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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最中間的那個是方梔。

a1pha穿了一件白色T恤，從其他七位運動員中脫穎而出。明明是一場十幾秒的短跑比賽，方梔卻把其他七個人拉開了一大截，猛得簡直不是人。

「臥槽——！」張耀激動地甩開了棒子，仰天大喊道：「我就知道我沒找錯人哈哈哈哈哈哈！！！！」

吳洋驚得連下巴都忘了收回來，呆呆地說：「方梔是個掛吧？我就沒見過1oo米能拉開這麼大距離的。」

「是吧。」譚楓也有點驚，「不然他就是個bug。」

說完，他連忙翻出手機，給方梔發了個[五體投地]表情包。

這時候，成績登錄處的探子小跑著回來，還沒到看台底下就開始揮著手喊。周黎安趴在下面對著他「啊？」了好幾聲，直到湊近了才聽清楚消息：

——方梔1oo米破了校記錄，跳過決賽直接第一！

譚楓聽完一句臥槽還沒來得及講出口，手機就收到了方梔的回信。

【F】：去檢錄處等你。

-

譚楓趕到檢錄處的時候，方梔正被那群1oo米運動員圍在正中間，雙手作揖開始天花亂墜地吹著彩虹屁。

甚至隔壁田徑隊的老師也抱著記分板過來湊熱鬧，企圖擠進這一群a1pha裡面，和方梔試著搭兩句話。

方梔則杵在中間，端著臉，表情和他昨晚尖叫夜上的凍人海報圖沒什麼區別。

好半天，軍體處的老師才過來把這些人打發走，給下面檢錄的運動員騰出了位子。

譚楓憋笑差點憋出內傷，漲紅了臉湊到方梔身邊說：「挺受歡迎啊。」

方梔動了動嘴，掠過了這個話題說：「接下來你要比跳高？」

「對。」譚楓走過去在名單上籤好名，又翻了頁找到方梔的名字簽好：「和你1ooo米撞上了，到時候沒人接你。」

方梔搖了搖頭：「不用，1ooo米而已。」

他這口氣狂的很，旁邊那一排剛剛1oo米被碾壓的a1pha們聽了尤其不服，其中一個抬手用瓶口笑著指了指他，佯裝生氣道：「方梔你這話我們就不愛聽了，1oo米比的是爆發力，1ooo米比的就是耐力和戰術了，我就不信你1ooo都能甩我們一大截。」

譚楓看熱鬧不嫌事大，單手倚著方梔，沖剛剛說話那人抬了抬下巴：「要是他能甩你們半圈操場呢？」

「那我就叫他爸爸！」a1pha擰緊了瓶蓋，隨手把礦泉水放在腳邊：「要是他不能——那就請客吃飯吧哈哈哈哈！！」

「你輸了就叫一聲爸爸，他輸了就要請客吃飯？」譚楓架著方梔晃了晃，笑著說：「這不公平，你也得請客！」

a1pha擼了把劉海，爽快道：「行，我請！」

「答應了啊，不准反悔！」譚楓伸手過去和他擊了個掌，又笑嘻嘻地縮回來，轉頭卻對上方梔那張冰冰涼涼的臉。

譚楓立刻轉頭爆笑出聲。

方梔舔了下唇，帶著點疑惑的語氣問道：「你還笑？」

譚楓坑人坑得爽，笑得前仰後合完全接不上話，半天才斷斷續續憋出來一句：「沒事……輸了我給你兜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梔張著嘴愣怔了一下，抬起手扶了扶快要笑得滑下去的譚楓，喉間的小痣也緊跟著微微顫抖起來。

「不用兜底。」方梔壓低了嗓音說，「我能甩他們大半圈。」

二十分鐘後，這位頂級a1pha向譚楓證明了什麼叫有本事的狂妄。

譚楓剛結束一輪跳高，從軟墊上跳下來，正好看見方梔在彎道連了前五名運動員，一舉衝到第一位當領頭。

臨近正午陽光姣好，方梔額前的碎發被逆行的風吹起，在賽道上留下一抹明媚的少年剪影。

原本圍在一塊看跳高的人群忽然被1ooo米賽道吸引了注意，沈秋辰和吳洋也混在人群中，架著攝像頭在賽道上抓拍。

跳高場地在操場中央草地邊緣的半圓內，並不像賽道管制那麼嚴格，運動員零零散散排成一列，周邊都是親友團，互相抖著腿在那聊天看戲。

「臥槽哥們，那領頭的是方梔啊？他個子這麼高還能跑這麼快？！」跟在譚楓身後的寸頭a1pha自來熟地搭上他的肩說，「我看他從槍響就在衝刺，以前沒跑過1ooo還怎麼，這到後面鐵被人啊。」

譚楓捂著下巴搖搖頭：「不一定。」

他可能衝刺起來會更快。

在等待跳高的一分鐘裡，譚楓眼睜睜看著方梔把身後的十來個運動員越拉越遠。而某人則氣定神閒地保持在第一的位子上，甚至還能在掠過跳高場地邊緣的時候看他一眼。

等譚楓跳完第二輪後，1ooo米正好進入最後一圈的衝刺階段。

兩邊的看台都快瘋了。

「方梔——！加油——！方梔——！沖啊——！」

「林瀚耀——！過他——！林瀚耀——！」

林瀚耀是剛剛和方梔打賭的那個a1pha。

他所在的高三五班正好和高二十班隔著操場面對面，前兩名的班級尤其激動，五班借著天時地利跑到主席台去搶主持人話筒，十班那邊敲鑼打鼓，吶喊震天。

這架勢活像兩軍對壘。

方梔原本就了林瀚耀小半圈，在倒數第二個拐角轉彎的時候，a1pha又忽然加快了度。

秋風裹挾著最後一點夏末暖陽撲在他臉上，方梔微微低頭一笑，緊接著仰起頭來繼續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