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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小护士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卓温书看上去很平静，可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中午的时候，胖子吃饭的时候，吐沫横飞的指着桌子上面的杂志说，&1dquo;看到没有商业大亨，才四十多，得癌症了去世了！那么多钱，都没治好&he11ip;&he11ip;”

  旁边的有个小瘦干儿附和，&1dquo;现在癌症太容易得了，村里死一个就是癌，也不知道为什么癌症病率这么高，我姑姑，一辈子不抽烟，肺癌，一家都让她拖垮了，她儿子大学都退学了&he11ip;&he11ip;”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卓温书心里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

  晚上借口要提早回家，没有参加哥们们的聚会。

  他去医院了，没坐电梯从楼梯走，每走一步都告诉自己，不应该去，为什么要去，她害自己害得那么惨，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她有耍人，即便是她真的得病了，这一切是她应得的，是报应。

  但是从1楼到7楼那么多阶的台阶，也没能阻拦住卓温书的脚步，站在7o5的门口，卓温书整个人都是挫败的。

  他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进去，不知道见了要说什么。

  他到现在其实都不太相信，这病来得太突然了&he11ip;&he11ip;

  这时是傍晚，医院走廊里面人来人往，多他一个愣神的并不稀奇，卓温书站了好久，站到脚都有点麻了，平复了呼吸伸手敲门，却听到里面传出来对话顿住了。

  &1dquo;你说你是何苦呢？”一个男声说，&1dquo;你竟然喜欢他，干嘛要把他给气走，我当时也是傻，要是知道你是因为这个，我绝对不会帮你。”

  病房的门是虚掩着，卓温书手碰上去，到底推开了一点缝隙。

  缝隙里面有一个男人侧面对着门，卓温书看到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面，石姣姣嘴里的那个修然小宝贝儿。

  卓温书想转身就走，羞耻和愤怒蔓延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但是整个人僵在哪里，腿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步也挪不动，只能被动听着两个人继续对话。

  &1dquo;别说那些。”石姣姣声音很低。

  &1dquo;你不就是怕连累他，怕他伤心，可你把钱都留给他了，现在自己连治病都没钱，你不怕连累他就不怕连累我吗，好歹咱们也算朋友一场，”钟修然啧了一声，&1dquo;我真的尽力了，零花钱都给你搭进来了，我现在在家说了不算，拿不出更多，你爸爸不认你，姐姐不管你，没有钱了，你如果不做化疗死的更快。”

  钟修然叹了一口气，&1dquo;石姣姣，你傻不傻呀。”

  里面静了好一会儿，石姣姣才开口，&1dquo;是我对不起他，我害他那样的，我本来想一辈子补偿他，但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啊&he11ip;”

  石姣姣故作忧伤的叹了一口气，&1dquo;老天爷会跟你清算的&he11ip;&he11ip;”

  &1dquo;就算是从前你犯糊涂，对他的补偿也够了，”

  钟修然说，&1dquo;你为了他，被你爸爸赶出来，好好的婚事也黄了，攒的那些钱全都给他，不是我说难听的，就算他没有进去，他妈妈该病还是会病，凭他自己一个穷学生，他能负担得起什么呀？”

  钟修然说，&1dquo;要是让我蹲五年监狱，然后少奋斗好几十年，我也愿意啊。”

  &1dquo;话不是这么说的，”石姣姣苍白的脸色因为着急有点泛红，&1dquo;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许这么说他！不懂就别胡说！”

  钟修然举手投降，&1dquo;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懂——不是，我有什么不懂的？”

  &1dquo;你不就是喜欢他吗？你喜欢的你都快死了还不让他来，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他了。”

  钟修然站起来，叹气，&1dquo;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要实在拉不下来那个脸我去找他。”

  &1dquo;不行！”石姣姣一激动做起来，手上的针都差点抻掉，&1dquo;不许去找他！不行！我不要见他&he11ip;&he11ip;咳咳咳&he11ip;”

  &1dquo;天呐你&he11ip;”钟修然慌忙站起来，拽了一张薄薄的纸巾捂在石姣姣的嘴上，一口老血的效果血量实在太大，透过纸巾，滴滴答答了一被子。

  纯白的被子上面，晕开了硕大的血花，看上去尤其的吓人。

  要说卓温书看到石姣姣身前和被子上刺目的鲜红，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1dquo;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见不见！你别激动&he11ip;&he11ip;”钟修然投降道。

  石姣姣咳了几声躺下，沉默片刻后抬眼看向钟修然，神色温柔，&1dquo;你不懂&he11ip;&he11ip;你爱过一个人吗？”

  石姣姣闭着眼睛笑起来，她头上戴着帽子，帽子底下头都没了，脸消瘦的不像样，白的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但是笑起来，那双桃花眼依旧风情满满。

  &1dquo;我宁愿让他恨我，这样他没多久就把我给忘了，”石姣姣说，&1dquo;如果我跟他感情越处越深，有一天我死了，那对他真的太不公平了&he11ip;&he11ip;”

  石姣姣摇头，又咳了一声，血顺的嘴角流下来，眼泪也顺着眼角没入头。

  &1dquo;太不公平了&he11ip;”石姣姣声音哑的不像样，&1dquo;他吃了太多的苦，我不想让他再吃苦&he11ip;”

  钟修然拿着纸巾给她擦嘴，背对着门的这一边，看着石姣姣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