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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吻是什麼感覺他忘記了，但後半夜清醒後，心裡的恐慌到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凌晨三四點他躲在衛生間裡，雙手顫抖地撥通了李澤的電話，讓李澤的妹妹冒充他的女朋友。

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澤聽到這話，當場就想跳起來抽賀書惟一頓，他不理會李澤的怒罵，只是一遍一遍地懇求他：&1dquo;你幫幫我，幫幫我，我不能讓他知道，他有喜歡的人，我怕，我怕他會不理我，我怕我爸知道，怕他再受刺激，我真的怕...”

電話里的賀書惟哭得很肝腸寸斷，李澤和他同宿舍兩年，從來沒見對方的情緒有過任何起伏，就算他不清楚怎麼具體是怎麼回事，也聽得他愁腸百結，最後還是不忍心，答應了他。

第二天一早，李黎提著早餐敲響了酒店的房門，是衛行簡開的門。看到賀書惟親昵的牽著女孩的手，他沒有把昨晚那個迷醉情況下的輕吻放在心上。

為了加深可信度，賀書惟帶李黎回過家見過賀晨，直到大學畢業，才以性格不合為由，結束了這段虛假的戀情。

&1dquo;的確，現在的女孩子都希望找個能疼人的，現在公司也步入正軌的，交女朋友的事也快了，晨叔，您別急。”一方面衛行簡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被催婚，他要站在賀書惟這邊，另一方面他覺得賀晨太過悲觀了，&1dquo;晨叔，您別老想著活不了幾年了，這會讓小書很有壓力的。”

&1dquo;恩。”賀晨輕笑了聲：&1dquo;我是應該樂觀點，我困了，你們年輕人聊，我去睡了。”

等賀晨的房門關上後，衛行簡才問：&1dquo;晨叔怎麼睡這麼早？”

&1dquo;他這些年精神一直不好，學校讓他提前退休，退休後就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賀書惟的話剛說完，衛行簡的手機就響了，問：&1dquo;是外賣嗎？”

衛行簡接通電話，讓對方送到五樓。

兩人提著一堆吃的上了樓，衛行簡看著透明的塑料棚，調侃道：&1dquo;這要是在京城就是違規建築了。”

三中在南城老區，這片全是老房子，政府管不過來。

&1dquo;老師們退休了閒不住，淮市沒大風，這棚不礙事。”賀書惟將吃的放在桌子上。

衛行簡在桌子旁邊的躺椅上坐下，舒服地嘆了口氣，&1dquo;東西真齊全。”

&1dquo;不止東西齊全，等明天白天你再來看，種的東西也很齊全。”

衛行簡想到自己小時候搗的亂，笑道：&1dquo;得虧熊孩子都長大了，不然種什麼都長不成。”

&1dquo;是啊！”賀書惟也在躺椅上躺下，想到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說：&1dquo;小時候整個小區里就找不出比你還調皮的。”

&1dquo;我那是活潑，現在的小孩都沒了那份朝氣。”

&1dquo;現在的小孩可比我們那時候壓力大多了，天天寫不完的作業，上不完的補習班，學不完的興愛好。”

說到這，衛行簡突然很好奇賀書惟以後會是個什麼樣的爸爸，問：&1dquo;你呢？你以後也會給你的小孩那麼大的壓力嗎？”

&1dquo;不會。”因為我不會有小孩，賀書惟這輩子就沒想過要和誰一起生活，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

第四章童年往事

衛行簡敏感地從這兩個字里聽出了一絲悲傷，覺得賀書惟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於是略過不提，問：&1dquo;有矮點的桌子嗎？”

&1dquo;怎麼了？”

&1dquo;我想坐在地上吃，那樣隨意方便些。”

&1dquo;偶像包袱不要了？要是讓你的粉絲看到多毀形象啊！”

&1dquo;又沒有別人，再說你又不是我的粉絲。”說到粉絲衛行簡又想起了那張海報，問：&1dquo;為了吸你這個粉絲，我海報都寄到你手上了，我不奢望你把它貼起來，可你也該留在那邊啊，剛剛真的有種被公開處刑的感覺。”

&1dquo;是前台幫我轉寄回來的。”賀書惟不想和與衛行簡相關的東西共處一室，怕克制不住，&1dquo;第一次我爸看到，我看他挺喜歡的，後面的我就讓前台全都幫我寄回來了。”

&1dquo;晨叔他...”衛行簡有些懷疑賀書惟的話。

難得看到衛行簡不好意思，賀書惟忍不住打道：&1dquo;都被近千萬的粉絲叫過老公了，還在乎一張海報嗎？”

&1dquo;少來，晨叔能和那些粉絲一樣嗎？”

&1dquo;他想當你的粉絲。”

&1dquo;我不信，我爸都沒關注過我。”

衛行簡這話帶著耍賴的情緒，賀書惟無奈的安慰道：&1dquo;你是他的兒子，他說看你的電視他無法入戲。”

&1dquo;真的？”衛一承在衛行簡的眼裡一直都是很威嚴的，看電視也只會看聞聯播、武俠劇和抗戰劇之類的。

&1dquo;是真的。”賀書惟從角落裡翻出一張膠墊和一張簡易小桌，把桌子放在墊子中間，兩邊空出來的位置剛好夠他們躺。

&1dquo;準備得這麼齊全？”衛行簡驚奇地看著賀書惟熟練地收拾出一塊，他想像中可以隨意躺坐的地方感嘆道：&1dquo;你可真是最懂我的人。”

賀書惟擺弄小龍蝦的手頓了一下，心裡想著，可不是嘛，我比你爸媽都了解你。

衛行簡幫著賀書惟一起把小龍蝦和燒烤擺好，打開一罐還帶著水汽的啤酒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