队把很多地都改种了蔬菜,当时他并没有太上心,赵有林想,如果是找短平快的先进典型,兴许这件事可以拿来做做文章,他立刻去何集村大队找到朱培钟,朱培钟带他到了五小队的地界,赵有林一看,在他眼前呈现的景象是蔬菜长势良好,豆角藤蔓开始爬上了架子,地里干活的社员,有的在浇水,有的在施肥,有的在薅草,一个个有说有笑,赵有林顿时喜出望外。朱培钟说,五小队有一部分地,不是含盐碱,就是被沙化,种粮食年年欠收,自打去年九月种上土豆,到了秋天,土豆喜获丰收,五小队是用卖土豆的钱买来了一些粮食补齐了上缴的公粮,剩下的钱分给了社员,现在五小队在何集村算是比较富裕的生产队了,赵有林暗暗思忖,眼前不就是一个短平快现成的“农业学大寨”先进典型嘛。他问道“五小队的队长是谁?”,朱培钟说“洪天明,就是洪景山的儿子。”赵有林笑了“真还应了这句话“虎父无犬子。”,朱培钟让人把洪天明叫了过来。在县城洪丽鹃的婚礼上两人见过面。从地里走过来的天明整个人显得青春勃,英俊潇洒,赵有林拍着洪天明的肩膀,鼓励他说“天明,干得不错,继续努力,赵叔看好你!”,天明的脸上洋溢着自信。朱培钟提醒赵有林,种蔬菜比种粮食赚钱,各小队都想种菜,村里到时候拿什么交公粮。赵有林说,就先把五小队作为公社“农业学大寨”的试点单位报上去,等刘主任过来让他拍板,赵有林赶回公社,向刘本涛作了汇报。
瓜果成熟的季节,刘本涛和省报记者一起来到了郭家镇公社,赵有林带着刘本涛和省报记者一行人赶往何集村大队五小队,记者做了个现场采访,几天后,一篇题为“盐碱地里种蔬菜,沙土地里结硕果。”的文章,在省报上刊登出来,省报头版头条整版报道了清源县革委会主任刘本涛在郭家村公社何集村大队五小队抓“农业学大寨”的先进事迹,并附上了刘本涛在田间地头干活的照片,行署革委会主任夏洪波给刘本涛来电话说,省领导看了报道,对他赞赏有加“贫瘠的土地用来种蔬菜,即可改良土壤,又能增加农民收入,一举两得,值得推广。”夏洪波称他是一招定乾坤,刘本涛说“是您在我前进道路上指明了大方向。”同样,刘本涛对赵有林也是好一顿夸奖。这一下何集村五小队可是名声在外了,慕名前来参观取经的人络绎不绝,结果,许多地方都把种庄稼的肥沃土地,改种成了蔬菜,中央有人话了“简直是乱弹琴!”,省里赶紧叫停。
洪天明把队上的土地都改回种庄稼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话他算是切身实地的体会到了,五小队不再种蔬菜,洪天明也不想干这个小队长了,他没事就进县城到洪丽鹃家里看看,洪丽鹃生了个女孩儿,在家休产嫁,洪天明想让孟华给他在县城找个临时工干,洪丽鹃说“妈岁数大了,大哥又是这个样子,家里离不开你。”,洪天明说“天朗还在家呢,他也可以照顾呀”,洪丽鹃笑笑“他照顾,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反正我不信”,洪天明回到家跟天朗说,他要到县城找工作,这个家就交给他了,天朗冷冷的说“你想得美,要走也是我走!”“你在机加厂上班,你能走哪去!”“这你管不着!”郑淑玉说“你们俩别争了,谁都不准走!”洪天明说“娘,我得出去挣钱,您看,您现在岁数也大了,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我哥还要经常吃药来控制病情,秀秀又在上高中,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洪天朗说“大不了我把厂里入股的钱撤出来补贴家里。”洪天明冲他摆摆手说“以前还说分红,现在又说撤股,就没见你给家里拿回一个子儿,谁知道你心里是打的什么小九九,行了,拿不拿钱回家,谁也没有跟你计较,我现在只拜托你,关照一下这个家,行吗?”“不行!”