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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没听懂。

  泠琅又问了一遍：&1dquo;你到底是谁？”

  他半阖着眼，似乎在努力分辨她话中意味，片刻后，嘴唇微张，说了句什么。

  泠琅没听清，这声音太轻，他貌似连说清楚话的力量都消散了。

  于是她再次低下头，贴近他，十分耐心地等他重复一遍。

  凑近江琮的时候，她又隐约闻到那个味道。浅淡、清冽，像沾染着晨露的兰草。

  忽然地，她便想起自己曾经怀疑过这个味道，原来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预判，她的直觉果然一向准确。

  耳边是青年沉重而费力的呼吸声，他说了几个字，破碎支离，依然难懂。

  泠琅垂下眼，正要直起身结束这番无意义的交流，忽然，她僵住了。

  一个东西抵在她背后。

  与此同时，青年的声音冷冷响起。

  &1dquo;把刀扔了。”

  字字清楚，毫无方才的艰难晦涩。

  泠琅眨眨眼，她意识到生了什么，她被他演了。

  她被一个挨了记灼岩波、看上去半死不活的男人演了。

  她明明知道他演技有多高，扮病秧子有多惟妙惟肖，但还是因为自负和傲慢，以为他定会为灼岩波奄奄一息，她再次被他狠狠地骗了。

  &1dquo;扔刀。”

  这声催促更加简洁利落，同时，背后那样事物再次抵进了一寸，已经刺破她的皮肤。

  泠琅咬着牙，手一扬，云水刀被她扔在草丛中，划过叶片出窸窣声响。

  江琮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右手放在她后腰，像一个亲密无间的温柔拥抱。

  他的声音也很温柔，就贴在她耳边：&1dquo;夫人，怎得这般天真？”

  天真，泠琅无法忍受这个评价，但她一声不吭。

  江琮低低道：&1dquo;你方才那招凶得很，我这样这个样子，你半点没有怀疑，是很相信自己的手段罢？”

  &1dquo;我很喜欢你的刀法，谁教你的？嗯？”

  他的吐息洒落在她耳侧，好似情人间低低絮语。

  青年温声催促：&1dquo;不说话，是想让我更深一点吗？”

  在他这句话成真之前，泠琅终于撑不住，她张开嘴，惶然道：&1dquo;是，是——”

  江琮耐心极了：&1dquo;是？”

  &1dquo;是你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