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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余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忽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徐绍寻着急下班的理由。

  林余在客厅无所事事地坐了一会，有些进退维谷——之前资金到位后他们就转而租了一间二居室，之前的地下室转租转出去了——他不想回房，但也没留在客厅的理由。

  坐在客厅等徐绍寻似乎不太合适，而且显得他没有自己的生活——但他确实没有。以前都是直接睡觉，今天徐绍寻拉他回来得太早了。

  林余心里有个声音小声说，赶着见其他人，为什么还要拉他一起早早回来。但他同时也知道这样的指责毫无道理——徐绍寻要是撇下他，他不是更无所适从吗？

  还是工作吧。是他的工作就是他的，没有产权纠纷，也不会自己长腿跑掉，他想霸占多久就霸占多久。

  林余打开记本电脑，心安理得地缩进沙里。

  下一刻，林余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眼前骤然暗下来。

  林余愕然回头，一片黑暗里，撞见徐绍寻的身影，和他双手捧着的生日蛋糕。

  &1dquo;看来指望你自己记得是没戏了。”蜡烛的光芒映照出徐绍寻无奈的笑容，&1dquo;林余，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林余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直到大学的时候徐绍寻问他日期，寝室的人一块庆祝了两年——可这毕竟不是大学了。现在有那么多人要见，那么多琐事要忙，有时忙到晕头转向连星期几都能记错，遑论同居人并不特别的生日。

  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1dquo;好笨啊，连自己生日都能忘。”徐绍寻说，&1dquo;错过今天要再等一年。”

  &1dquo;又&he11ip;&he11ip;”林余偏过头，清了清嗓子，&1dquo;又不是什么促销，不容错过，之类的。”

  &1dquo;但是很特别。”徐绍寻温和道，&1dquo;一年只有一天的特别——这一天是属于你的。”

  林余喉间酸涩，说不出话。他慢慢走到桌前，徐绍寻道：&1dquo;许愿吧。”

  林余双手交握，闭上眼睛。他没有其他的愿望了。

  他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长长久久，不要有尽头。

  好自私。但是真的很想要。

  &1dquo;稍等。”林余听到徐绍寻说，脚步声飞快远去。是用跑的。

  几秒之后徐绍寻的声音逼近，&1dquo;好了，睁眼。”

  一盆小植物被推到林余面前。

  很小一棵，许多圆圆的肉质叶片生在一起，上面长着细小的茸毛。

  蜡烛还未燃尽，融融的光缀在叶片边缘，显得圆润而温暖。

  林余目不转睛：&1dquo;这是什么？”

  &1dquo;碰碰香。”徐绍寻说，&1dquo;你可以把它放在你办公桌上。”

  林余把蜡烛吹灭，徐绍寻转身把灯开了，笑着介绍道：&1dquo;你不知道，它真的好像你。”

  &1dquo;我当时想给你买个小盆栽，跑去了花鸟市场，结果琳琅满目全都是，我去到就挑花眼了。看来看去好像都差不多，只有这个我第一眼就觉得合眼缘，看着可爱。

  &1dquo;店主跟我说特别好养，掐个芽就能活，生机勃勃的。最特别的是，它不经碰，一碰就会散苹果一样的香味，很甜很明显——所以才叫&1squo;碰碰香’。”

  林余茫然听完，没听出哪里像的，问：&1dquo;它喜阴还是喜阳？”

  &1dquo;耐阴，喜阳。”徐绍寻莫名其妙，&1dquo;我给你的办公室阳光最好，怎么能放阴性植物。”

  &he11ip;&he11ip;无法反驳。

  徐绍寻突然又一本正经地说：&1dquo;好好养哦。听说碰碰香会给它的主人带来好运。”

  &1dquo;什么好运？”

  徐绍寻冲他眨了一下眼：&1dquo;许下的愿望，全都能实现。”

  徐绍寻眼里盈满柔和的笑意，被灯光一照，尽数流进林余的心里。

  有那么一瞬间，林余真的以为会永恒。

  第十一章藏不住

  寒来暑往，又是一年。他们的公司经历了几次低谷，最终还是成功展起来，用徐绍寻的话说，就是&1dquo;不需要担心做着做着就做没了”。

  很长一段时间，林余和徐绍寻同进同出，为同一个目标奋斗，回同一个家。久而久之林余几乎要把这当作理所当然。

  他几乎要以为，&1dquo;朋友”这个身份就是他想要的全部，而那些越界的思慕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插曲。

  直到徐绍寻接到那个电话。

  那时林余和徐绍寻正在吃饭——其他事他们但凡一起，往往是徐绍寻拉着林余，只有吃饭例外。因为徐绍寻太过投入，总是耽误饭点，林余不叫不行。

  徐绍寻接电话没避着林余，林余听到徐绍寻先是说了些&1dquo;过得很好”、&1dquo;没生病”、&1dquo;不是很忙”之类的话，然后&1dquo;嗯”了几声，突然语气一转，震惊地说&1dquo;太早了吧？！”。

  &1dquo;不至于，我不至于&he11ip;&he11ip;”徐绍寻少见地语无伦次，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又&1dquo;嗯”&1dquo;嗯”地应，转头恬不知耻地翻供了，&1dquo;最近不行，可忙了，天天加班。”

  电话那头铁定是说他了。&1dquo;真的忙，”徐绍寻笑，&1dquo;这不是现在才觉得有必要让您了解下嘛。”