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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所有的一切,赵明锦也厘清了,师兄重伤被囚,约莫就是阿穆达的手笔。
阿穆达眼下……还真是“内忧外患”。
问罢这些,赵明锦思绪仍有些混乱,自然也没心思去市集走走看看了,索性抬脚转身,回了碧锦园。
在竹林中的石桌旁坐下,半个时辰过去,她又起身,往倚月轩去了。
师兄在倚月轩中养伤,她怕旁人粗心,照料不好,所以特意着了红儿过去照看。
到得倚月轩时,师兄正在桃树下小憩,红儿见她过来,正要福身,就听明斐开口:“是小锦来了么?”
赵明锦勾唇一笑:“师兄耳朵还是这么灵,”顿了顿,她看向红儿,“去寻绿儿,做些糕点送过来。”
“是,红儿这就去。”
明斐从躺椅上起身,看了看石桌上摆着的两碟糕点,又看了看她,好歹也是想将人支走,也不寻个好一点儿的由头。
“出什么事了?”
赵明锦摇头:“没甚大事,只是突然想起来,师兄之前既在北泽,当也知北泽与南渊战事不断。若有朝一日师兄成了上位者,又当如何选择?开疆拓土,还是与民休息?”
明斐一怔,脸色微有些白,许久后他敛下望着她的眸光,笑了笑:“你都知晓了。”
他的笑没了往日的畅然洒脱,带了几分浅浅的苦,又带了几分浓浓的嘲。
“是。”
“我与阿穆达,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她点点头:“猜到了。”
若非于阿穆达登上北泽王位有关碍,阿穆达也不会派人重伤他,将他囚禁,甚至想出以他来诬陷她与叶濯的法子。
阿穆达望着南渊朝堂内乱,一来可以同北泽王邀功讨赏,二来也可趁乱再掀战事。
到时,胜负难定。
“小锦带兵征战多年,当知北泽人狡诈多端,不怕……这是我与阿穆达设下的苦肉计?”
“他若真那么聪明,也不至于六年来一直在我手下吃败仗。”
虽说他吃败仗,十有八九是靠叶濯和顾云白的筹划,但十之一二也有她用人不疑,从谏如流的干系,还有她带兵作战的本事。
而且叶濯明知明斐的身份,还让他留在王府中修养,定不是为了养虎为患的。
“就算你想与阿穆达设个苦肉计,阿穆达那般骄傲自负的人,也不会同意。”
“你倒是了解他,”明斐叹了一声,神色轻松起来,“北泽皇室、皇子之位都非师兄想要。初时,师兄能寻得家人自是欢喜,后来在宫中日久,见识过太多兄弟倾轧,阴谋算计,欢喜没了,也就生了离开的心思。”
“所以师兄回南渊,是想回当年的小山谷?”
他摇头:“是想寻一寻生母。”
原来如此。
赵明锦与北泽人交战数年,只觉北泽人俱皆长的面相粗犷,眉眼浓黑。而师兄虽然面相轮廓与北泽人相像,但他眉眼清秀,与他们全然不同,她这才没将师兄和北泽人想到一处。
或许师兄的眉眼,是像娘亲的缘故。
想着师兄将要寻到自己的娘,赵明锦就没来由的期待。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偶尔也会想,或有一日,在某条大街小巷,她与一对夫妇擦肩而过,那对夫妇会停下来回望她,说——他们是她的爹娘。
虽然她有师父,但她也是想找到爹娘的。哪怕不为别的,就为了告诉他们,她还活着呢!
若当年他们是故意将她丢了,她就坏心的给他们添些堵;若他们是不小心将她弄丢了,也能告知他们,以后不必牵挂自责了。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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