天明追问了一句“为什么?”洪天朗看了郑淑玉一眼说“娘,我要和季米娅结婚了。”郑淑玉楞了一下“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一声,我这里啥都没有准备呢。”洪天朗说“娘,您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把户籍本给我就成了。”郑淑玉说“结婚在大队开证明就可以了,用不着户籍本。”洪天朗说出了真情“我师父还是想认我做他的儿子,季米娅就想满足他爸爸这个愿望,我师父没有生育,季米娅只是他的养女,我师父说我们俩有缘,他希望能先定下这段父子情缘再和季米娅结婚那才是喜上加喜。”“你过继给季少国跟季米娅有什么不同,别在这里糊弄人啦,狗还不嫌家贫呢!”洪天朗满脸通红,他明白天明的意思,这是在骂他连畜生都不如,洪天朗自知理亏,闭口不语,他不想在最后离开家之前,跟天明闹得不愉快。洪天明不依不饶“你一过去,就是人家倒插门的的女婿,你在人家又做女婿又当儿子,从此就和洪家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和季米娅还有你们的后代都得姓了季,哦,明白了,你是想把这个家当包袱给甩了!”郑淑玉默默地从柜子里拿出户籍本,说“早点儿顺了你的意思,把户籍本给了你,天晴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没过多久,洪天朗过继到季少国的名下,改姓换名成了季孝飞,又过了些日子,洪天朗便和季米娅结了婚,洪家的事,基本上他就没再关心了。
这段时间,洪天晴的病情一直很稳定,他人也很安静,按农村的说法,不打不闹就是文疯子,现在,洪天晴出门,也不走远,就坐在村口老槐树下的磨盘上,一坐就是半天,到了吃饭的点就回家了,时间一长,郑淑玉就放松了对他的监护,这一天,到了晌午,天晴还没有回来,郑淑玉正准备去找找,天明从院外回来了,得知天晴还没有回来,便到村口去找,他问坐在磨盘上歇息的人,都说一上午都没见他人,郑淑玉说,天晴不会走远,她让天明吃了饭再出去找,天明随便吃了几口就又出门了。郑淑玉也在村里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洪天晴,所问之人皆摇头摆手,洪天明让娘先回家等着,他动员洪家人都去找一找,洪景然来了,洪景力来了,在中心学校教书的洪景生也来了,洪景力想了个办法,说他姨早年就开了天眼,先让她姨用天眼看一看,没准儿能看到天晴呢。洪景然说,好吧,反正也不在乎这点时间。几个人便去了麻达子家,洪景力让他姨用天眼看看天晴在哪里,何西花让麻达子在炕桌上摆了一盆水,然后,她用手搅动盆里的水,直到水飞快的旋转起来,李大花对着水念念有词,待到盆里的水慢慢停止旋转,何西花来回晃了几下脑袋,然后用手一指东面的方向说“天晴正走在去县城的省级国道上,你们赶紧去追吧。”天明对着何西花脸上看了好一阵子,就是没有看到她的天眼长在哪里,他挠挠头“是不是呦。”,随手从兜里摸出五元钱塞到何西花手上,洪景力对何西花说“姨,天明给你的是五块钱,收好了。”何西花赶紧把钱放在自己的腿上,用衣襟擦擦湿漉漉的右手,再把钱拿起来,握在了手里。洪景然说“没准儿天晴是想去县城看看鹃子呢,行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就按着景力姨说的方向去找找看。”,洪景然让天明跟他到马厩去套车,其他人就在家等着,洪景生说他下午还有课,就先走了。洪景然和洪天明来到了马厩,哑巴很快就套了一辆马车,洪景然向哑巴要了一根盘好的长绳,叔侄俩驾驭着马车出了何集村。