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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明韶倏然停下了步子,她紧盯着怀中包袱,一下便撞上他后背,撞得她额头隐隐作疼。
还未抬手去揉,顶上传来一句反问,“这回回去,明朝是想着我与旁人成亲的。”
嗓音浅浅淡淡,听不出语中意味。
谢依依却还硬从其中品出了一点意思。
他竟还不想与别人成亲?
想必是那个人没多大用处。
她心里头得了个答案,情绪莫名,真细说起来,却又说不明白,只是蓦地想起一件事,“既如此,这处离华京城也算近,不妨去瞧瞧?”
慕明韶就这么垂眸静静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白皙的面上浮上一抹浅浅的绯红,自个儿都未察觉,就这么望着小脑袋望他。
比她模样好看的女子他并非没见过,谢依依言谈举止都沾染了尘间的俗气,只是眸底深处的那股子倔强和莫名的坚持难得有些勾人。
“既如此,那便去华京城。”他目光盯着谢依依缓缓说道。
见她面露期待,他又刻意一顿,“我倒也要去华京城郊外寻个友人。”
谢依依果真颦起一双秀眉。
在她看来,慕明韶眼中的人无非可利用不可利用两种,她倒不觉得,这人还能有什么友人。
一时忽视了他所说的“郊外”,她没耐住,随口问道:“华京城的友人?”
“或许也并非友人。”
她刚一问完,慕明韶立刻接了她的话,“兴许,只是个听从号令的下属。”
谢依依觉得他这下属二字说得与奴才别无二般,这话,她未敢提出。
“公子,今日可还要用马?”
两人对视良久,一阵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出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若是要的话,这红烛小人给牵出来了。”
慕明韶回眸看了眼驼着背的老人。
他手上牵着的那匹棕红色宝马,身上油光锃亮,尾部毛发通红,这会儿轻甩着,真如摇曳的烛火。
刚才在马厩中,嘶鸣最大声的便是这匹,到了慕明韶跟前,依旧昂着脑袋,却格外乖巧。
慕明韶抚过宝马身上的鬃毛,接过缰绳,回眸再去看谢依依,却见她脑袋紧紧埋下,脸上那抹绯红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会儿小脸刷白,捏着包袱的手攥成了小拳头。
他眯着眼抬手挥退了身后的老仆,直接翻身上了马,未发一言,侧着身子握住谢依依胳膊将人拉了上来。
又将人圈在了怀中,被几缕长发掩住看不太真切的脸蛋这会儿更是白得胜雪,紧咬着下唇,身子微颤,手捏着包袱松了又握紧,模样甚是不自在。
望的他不由拧起眉头,略有些不耐地松了缰绳,捏起人惨白的下颌,冷着声质问道:
“你先前腿上的伤就是骑马得来的?”
闻言,谢依依一时忘记了心中恐惧,望着慕明韶的双眸不由瞪大。
谢凌川身边除了她便没有年纪相仿的女孩儿,他与其他玩伴觉得骑马有趣,便也认定了她会喜欢。
结果即便寻了匹小马,也是个暴躁的,人一坐上马背,小马立刻冲飞了出了。
她连缰绳还未握住,只不过一晃眼,握着马背鬃毛的她便被重重甩了出去。
细弱的腿和胳膊碰着地面便摔折了。
后来的大夫倒是替她医好,只是腿上留了隐疾,时不时便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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