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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乱响,一地狼藉。
云生没有害怕,只有心疼,她心疼他。她靠近他,将人揽住,什么都说不出,唯有一句“对不起!”
“云生,他为什么这么待我?”他哀戚地问她。
云生答不了,只有陪着他。
“我想娶的,不让娶,不想娶的,又硬塞给我!我是什么?”
“他们人人都恨我,可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我要出生的!不是我要当北晋王的!”
“淑妃恨我!皇后恨我!太子恨我!长瀚恨我!就连惠妃,她其实也不喜四公主亲近我!”
“人人都说父皇待我好,只有我知道,他不喜我,他恨我,他把我当靶子一样立在那里,成为众敌!”
云生轻轻将人拦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背,喃喃自语一句“对不起!”
可这声对不起,由自己口中说出,是何其没有重量!
“王爷,对不起!不是您的错,是她们错了,都是她们的错!”
赫连长泽已经浑身颤抖,豆大的湿意打在云生肩头,她不去看他,只从袖里摸出一条手帕塞进他手里。
她将人揽在怀里,轻抚他的后背,给予他些许温暖。
她心疼,又生恨,恨那些人的残忍,把这个人伤得这样深。
“对不起,王爷,我都不知......”
她静静陪着,语不成调,一点一点安抚着人,别的,她做不了。
赫连长泽的醉意渐退,闻着云生衣裳上的药味,意识一点一点回笼,情绪也逐渐冷却。
他攒紧手里的丝帕,沉声说“不要叫我王爷,这个称呼,我厌烦极了!”
云生温声说“好!”
他抬手回抱她,云生瘦小,整个人被他揽抱在怀里,温热厚实的胸膛使她贪念。
“云生,我是你的赫连长泽,不是你的王爷!”他说得情深意切。
云生心间轻颤,点头说好,头抵在他肩头,两人贴得很近,彼此汲取温暖。
云生不舍得松开,待他酒醒,情绪敛尽,他不会再这么抱她!他即将是别人的夫君,他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但是这一刻,她不想挣开。
她不会跟人争抢,但她还是会护他!爱他!一直到他不需要,亦或是自己无所能!
“唤我长泽!赫连姓氏都不要,在你这里,我只是我,不是王爷,不是皇子,是个跟你一样被丢弃的人!”
他闷声喃语,情意饱满,云生听得心颤,她心如刀绞,疼得紧缩,唯有紧紧抱住他,别无他法。
“云生,我是长泽!”他在她耳旁轻言絮语。
她也轻声哄着他,“嗯,我知道,是长泽,不是别的,是长泽。”
“唤我长泽!”他似孩子般撒娇。
“好,唤长泽!”
她轻声唤他,“长泽......”
他细声回应她,“嗯,长泽在!”
“没事了,长泽!别怕,云生会陪着你!”
“嗯!云生,你不要也弃了我,好不好?”
云生安慰他,“好!”
赫连长泽将她又搂紧些,轻声问,“云生,你想要什么,只要是长泽我能给的,都给你!”
想要什么?她想要的,此刻已得到了!
她已经没什么想要的了,如果硬要说,她更想要变强,报仇,为他,也为自己!
“长泽,我想进军营,可以吗?”她额头抵紧他肩头,沉声问,语气是如此小心翼翼。
闻言,赫连长泽猛地松开她,他微醺酒意掉了底,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眼里满是不解。
“你不愿呆在王府?”他惊疑问她。
云生细细察觉,现这一刻他眼里不再有醉意,大概是清醒过来了。
她深知,说出此要求,定是匪夷所思,且引人怀疑,但话已说出口,便一次性说清,犹豫几瞬,她缓缓开口,“不是不愿,是不能!”
赫连长泽急了,追问,“为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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