果然,在往县城的方向出去十多公里的省级公路边上,看到洪天晴坐在一棵洋槐树旁,正眯着眼打盹儿,天明拿上绳子悄悄过去捆天晴,他把绳子往天晴身上一兜,才绕了一圈,天晴醒了,他一睁开眼就“嗷嗷”怪叫,天明说“哥,我们回家。”几下便把天晴捆了个结实,洪天明和洪景然把天晴连哄带劝的推上了马车,洪景然调转马头,驾着马车回到了何集村。洪天明这下对何西花可是心服口服了“这三仙姑还真是名不虚传呀。”洪景然说“也许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蒙对了一回。”人们再怎么吹嘘三仙姑,反正他是不信。到了麻达子的家门口,洪景然把洪景力叫出来,赵保柱也在家,他跟着洪景力一起出来了,他们三个人把洪天晴抬下马车,洪景然说先把马车给哑巴送去,他吆喝了一声,赶着马走了。三个人“吭哧、吭哧”把天晴抬进了何西花住的东屋炕上,洪天晴仰面朝天“嘿嘿”直笑,洪天明要解开天晴身上的绳子,赵保柱说“一会儿给天晴扎针,这样捆住可以防止他乱动。”洪天明对他的能力表示怀疑“保柱叔,是你给我哥治病呀?”,洪景力解释道“对付马猴精,要用大针,我姨说她整不了,这才叫我把你保柱叔叫回来的。”,这三仙姑还真是厉害,洪天明服气了“她就这么确定我们能找到我哥?”洪景力一脸得意“她都看到你用绳子捆天晴啦。”洪天明一听,既然有这么神,那还是让三仙姑来给他哥治病。赵保柱说他娘只是能掐会算,看病扎针还得他来,赵保柱让天明只管放心,他对洪景力和洪天明说“你们把我娘扶到西屋去,让我爹带着丫头到外面去玩儿,听到天晴哭闹都不要进来,那其实是马猴精在嚎,别心疼,尤其是天明,你只想着,你哥身上的马猴精被撵跑了,从此天晴的病就好了,所以,这时候心一定要硬。”,天明点点头说“保柱叔,你扎针的时候,下手要轻一些,虽说是马猴精附体,可针是扎在我哥身上的,疼的是我哥呀。”赵保柱叹了口气“我刚说的话等于白说了,好吧,我知道了。”,天明扭身刚要走,看到天晴张大嘴像是要喝水,他赶紧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水,上炕扶着天晴把水给他喝了,他现,天晴的眼睛不再翻动了,而是直楞楞的盯着他,天明感觉他哥的身体在瑟瑟抖,洪天明对赵保柱说“我哥知道你要在他身上扎针,他害怕了,保柱叔,要不我看就算了吧。”,赵保柱更正道“不是你哥害怕,是马猴精故做害怕,它是在博得你对它的同情让你来阻止我呢,快走吧,一会儿马猴精运足了精气神儿,我就对付不了他了。”,说着,赵保柱从挂在墙上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布包,他把布包打开,里面露出两根差不多有毛衣针那么长、那么粗的钢针。洪天明怔住了。洪景力已经把他姨安置在了西屋里,两个在家的丫头也让麻达子领出去玩儿了,洪景力半天没见天明过来,返身回去一看,天明还在东屋里,他说“天明,你就别在这里碍事了,治好天晴,我这心里也算一块石头落了地。”,洪景力有难言之隐,两个在外地工作的一母同胞的兄长对他的行为都表示了不满,尤其是在四川工作的洪景新,来信说他不光毁了天晴一个人,也害了他们一家子,骂他就是个混蛋!洪景力拿着信跟他爹抱怨“景新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躲的远远的,我是上有老、下有小,嫂子家有个什么事,还得让我去管,这下好了,我在洪景新眼里成了罪人了。”,洪金民翻了他一眼“还上有老、下有小呢,这个家你管过吗!这回让你管管天晴吧,你还两耳光把他打疯了,天晴是他的亲侄子,景新不骂你骂谁!”,天晴疯了,他在洪家就得落下一辈子的埋怨,从这个角度说,他比谁都希望天晴赶紧好起来。