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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班全班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似乎想起了去年运动会的丢脸现况。

  常老师想了想，凝重道：&1dquo;有才艺的班级有他们的方队走法，没才艺的班级又有他们的方队走法。比如并没有什么才艺的我们班——”

  班里的同学看着常老师。

  常老师：&1dquo;&he11ip;&he11ip;可以先想想，我们的口号喊什么？”

  班里的同学：&1dquo;&he11ip;&he11ip;”

  没有才艺的班级，连想口号都艰难。

  在宣传委员顾关山、文艺委员徐雨点还有垂死挣扎的班长的努力下，他们先后否决了&1dquo;高二六班夹心饼干，前面五班后面七班”的弱智口号和&1dquo;高二六班，高二六班，高二六班，高二六班”的不走心口号后，总算想出了个稍微像样点儿的。

  而顾关山在听了操场上传来的，&1dquo;高二六班，天下一番，高二六班，非同一般”的口号之后，前所未有地感激起了自己的宣传委员的职位——不用在外面抛头露面地丢脸。

  文艺委员徐雨点说：&1dquo;&he11ip;&he11ip;真的不是我折腾你，顾关山，我们至少需要做两个很大的东西——水粉你就拿班费报销，顾关山你得做一个能装三个人的电视框，外加一个能装俩人的手机模型，尺寸在2x4米左右&he11ip;&he11ip;对的！单位是米！我都看好了，校园市那堆纸箱子就不错，要装薯片的那种，那种纸箱子硬，装饮料的太软&he11ip;&he11ip;”

  顾关山：&1dquo;&he11ip;&he11ip;”

  宣传委员顾关山气都快气哭了：&1dquo;你怎么不杀了我呢！”

  徐雨点威胁般地说：&1dquo;当然你也可以出去走方队，喊口号——”

  顾关山：&1dquo;我这就去捡箱子。”

  顾关山说干就干，她一向不怎么在意形象，一个人像个民工般扛着五六个纸箱子，在楼下摆起了摊儿。

  操场上传来令人尴尬的方队口号声，顾关山送给操场的方向一个怜悯的眼神，然后抄起了自己的美工刀和铅，开始为班级燃烧生命和创造欲。

  硬纸板极其难裁，顾关山画了裁剪的边缘后，简直用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刀划它，天气仍然不算凉慡，顾关山一头的汗水，在阳光里裁纸板儿。

  沈泽不参与一班的方队，因此他在体育课上打够了球，T恤上一片汗湿，拿了瓶饮料和谢真一起往回走。

  阳光灿烂，树叶微微泛黄，操场上传来班级走方队练口号的声音。

  谢真突然道：&1dquo;泽哥，我怎么觉得那人有点儿眼熟呢？”

  沈泽往谢真手指头指的方向一看，现是个纤细的女学生扛着七八只破纸箱，吭哧吭哧地往前走。

  那女学生皮肤白皙，一头头随意地扎在脑后，动作粗犷的像个民工，但是却露出一点削尖的下颌，衬着乌黑的头，白得像月光。

  谢真眯起近视的眼睛看了看，笃定道：&1dquo;我最近绝对见过她。”

  沈泽将饮料猛地塞进谢真的手里，说：&1dquo;——是顾关山。”

  沈泽三两步地走过去，在顾关山肩上一拍，顾关山正低头找铅，被这么一拍之后吓了一大跳。

  沈泽：&1dquo;在做什么？偷小卖部的纸箱子？”

  顾关山吃惊地说：&1dquo;我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沈泽！”

  沈泽笑了起来，伸手在顾关山头上揉了揉，撩拨般地问：&1dquo;不是吗？”

  那动作被他做得极为自然，却又带着种难言的促狭和暧昧，顾关山那一瞬间有些脸红——却又突然模糊而又不甚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套路。

  没有哪个高中少年会这样对待一个同年级的女孩，顾关山想，除非他充满了刻意&he11ip;&he11ip;大概。

  可是顾关山终究没经过事儿，只能凭着直觉和推测去看待，因此她的这种想法也只能在脑海中模模糊糊地成型，沈泽一说话，那些推测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