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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才九点多，霓虹灯闪烁，城市喧嚣，广场上的大妈们跳广场舞的动作整齐划一。

  只剩虞灿和赵翊了。

  她说：“你去哪，我帮你打车吧。”

  他斜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这么大半夜，我会先走，留你一个人？”

  她指指他背后那一串行李，“不方便吧？”

  “我觉得挺方便。”

  十分钟后。

  行李箱和背包被塞进后备箱，出租车司机坐在前面播放北美电音流行曲，节奏动感强烈。

  他们一起坐在后排。

  小车沿着临江行驶，窗外的景物一晃而过。

  赵翊一手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拍了拍身边人的腿，手掌闭合张开。

  虞灿把手放上去。

  两人眼睛都看着窗外，喉咙出细小闷闷的笑声，心照不宣。

  江面流光溢彩，有家火锅店开业请来了铜锣乐队，吹拉弹唱喜气洋洋。

  唐小丽短信问她想吃什么夜宵。

  她有点撑，不过还是回复：「汤圆吧，少煮点。」

  秋季是栾树的最佳观赏季节，万安小区的栾树林丹果坠枝叶片鲜黄，路灯柔柔的照着，朦朦胧胧，美得如同千挑万选的电影取景地。

  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落叶，赵翊半坐在拉杆行李箱上，虞灿站在他面前。

  “不硌得慌吗，你坐那上面。”

  他拍了一下，“不硌，软的。”

  ‘软的’……

  两人别过头去，齐齐笑。

  他俩路上提到这个梗也都是笑，

  “这车椅子挺软。”

  “软吗，不够软吧，是挺软。”

  “衣服好软。”

  “棉的都挺软。”

  “赵翊。”

  “你以前声音没这么软。”

  “现在软了。”

  ……

  她裹着厚外套，勾着他的指节，“你什么时候到遥城的？”

  “下午一点。”他手上用了点力，把人带近，手指尖蹭她手腕。

  昨晚她主动打电话过来，他就知道一定生了点什么事情，后来警方联系他，他知道张晶被抓了。也知道，虞灿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她说的“赵翊，谢谢你。”不是谢他准备的生日，而是谢其它事。

  所以她当时的出点是什么也不难猜到，感动，或者说感谢。

  当时他就猜到，这次回来后她的态度可能会软一点。

  他问自己能够接受这种只有感动的感情吗。

  想了很久，最后的答案是，不能。

  感动和爱有本质的区别。

  他和虞灿之间只能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