洪景力连哄带劝的把天明拽出了东屋,洪天明不想搭理他,便来到院子里站在东屋的窗户边上,赵保柱看到他隔着玻璃在往屋里张望,随手把窗帘给拉上了,功夫不大,屋里便传来了洪天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惨叫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这声音就像有人在用烙铁一下一下烙天晴的肉,让人听了头皮麻,心惊胆战,洪天明不由的捂住耳朵,蹲在了墙根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屋里没有声音了,洪天明起身冲了进去,他看到天晴的衣服上,裤子上,到处沁出一块块的血渍,而且裤子湿了一大块。天晴已经被松了绑,赵保柱正在用棉球擦着钢针上的血,他对天明说“忘了给天晴垫点东西,炕都被他尿湿了。”,赵保柱见天明没有理他,又说,他不能保证把马猴精给扎跑了,但至少马猴精不敢在天晴的身体里再作妖了,等会儿,他让娘开副中药,给天晴补补身体,让他早点恢复体力,没办法,不用给牲口放血的针,根本对付不了这个马猴精。天明哪有心思听他在一旁喋喋不休,他在注意观察天晴,洪天晴两手攥成拳头,紧紧贴在胸前,全身剧烈的颤抖,一直泛红的脸上,此时苍白无色,怯生生的眼睛里,一串串的泪水流出来,洪天明顿时心痛不已,他在炕柜上拽下一床被子垫在了天晴的身下。洪景力进来了,盯着赵保柱问“怎么样,怎么样,把马猴精撵跑了吗?”赵保柱说“哪这么容易,扎一次针就能把马猴精扎跑了,这马猴也就不是精了。”洪天明一听以后还要扎针,一脸气愤的说“不扎了,再也不受这个罪了,哥,我们回家!”。这时候,洪景然和郑淑玉前后脚的进来了,郑淑玉冲到炕前摸了一下天晴的额头,她扯开天晴的衣服,当看到儿子的身上一个个针眼里还在流着血,她疯了一般,抓住天明就打,她嚎啕大哭,一拳一拳打在天明的身上“你是他弟弟,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你哥遭这样的罪!难道你哥为了我们这个家遭的罪还不够多吗!”,天明也不躲避,默默的流着眼泪,洪景力说“嫂子,这也是为了赶走附在天晴身上的马猴精。”洪景然直懊悔,这主意是他出的,他哪里知道结果会是这个样子。郑淑玉停止了哭声,也停止了对天明的捶打,天晴是他的儿子,别人不心疼,她心疼!郑淑玉流着眼泪把天晴的衣服扣子扣上,天明想过来帮忙,被她推开,她吃力的把天晴从炕上扶了起来,慢慢挪到炕沿边上,洪景然搂住天晴,把天晴的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起身架起了天晴,洪景力要过来搭把手,也被郑淑玉推开,就这样,洪景然架着天晴在前面走,郑淑玉在后面扶住天晴的腰,慢慢移动着脚步,洪天明看到他们出了院门,准备跟过去,赵保柱拽住了他,赵保柱说“天明,我白忙豁了半天,你就这样走了?”他把手伸出来,示意天明拿钱,洪天明指指洪景力说“找我叔要。”天明拨开赵保柱的手,便追了出去,洪景力一脸的不乐意“给他哥治病,让我出钱,这都是什么人哪!”赵保柱说“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拿钱!”洪景力一甩手,不耐烦的说“到我家找你姨夫要去!”“行行,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找我姨夫去要,到时候我就来个狮子大开口。”洪景力一听,说“得、得,算我倒霉,给你。”洪景力往他手里塞了十元钱,扭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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