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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六岁的夏末（第1页）

清风自遥遥不可及的地方，轻轻柔柔地拂来，明和燕彷佛乘着这股清风，双双掉入了回忆的漩涡，回到了那已经遥遥不可及的十七岁夏末初秋的傍晚。。。

每个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是正值青春期的篮球少年一周里最期待的一节课，要是这节课能是体育课，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可惜明和燕所在的班级的课程安排并没有让他们有这个运气，教室里蠢蠢欲动的篮球少年们已经很难听得进去讲台上的老师在讲些什么了，如引弓待的箭矢，只要下课铃声一响便如离弦之箭，目的地便是整个学校只有五个的篮球场。班里打篮球的男孩子很多，虽然是刚升学后新组成的班级，但是男生们因为篮球，彼此之间因为篮球已经培养了不少的默契，男孩子们坐在座位上，彼此之间目光交集，短短几分钟内，已经确定好待会儿谁需要做什么了，坐在教室最后面的隆负责把篮球从教室后门拿出来，传到坐在教室前门、跑得最快、只要下课铃声一响就马上冲出教室跑向篮球场的茂，华跟明则负责在铃声响起来的第一时间，上台问老师问题，转移老师注意力，其他人就尽快赶去球场，人多势众，才好将篮球场彻底占下。计划已经制定完好，但是能否执行的决定性因素却不在这群已如脱缰野马的篮球少年身上，而是讲台上那位手执粉笔激昂慷慨、挥斥方遒的陈老师，但是同学们都知道，不苟言笑但是善解人意的陈老师绝对不会拖堂的，就是要是不幸被他抓住的话省不得要被拖延一些时间。

万事俱备，只欠“铃响”。“当，当，当”三声悠长的撞钟声响起，原本只能听得见老师的声音而显得倍加沉寂的教室一下如开水般沸腾了起来，“快传过来”已经冲出教室的茂朝着教室后门喊道。“来啦，接着”从教室后门冲出来，边往前跑边传球的隆向茂喊道，在座位上的明跟华，看着本来就不苟言笑的陈老师脸色要拉下来喝住隆跟茂了，两个少年一个箭步冲上讲台，及时阻止了陈老师马上要喝止茂跟隆的行为。配合得行云流水的少年们顺利地占下来半个篮球场。

一直坐在座位上的燕微笑不语着，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男孩们的幼稚感到无奈又有趣。刚开学两个星期，前几天刚当选班长的燕对班里的同学，尤其是男孩子们不是很熟悉，她一直想找个切入点融入男孩子群体里，可惜男生们的活动，她都不太了解，只好继续观察，等待机会。燕的家在县城里的一个小镇上，离学校有点远，所以就算是周末放假，燕也是住在学校里的宿舍里，教室、食堂、宿舍、操场，四点一线。每天下午，按惯例，燕会在放学后，在教室学一会儿，错峰去操场跑圈，然后去食堂吃饭，洗个澡再来教室学习。可能是今天天气很好，也可能是受到男孩子们的影响，坐在教室里的燕一直不能像往常一样进入学习状态。坚持了一个小时，燕决定今天去校园里逛逛，升学以来还没好好看过这个新校园，给自己放放松。燕收拾好桌面，走出教室门，渐渐西沉的太阳在无人的教室里撒下光芒，桌子上新课本的光洁的封面因为反射而闪闪亮，只有害羞的清风偷偷溜进教室，要翻一翻同学们看了一天的书上写着什么。

学校的夏季校服是一条黑色长裤和一件只有领子跟袖子是黑色，其他地方是白色的T恤，刺绣校徽被缝在左胸口处，这个款式在校服里算是很好看的款式了。燕独自走在校道上，校园里的绿化面积很大，有教学楼以凹字形分开排列，中间空地中有一条校道延伸出去，这条小道两旁整齐着排列着木棉树，小道向右不远是食堂，食堂跟学生宿舍紧挨着，宿舍前有一片铺着地砖的梧桐树跟榕树林，小道向左不远两旁分别分布着操场跟篮球场，再往前走是学校大门。校园不大，但是绿化面积不小，所以空气很清新，闲时散步很是舒适。燕吃完饭，洗了个澡打算去球场看看，想去看看班里的男孩子们打篮球，多了解了解他们。

不久，燕就到了球场，篮球场比校道低很多，四周是可以用来坐着看球的台阶。燕站在校道上看着篮球场，四处张望地寻找着班里的男孩子在哪个场打球。“人真多啊，都在哪呢”燕喃喃道。很快燕就现了刚刚下课的时候，在讲台上缠着陈老师，让陈老师作不了的那个高高的身影，燕悄悄走过去那个场旁边的阶梯坐下，男生们都全神贯注在比赛的攻防里，就算是下场休息的那一队也是直接坐在地上没有坐在台阶上，所以大家都没现这个前几天才被他们选出来的班长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打球，不过也避免彼此之间不太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的尴尬。燕不懂篮球，只知道，篮球得把球放进去篮筐里面算得分。“那个人得了好多分啊”燕看着那个瘦瘦高高的身影一直被队友传球，要么在三分线外，要么在中间，要么冲进去，得分对他来说仿佛探囊取物。他还会站在三分线那运球，说着一些篮球术语指挥着队友跑动，总是能让防守方“网开一面”，让自己或者自己队友得到一个很轻松的出手机会。他队友好像也很服气他，都听他指挥。“他应该算是班里男生的小领导吧”燕心想，“看有没有机会找他聊聊天，多跟他接触接触”。

暮色越来越深，学校没有夜灯球场，男生们打算收拾东西，回家的回家，住在宿舍的一起去吃个饭然后回宿舍洗澡。燕刚刚看得有些无聊，已经去别的地方散步去了。那个高高的身影就是明，明很小就接触篮球，实力强劲，身高又不矮，被班里爱打篮球的男生们推选为班里篮球队的队长。明是走读生，不止周末可以回家，平时放学都会回家，所以明打算回教室收拾一些学习资料带回去周末在家里做。夏末秋初的南方相当的闷热，沙沙的书上伴着蝉鸣不止，很快，明就到了教室开始收拾东西。耳边只有清风微微的翻书声跟滴答滴答的时钟声。

“嗨~”一声清脆响起，如林中百灵鸟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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